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栽在两个疯婆子手里。”阿彪咬牙切齿的捶了一下地。
阿彪余光扫到了被林酒随手丢在门边地上的菜刀,好像突然理解了林酒的用意。
阿彪假装翻身,好像痛得躺不住似的。一个转身,阿彪就把那把豁了口的菜刀用手按住了。
“你干什么?!”应淑然看见他的动作,本能似的一惊,叫道。
“劈门啊!干什么……难道劈你啊?!”阿彪嘴上骂骂咧咧道。
刚刚一有动作他就头晕得不行,现在只能先暂时停下动作缓一缓。
“哦,我还以为……”应淑然嗫嚅道,“她把我们关起来是为了什么呢?想让我们互相残杀吗?”
“煞|笔……”阿彪耐心极差的骂了一句脏话,伸手摸摸裤兜发现手机不见了。
应淑然的手机是刚刚阿彪迷晕她塞进行李箱的时候就已经收走了的,所以现在两人还真一时半会联系不上外界。
“这么老的楼应该隔音不好吧,你去敲和隔壁相邻着的墙看看。”阿彪指挥腿脚利索的应淑然道。
应淑然没有动,失血让她血压偏低,一动就头晕,如无必要她都不会挪位置。
“隔壁空着,邻居搬走了。”应淑然说。
202的周和志,是消防队员,平时住在宿舍里,已经退租了。
阿彪用双手努力的爬到了门边,努力支起上半身,用手里的菜刀劈起了门。
监控显示器前的林酒拆开一包薯片,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做无用功。
幸福公寓租金低廉,周边配套也齐全,就是楼里的装修非常简陋,卧室门是常见的复合实木门,换做平时可能阿彪一脚就能踹开。
此时下半身不仅无法发力还会一直剧痛干扰的阿彪,拼命挥动菜刀,对准一个比较薄弱的地方猛砍数下,终于砍出一道狭小的缝来。
阿彪兴奋起来,加快进程。
随着门缝扩大,刚才透过门缝没有看到光亮就已经心里隐隐有些猜测的阿彪果不其然的失望了。
林酒在卧室门外,拉过一个冰箱挡住了门,保证了他们劈开门也没用。
而且卧室门是向外开的,用冰箱堵住之后,劈开门锁也没用,推不开门。
阿彪吐了口气,有些力竭的仰面躺下了。
门窗都堵死了。
没有手机电话。
没有食物和水。
两人还都身受重伤,再不出去的话,别说饥饿缺水的问题,光是伤口不及时处理,失血和发炎的问题就够他俩死三回了。
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们的,却费尽力气把我们困在这,图什么呢?
阿彪合着双眼,一边休息一边思考着。
突然,刚刚应淑然说的一句废话在他脑中又一次响起。
“我还以为……她把我们关起来是为了什么呢?想让我们互相残杀吗?”
阿彪睁开眼,眼中凶光乍现。
……
林酒咔吱咔吱吃着薯片,看着画面上的一对男女,浑身浴血互相厮杀。
阿彪双腿被折断,但是双手完好,甚至手持利器,只要应淑然在他双臂攻击范围内,他必然挥刀相向。只是这把菜刀本就锋利程度有限,今天又剁骨头又砍门的,刀刃已经和刀背差不多了,抡过去也划伤不了皮肤。
应淑然一双小臂被砍断,无法对阿彪形成有效攻击,但是胜在双腿完好。她一边躲避阿彪的攻击,一边寻找机会,用一切手段去撕裂阿彪腿上的伤口,让他反复剧痛。
伤口汩汩流出的鲜血让阿彪逐渐神志不清。
其实这两个人都有点因为失血而失去思考能力,只是两人本就是相看两相厌的敌对关系,血腥味和此时的危急气氛迷乱了他们的心智,才会跟脑干缺失一样在民居里互相残杀。
两人逐渐失去力气,分别占据房间的一角,坐在地上喘着气,试图恢复一些体力。
阿彪无意间一回头,竟发现那个莫名其妙被砌起来的灶台一样的低矮长方体中间有一块接近砖块大小的空隙。
空隙中有一双瞳孔早就混浊扩散了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阿彪悚然一惊,口中爆出一句脏话。
应淑然闻声看去,也被吓了一大跳。
但是两人的反应对在封闭的墙内窥视这他们的眼睛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这双眼睛一直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一切。
“这是不是刚刚那个砌墙的保安?”应淑然低声问。
“是,我还以为是给你砌的坟头。”阿彪失笑道。
“这么巧,我也以为是给你砌的。”应淑然吃吃发笑。
然后没有任何言语或眼神确认,下一轮的厮杀又开始了。他们俩都自欺欺人的觉得只要自己打赢了,林酒就会放自己出去。
其实他们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现在充其量只能算是发泄自己将死时的怒意和不甘罢了。
……
画面上的两人倒在血泊中,渐渐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生机。
林酒的薯片也吃完了。
她擦擦手。
林酒回过头来,对着保安休息室墙面上的一个挂钩说:“看够了吗?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