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丢进王后嘴里的药片是从游戏里用积分兑换的七日五绝散。七天之内不用解药,那就头颅双手双脚齐齐断裂,称为五绝。
因果律级别的诅咒类蛊毒,别说副本里原生的医生解不了毒,就连巫师仙女的法术也解不开,就算是带“转生”元素的副本里,换了身体都保证活不了。
林酒觉得用来对付一个人类有些小题大做,但是当时情急之下她能想起来的带时效性的毒药也就这个了。
不知道小年的二技能升级之后能不能解开这个。林酒漫无边际的想着。治愈系确实很好啊,估计后面还会有精神净化之类的技能,在玩家里做生意岂不是很能赚……
森林的深夜陷入寂静,童话世界的天空中繁星闪烁,如同钻石洒在天鹅绒一般的夜幕。月光洒在林间,为树木花草披上一层银纱。
微风拂过树梢,空气里都是泥土和青草的气味,大地也仿佛陷入了沉睡。
林酒的大脑逐渐放空,进入小憩状态。
……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攀上地平线,林酒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林酒从枝头一跃而下,落在尚带着晶莹露珠的草地上。林间的小鸟叽叽喳喳,林酒一边开着兽语通听着森林里的一手消息,一边找了条小溪进行晨间洗漱。
【唧唧,你听说了吗,大灰狼的媳妇又离家出走啦!】
【唧?!为什么呀?!大灰狼每天都出门打猎很努力啊!】
【听说是大灰狼和森林里老奶奶家来走亲戚的小红帽勾搭上啦!】
【真的真的,而且大灰狼之前能抓到羊也是因为和放羊娃有一腿呢!】
【放羊娃冲着村里喊狼来啦,等村民赶来的时候发现没有羊,白跑一趟。放羊娃试了好多次,终于没有人信他了,等大灰狼再来的时候,也没有村民赶来驱逐大灰狼。】
【为什么这么麻烦呀啾?】
【这样村民也不会追究放羊娃的错,因为他真的警报了,是村民不信而已。大灰狼也能真的抓到羊呢!唧唧!】
……
林酒一早上就听了一脑门子的狗血八卦,对这个童话王国新添了不少认知。
要是真的是那傻白甜真善美的童话王国林酒还不好施展呢,这样的故事才像个副本嘛。林酒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心满意足的张开双翼,继续向着森林深处飞去。
话分两头,林酒在森林中飞掠赶路的时候,王宫里已经被王后搅得上下震动。
国王懒得理会这个又作又闹的妻子,带着护卫队出发去森林里打猎了。
王后大为光火,把城里所有的医生挨个儿叫到宫里来为她诊断这脖子双手双脚上同时出现的五个红点。
昨晚还只是一个小圆点的红色痕迹,在今天已经是一小截线段了。
然而穷尽医生们的所学,也无人能诊断出这到底是什么病症。
辛奥琳娜生气极了,她尖叫着,砸碎了手边新换上来的茶具,把所有医生都轰出了宫殿。
身边的女官侍从们大气都不敢喘。
“王后阁下,我有一个猜测。”还是最得王后信任的那个女官小心的开口说道。
王后发脾气都发累了,闻言勉强按捺脾气在暗红色的丝绒沙发上坐下了,扬了扬下巴,示意女官接着说。
“照理来说,仙女隐居在森林里,轻易不会离开。既然您说那位法力高强的仙女,或者说魔女,知道您的仙女教母,也知道您有金丝线,是不是因为有人进入森林深处告诉她的呢?”女官斟酌着,猜测道。
“嗯?”辛奥琳娜这么一琢磨,觉得有道理,“你接着说。”
“您说,有没有可能,是之前被您放逐到森林里的那两个孩子,告诉她的呢?”女官低着头,说道,“那两个孩子,知道您的神仙教母的故事,也知道您有金丝线,进入森林后又杳无音信。”
啪!
辛奥琳娜手里的茶杯猛地砸在地面上,溅起的碎瓷片划伤了跪在一旁的侍女的脸颊,滚烫的热茶烫伤了侍女的双手。
“不可能。”辛奥琳娜异乎寻常的平静,一字一句的说,“不可能是他们。”
远在百里之外森林的天际里飞行的林酒用目袋眼睛看着这一切,心里升起一个疑问。
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没有人知道,曾在一年前的深夜里,辛奥琳娜早就见过一次真的仙女。
或者说,见过那个黑巫师。
仙女和黑巫师本就没有区别,都是掌握魔法的人形生物,只是人类凭借自己的好恶做的区分而已。对自己有帮助的就是仙女,对自己有坏处的就是黑巫师。
那时候的辛奥琳娜,才刚刚嫁给国王不久,她的继母和姐姐刚刚遭受酷刑,还在沿街乞讨。
年轻的王后沉浸的物质欲望被充分满足的饕足中,每日试穿华服,甚至有时候一天会换上三四套衣服。珠宝首饰也轮番佩戴,在每一场舞会上她都光彩熠熠,力求做国王的王冠上最美的明珠、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国王膝下已经有了一双儿女,是一对龙凤胎,国王对两个孩子十分宠爱。
辛奥琳娜十分担心自己以后若是生下孩子,该怎么争夺继承人的位置;若是没有生下孩子,那他们会不会善待自己这个继母。
尤其是在她对自己的继母做了那样残酷的事,她愈发忧虑了。
正在此时,某天深夜,那个穿着黑色兜帽的人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年轻王后床前。
“我可以帮你把国王的两个孩子带走,这样你生下的孩子就毫无疑问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
“尤其是那个男孩,我会把他变成凶猛的禽类,丧失人类的意志,每日饱受至亲之人食其血肉的痛苦。”
“至于那个女孩,则会被我关在没有楼梯也没有门的高塔里,以泪洗面,饿食生肉,渴饮鲜血。”
新婚燕尔还在假装慈祥继母的辛奥琳娜闻言两眼放光,连连点头,兴奋的感谢尊敬的仙女大人。
“我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应该,不介意也帮我一个小忙吧?”兜帽下的声音雌雄莫辨,在深夜里犹如恶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