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促膝交谈
望着芷萱那美妙的背影,吴非凡哑然失笑:男女情爱之事,如罂粟之花,一旦沾惹上,就会成瘾,想着即将到来的美事儿,吴非凡吹着口哨回到麒麟居痛痛快快地泡了个热水澡,披了条浴巾躺在榻上,静候芷萱的到来。
这是一千三百多年的大唐,没有现世有花样齐全的消遣方式,带有非凡望着屋顶发呆,感觉度时如年,好不容易等到一更鼓响,房门轻叩,芷萱款款而来。芷萱刚洗浴过,浑身散发着淡菊般的香水味,沁人心脾。
吴非凡掀开锦被一跃而起,露出他雄健的肌肉,伸出虎臂揽着芷萱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歉意道:“芷萱你是如何过来的,费了不少周折吧?”
芷萱嫣然一笑道:“凡哥,别自以为是,你那像猴子荡秋千的功夫芷萱还没在在眼里,难道你忘了,芷萱轻身功夫比你强十倍。”
“辛苦芷萱妹妹了,凡哥今夜百倍补偿给你。”
吴非凡微笑着说,环抱起芷萱向榻上走去。
芷萱如泥鳅般从吴非凡怀里挣脱出来,正色道:“凡哥,你太累了,既要寻凶,两天后又要校场比武,得好好养精蓄锐才是,等你校场夺帅,你要芷萱怎样陪你芷萱就怎样陪你。”
吴非凡已有三天没近女色了,心痒得着实难受,怎能让到嘴的肉给飞了,微笑道:“芷萱,凡哥一身钢盘铁骨,这点小消耗如九牛一毛。这是凡哥的麒麟居,可以尽情放飞自我,不用担心薛畅楼下听风。”
吴非凡趁芷萱不注意,上前一步,闪电般伸出巨臂把芷萱搂进了怀里,双手忙乱起来。芷萱杏眼满睁,猛地推开吴非凡,退后两步,从靴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怒声道:“凡哥,我芷萱敬你是个英雄,原来你才是一个急色鬼,芷萱已是你的人了,还猴急着这一口。”
芷萱杏眼圆睁,似一只发怒的雌虎。
芷萱的反常让吴非凡一时摸不着头脑,他怔了一下,低头向芷萱望去,芷萱满脸愠色,却没有丝毫敌意,握匕首的玉腕些微地发抖,暗忖,芷萱只不过作作势罢了。迈开步子坦然地向芷萱逼去,荡笑道:“芷萱,朝凡哥的心口刺来,今夜凡哥死在芷萱手心里,也是一种幸福。”
芷萱万万没有想到吴非凡为了一晌贪耍起了厚脸皮,害怕伤了吴非凡,赶紧后退了数步,摇头颤声道:“芷萱不同意的事,天王老子都改不了,你再上前一步,芷萱就死给你看。”
说着,芷萱玉腕一翻,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口。
吴非凡大惊失声,退后两步,赶紧摇手阻止道:“芷萱妹妹,你千万别干傻事,凡哥保证,今晚绝不碰你的身子。”
芷萱这才收起了匕首,如一只温顺的小猫回到榻上,两人比肩而坐,臀挨着臀,双腿自然地在锦被下缠绕在一起,芷萱也不抗拒,任由吴非凡挤压。
吴非凡想得寸进尺,又担心惹得芷萱过激的反应,难受地问道:“芷萱妹妹,深夜冒险来到凡哥的麒麟居,又不肯把身子给凡哥,专为处罚我不成,这是为哪般?”
芷萱伸出她的纤纤细指,轻按吴非凡的鼻子,格格一笑道:“凡哥,我们这般挨着与床第交欢还有什么区别?便宜都被你占尽了,还在叫屈。除了行男女之事外,芷萱答应任由你摆布,我坚守底线,一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二是想与你聊一些重要的事情。”
吴非凡哭笑不得,一连做了十个深呼吸,把浑身的躁热打压下去,俏皮地道:“太宗陛下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今夜凡哥以芷萱为镜。”
芷萱抿嘴一笑:“凡哥言重了,凡哥文武双全,芷萱佩服之至,芷萱想提醒凡哥,收敛自己的锋芒,别四处树敌,这样对自己不好。”
吴非凡不解道:“凡哥不明白,请芷萱明示。”
芷萱轻叹道:“凡哥,那就恕芷萱直言,你到长安不足一月,就得罪了姚崇、陈玄礼,两次冒犯陛下,连宽厚仁慈的王皇后都容不下你……凡哥,芷萱真为你的安危担心啊!”
