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兮回府不久,便收到了翠轩阁的进出凭证。
霍予兮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江燮。”
江燮随即进屋:“小姐何事?”
霍予兮想了想说道:“明日我去翠轩阁,你带着人随我同去,看看周围是否有异动。动静小些,切不可暴露。”
江燮冷声道:“是,小姐放心。”
霍予兮吩咐完便对采苓说:“明日你就不要和我一同去了。”
采苓担忧地说:‘不行,小姐万一你有什么事,我怎么能不在身边。“
霍予兮神色平常:“明日你去了去没用,你那点功夫只能拖累我。若是真有什么事我还得顾及着你,听话。”
采苓咬紧嘴唇:“那奴婢在府中等着小姐,小姐一定得平安回来。”
霍予兮笑道:“知道了,当初我连王宫都敢闯不是也没事么。看你紧张个什么劲儿?”
采苓嗔道:“奴婢胆子小小姐不是不知道,我就小姐这么一个亲人了,小姐要是有事,奴婢也不活了。”
霍予兮大笑:“我还不想死的太快,至少也得给你找个好婆家。”
采苓一跺脚:“小姐又打趣奴婢,奴婢去分药材了……”
霍予兮看着采苓窘迫得样子,还真觉得十分有趣。
霍予兮思考了片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拿出柜子中的瓶子,想了想还是觉得明日应该备上。
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梦里,依旧是那个女人。霍予兮静静地看着她,发现这次她的旁边多了一个男人。只是看不清那男人的脸,那个男人身材祈长。
男人开口道:“你到底想怎样?就这么不吃不喝?”
女眼角的泪水还未干,坐在床边哭着说:“你说过,这辈子只会对我好的。她是怎么回事?”
男人眉头紧锁冷声道:“她进门也不过就是个妾,正妃还是你的,你就因为这件事和我闹脾气?”
女人冷笑:“不过是个妾?你可知道自从她进了府,府中的人也变了,你也变了。你以前说过不喜欢我碰你的东西,所以我从来不会去你的书房碰任何你用的东西。即便去了也只是看看,因为我知道你会生气。”
女人声音哽咽又说道:“可是她呢,她碰了你的折子你没怪罪于她,她弄乱了你的书房你也不曾说过什么。而我以前只是因为动了你的画你就摔了手中的茶盏。自那个时候你便没再踏入过厢房一步,还是我低下头去道歉的。若我不低头,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再同我说话了?”
男人一脸不悦:“你就因为这些事来指责我?现在妾已经纳了,你想怎样?若是觉得生气,南巷的那些铺子你若是喜欢拿去便是。家里的奇珍异宝我自认从没短缺于你,若是这样还不够,那你自便吧。”
女子痴笑道:“你爱她对吧?所以你才不在乎她是否碰了你的东西,才会对她包容至此。就算她对我如何不敬,你也不会半分指责于她。”
男子一脸不耐烦道:“随你怎么想,我累了,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霍予兮朦胧中想要努力看清男人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霍予兮懊恼地看着床上地女人,女人流着眼泪拿出那个准备许久的和离书笑道:“终究我还是错付了。”
霍予兮有些烦闷,摇着头,耳边传来了采苓的声音:“小姐,该起身了。”
霍予兮睁开眼睛,还没从梦中反应过来。小声说道:“怎么就看不清那人的脸呢?若是被我知道,一定让他连媳妇都娶不上。”
霍予兮净了面擦了手,拿着桌案上的瓶子朝着东院祖母的厢房走去。
霍予兮进门发现祖母已经吃完了早膳,笑道:“看来我今儿又来晚了呢,祖母可是吃好了?”
霍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咱府上就属你起的晚,真是睡得比鸡早,醒的比猪晚。”
霍予兮大笑:“原来祖母也会开别人的玩笑啊。我今日要出去一趟,祖母可有什么想要买的?”
霍老夫人点点头:“是有件事,你去订几匹布料做几件衣服。”
霍予兮问道:“祖母为何突然要做衣裳?也没过节啊?”
霍老夫人说道:“是给清儿做几件衣服,你二姐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霍予兮连声问道:“祖母可有适合的人选了?”
霍老夫人神色一变说道:“合适的也有,不过人家觉得清儿不是嫡出,不太愿意。”
霍予兮想了想说道:“既然不想,祖母不妨考虑一些家世稍微小一些的,或许人家愿意二姐姐做正室呢!或者寻一些妾室出身的,二姐姐也是能做正室的。”
霍老夫人揉了揉眉心感叹道:“我倒是愿意,可清儿眼界高,还想着找家世好的,不想做妾,你说这可怎好?”
