切磋结束后,云无恙来到了蒲玉身旁。
她道:“我有一事,还想拜托蒲大哥。”
蒲玉愣了一下后立刻道:“但请小姐吩咐。”
云无恙压低声音道:“今晚可否安排几个兄弟在暗处守着,时刻关注营中情况?”
蒲玉有些疑惑,但还是决定照办:“小姐这是何意?”
云无恙却道:“没什么,我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明日是不是便可抵达营地?”
“是,”蒲玉回答道:“明日便可抵达云秦阵地,副将军他们都在那驻守。”
“好,”云无恙点点头:“劳你费心。”
夜晚来临,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摸摸来到了云无恙的营帐旁,只一瞬间,他们便挑剑冲了进去。
却不想,营帐内竟是空空如也。
这时,几声清脆的鼓掌从身后传来,几个人汗流浃背的回头,只见云无恙撩开帘子,身后跟着清冷如玉的柳消闲和脸色铁青的蒲玉。
云无恙笑笑,拍手称赞道:“好一手埋伏,好一个擒贼先擒王。”
那几人顿时头皮发麻,刚想环顾四周逃跑就被围上来的黑鸦骑将士们包围。
蒲玉脸色极其不好,他大喝一声:“将叛徒拿下!”
很快,那几个人便被压制跪在云无恙眼前。
果不其然,那个眼生的士兵也在其中。
云无恙蹲下来,仿佛十分体贴,声音温柔却犹如恶鬼令人悚然:“老实交代吧,是谁想要我的命?”
那士兵咽了口唾沫,他嘴硬的伸长脖子:“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只要你们还想知道主使,你们就不能杀我!”
云无恙似乎很赞许的点了点头,讶异道:“啊,没想到你还懂操控人心之术,我倒是小瞧你了。”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云无恙平静道:
“我最讨厌背叛者。”
手起刀落,从喉中溅出的鲜血喷洒在柳消闲和云无恙脚边。
柳消闲只是披了件白衣,温润的像是阳下被晒暖的一涓细流,轻风微澜潺潺而往。
他低头看了一眼溅出的鲜血,不着痕迹平静的后退了一步。
“真是奇怪,我手上的人命又不止他一条,”云无恙环视了一圈其他面色发白的叛兵,下令道:“剩下的这几个,压下去。”
“是!”
待众人散去,蒲玉才咬着牙抱拳行礼:“黑鸦骑出现叛徒让小姐见笑了,是某管教不力。”
云无恙忙让蒲玉起身:“这不关蒲大哥的事,还多亏了蒲大哥安排妥当才能让叛徒今晚被一网打尽。”
“可是,”蒲玉有些不解:“小姐怎么知道今晚会有异动?”
这时,柳消闲平静礼貌的开口了:“烛龙穴乃行军这一路最后险峻的地形,且明日我们便可到达营地,若有心之人想动手脚,必然会挑在今晚。”
“原来如此,”蒲玉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公子果然智谋过人。”
柳消闲只轻声:“不敢当,还是无恙观察入微。”
云无恙挠了挠头:“多做些防备总是好的嘛。”
她以为那士兵匆匆对视一眼可能是社恐,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看来在京城有人不让她安宁,出了云秦,依旧有人想取她的命啊。
她是不是该感谢这些人呢,让她更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只是我看那叛兵中还有几人,穿的不是黑鸦骑的衣服,”云无恙道:“蒲大哥认得吗?”
蒲玉抿了抿唇,还是道:“我也不敢随意揣测,但如果是真的……小姐明日到了营地,便会了然于心了。”
这下终究能平稳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早启程快马加鞭,云无恙总算率领众人抵达了云秦的大本营。
有两个小士兵守在最外围,见云无恙翻身下马不怕反而厉声驱赶:“你们是何人?军地重处,赶紧离开!”
有个黑鸦骑将士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下马走过来:“大胆!几个脑袋敢这么和小姐讲话?你看好了,这是云小姐,我们是柳大将军麾下的黑鸦骑!”
这种护犊子的行为放在几日前人心涣散的军队中云无恙可是想都不敢想,如今她能听到自己被维护,顿时感动的想拿出十字架喊阿门。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老天爷你看到了吗?!
她就说吧,以前的情商课没白学。
谁知那两个士兵对视了一眼,不退反进,甚至拿长枪对准了云无恙:“空口无凭,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没有军令和符牌谁都不许进!”
“哎你丫的?反了你了!”
“我艹,老子要和他打一架!”
“你敢骂小姐?再骂一句试试?!”
云无恙却已经几步上前,几招便把两个士兵长枪击落,打的二人落花流水。
云无恙松开折着那士兵手腕的手,她从容道:“素来听闻副将军带出的士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没想到我身为黑鸦骑中武功最差,最柔弱一女子也能把两位哥哥打成这样,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那士兵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其他黑鸦骑士兵当然知道云无恙这句“武功最差”乃是玩笑,因此对云无恙谦虚的态度又是好感倍升,一阵窃笑。
柳消闲上前几步,眼神冷的让另外一个士兵打了个寒颤:“劳烦二位,谁去通禀副将军一声。”
那人这才看出云无恙他们不好惹,急匆匆跑了进去。
不多时,一个穿着战袍威风凛凛的男人便跟随了过来。
那男子身量高膀大腰圆,体态又不矜持,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个粗人,又因为不善的面相让人觉得他看谁都不屑。
后来云无恙就知道了,这哪是看面相的问题,这人压根就是斜着眼睛看人。
那人一走过来便热情的笑笑,一副有失远迎的样子:“呦,蒲将领,呦,柳公子也来了,真是钱某的错,钱某一时头疼,刚休息下就听闻几位来了,这才来晚了。”
柳消闲平静道:“钱将军,这次行军带领的人是云府嫡女,云无恙。”
这下,钱将军终于“舍得”看云无恙一眼,十分夸张道:“哎呀,钱某头疼不清醒眼拙,才瞧见云小姐,小姐不会怪罪吧。”
你不清醒个屁,你现在清醒的能做一张江苏高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