吴非凡蔑然一笑:“芷萱妹妹,你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贬凡哥,制服陈玄礼你那股狠劲儿凡哥都做不出来,你还叫我低调做人。”
芷萱认真地道:“当时情况紧急,最好的方式就是以战制战了,我都是为了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芷萱冲气地别过身去,将秀腿从吴非凡胯间抽出。
吴非凡自讨没趣,不敢再激将芷萱,掰过她的香肩,柔声道:“好了,好了,凡哥谢过芷萱。”
芷萱这才转怒为喜,扭过身来,俏脸紧靠在吴非凡的肩头,吴非凡轻声道:“芷萱多虑了,凡哥与他们针锋相对,他们又能耐我何?凡哥与陛下两次过招,都有惊无险地获胜,姚崇年事已高,也无心任相了,王皇后没有生育,相信不久也会被打入冷宫,陈玄礼如此豪横,还不是口服心服地与我称兄道弟?”
芷萱把头摇得如拔浪鼓,正色道:“凡哥,此言差矣!你锋芒毕露,能做到有惊无险,只不过眼下陛下正是用人之际,陛下若要收拾你,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朝中的大臣,与陛下交往甚多,口能杀人,你不怕他们天天在陛下耳畔说你的坏话?”
吴非凡心里十分不爽:老子是现世特种兵,铮铮铁骨,血液里流淌的是现世文明,来到大唐就是为了将现世文明带回大唐,改变大唐。
吴非凡嘴角一翘不屑地道:“依芷萱所言,难道要凡哥向他们看齐,做阿谀奉承,唯利是图,见使舵之辈不成?凡哥就要卓着尔不群,好好地改造大唐君臣,待我比武夺帅,定要他们对我刮目相待。”
芷萱眉蹙春山,面色凝重道:“凡哥,你学识渊博,古今无所不通,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的道理难道都不懂吗?我家先祖秦琼正如你一样,胸中只存天地正义,因拒绝参加太宗陛下玄武门之变被受冷落,虽立下数一数二的军功,还是满朝文武求情才名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末。我阿爹也深受其累,屡建奇功,也只是个戍边的次四品将军。凡哥,你若夺得了帅位,也未必能统领得了三军。”
“为什么?”吴非凡骇然地问道。
芷萱正色道:“凡哥,朝中将领,派系林立?你初来乍到,怎样让众将信服,弄不好,‘炸营’都有可能。”
“芷萱,你觉得谁能胜任帅位?”
芷萱不假思索地道“当然非薛讷伯父莫属,薛家世代为将,在军界拥有很高的威望,其先祖曾三箭定天山,令吐蕃闻风丧胆。凡哥,你夺得帅位,可将帅位让与薛讷伯父。”
吴非凡一凛道:“芷萱,悔教夫婿觅封侯,你是不是读诗书把脑子读坏了,凡哥可是你的男人,怎么帮外人说话呢?”
芷萱眼噙泪水道:“凡哥,你屈解我的意思,薛伯父志在夺帅,是芷萱不忍看到你们相虎相争。”
陡然间,吴非凡感到自己好孤独,好渺小,不得不受现实左右,看来自己雄心壮志,一心想改变大唐历史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景,唯一能做的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让大唐少走些弯路,喟叹道:“芷萱,凡哥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凡哥会努力地改变自己。”
芷萱欢喜地点了点头,趁吴非凡不注意,蜻蜓点水般在吴非凡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吻犹如天雷勾地火,吴非凡兴致大发,一把抱起芷萱,轻放在榻上,宽衣解带起来。
芷萱滑鱼般地从榻上溜了下来,从吴非凡腋下钻走,回头朝吴非凡灿然一笑道:“凡哥,安心地睡个好觉吧,待你校场夺魁,芷萱洗好身子为你庆祝。”
一扭头,翩翩地去了。
吴非凡怅然若失,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