霍予兮想了想说道:“这就有些难办了。不过大伯是兵部侍郎,想来找个二品家世的人应该不算难事。我记得兵部尚书家里除了嫡子,还有一个次子,妾氏那一门也是有长子的。上次我见到萧夫人感觉她人还不错,若是二姐姐嫁了过去,应该不会太难过。”
霍老夫人想了想:“嗯,你说的这个倒是不错,就怕人家家世太好看不上清儿。”
霍予兮笑道:“又不是定亲,只是认识一下有何不可。我记得萧大人的生辰就快到了,到时候让二姐姐相看一下。”
霍老夫人想了想说道:“嗯,不错,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今日就提醒你大伯说说此事。”
霍予兮眉毛一弯:“好了,这事总归是有个方向,祖母就放心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出去了。”
霍老夫人说道:“早日回来。”
霍予兮连声道:“省得了,祖母。”霍予兮出了府,见到江燮问道:“准备妥了?”
江燮连声应道:“准备好了。”
霍予兮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霍予兮看着手中的凭证,望着窗外默念道:“但愿不出意外才好。”
江燮的声音徐徐传来:“小姐到了。”
霍予兮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见到门口守卫的人问道:“请出示凭证。”
霍予兮拿出手中的凭证,守卫的人看了一眼说道:“天字号,里面请。”
霍予兮抬步进了门,迎面走来了一位身材火辣妖娆的女人柔声说道:“妹妹可是第一次来,我瞧着怎么没见过呢?”
霍予兮笑道:“姐姐猜的不错,我确实是第一次来。”
这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妹妹可是安世子的门客?我看着这凭证是安世子的。”
霍予兮点点头:“是安世子的,他说让我帮着看看这里的宝贝,他可来了?”
女人一脸谄媚笑道:“安世子就在上面,随我来。”
霍予兮紧跟着女人的身后。不多时,女人敲了敲门说道:“安世子,你的人带到了。”
安成靳命人打开房门,霍予兮见礼:“见过安世子。”
安成靳连声说道:“霍姑娘不必多礼,这样就见外了。”
霍予兮笑笑没说话,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霍予兮坐下来才发现窗前能看到对面的人,而所拍的东西都在下面。
安成靳笑着说道:“霍姑娘第一次来,觉得如何?”
霍予兮点点头:“富丽堂皇,峻宇雕墙。”
安成靳问言笑道:“不知下面的宝物可有入霍姑娘的眼?”
霍予兮看了看下面的宝物,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不远处,有一名男子霍予兮观察了许久。
安成靳看了看,寻着霍予兮的目光问道:“霍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霍予兮头也不转冷声道:“右前方那个戴着帽子的人我见过。”
安成靳看了看对面,发现了那名男子,旁边坐着一个人,便说道:“那个人是何人?”
霍予兮回道:“这人名叫瓦那,是西珀国人。在吾日曼勒手下当差,我不知他今日为何而来?”
安成靳眉头一皱说道:“旁边坐着的是晋王,晋王怎会和西珀国的人有联系?”
霍予兮冷着声音说道:“不管他今日有何目的,总归不是有益于我朝。”
安成靳望着那边的晋王,晋王也在盯着这边。
晋王眼睛一眯,看了看安成靳,又看了看霍予兮问道:“安成靳旁边的那个人怎么没见过?”
一旁的侍卫和瓦那盯着看了一会,瓦那眉头一皱:“怎么是她?”
晋王一听问道:“你认识?”
瓦那说道:“晋王不知,我不仅认识,还十分清楚。这女子是霍将军的女儿,别看她柔弱,手段可是狠辣,在西南那边都叫她霍娘子。此人在西珀国人尽皆知,尤其是我们国主更是觉得此人是眼中钉。”
晋王一脸好奇问道:“不过是一介女子,还能掀起波浪不成?”
瓦那连忙说道:“王爷这可是说错了。不仅我们国主在她手下吃过亏,而且就连二王子乌日格朗也吃过亏,还主动前去求和停战。”
晋王眼神一沉,说道:“竟有此事?你说的可是真的?”
瓦那一脸认真:“我绝对不会说错,我如今也不过指望着晋王能混口饭吃,绝对不敢在晋王面前说谎。”
晋王嘴角一抿:“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