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暄过后,霍老太太和萧夫人一同落座。只见萧大人一脸笑意,俨然一派寿星的样子,当然了也得夸夸自家儿子,除了次子。
霍予兮闷头吃着饭,只见霍清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一直看着男眷那边,霍予兮暗自摇头这好好的模样非得眼瞎。
萧夫人对着苏氏小声道:“三夫人,我看你家兮儿越看越喜欢,您看我家耀儿怎么样?”
苏氏停下手中的碗筷,柔声道:“令公子才貌双全,仪表堂堂,自然是好的。”
萧夫人转身和霍老太太说道:“霍老夫人觉得呢,我刚才看耀儿同三姑娘一道来的,想是她们应该是认识了。”
霍老夫人哪里不知道,佯装着不明白道:“恩,令公子是个好的,你有福了。”
萧夫人一听,也没点破道:“如此,我听说三姑娘这几年都在西南,以后可打算在京城里了?
霍老夫人闻言道:“这还得看兮儿愿不愿意在京城了。她日后若是不想在京城就随她爹回去,这也得看她的造化,我这把老骨头能看着她日后出嫁也就满足了。”
萧夫人一听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结亲的打算,还得回去?这是去是留全凭她自己?萧夫人
萧夫人一时之间听不出这霍老夫人的意思,便笑道:“我看这三姑娘是有福气的,若是以后留在京城里,霍老夫人也能时时看着她不是?西南那么远,霍老夫人肯定舍不得。”
霍老夫人点了点头道:“萧夫人说的对,只是我这孙儿啊自小主意就多,不愿意被人管着。京城这规矩多,我怕她不习惯。她爹爹又当个宝贝,不舍得她受罪,索性就走到哪带到哪。”
萧夫人一听连忙说道:“霍老夫人话说重了,三姑娘这般讨巧伶俐,就算是到了京城,嫁到别家婆婆也是喜欢的。若是我得了这姑娘,定是要当亲姑娘来疼的。”
霍老夫人点了点头,知道了话里的意思,也没想着接话便说道:“萧夫人就别安慰我这老妇人了,令公子将来定能给你找个称心满意的儿媳。快吃,咱们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
萧夫人连忙道:“对对,霍老夫人多吃些,这厨子是聚香楼家的……”
霍予兮在另一桌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今日的饭菜还算可口。吃完饭后,萧夫人便留下苏氏和云氏说话,霍老太太以力不从心为由先回了霍府,索性只留下了霍予兮和霍清。
待宾客走后,萧夫人以探讨一些人生哲学为由强烈要求苏氏品茗做些女红。霍予兮也得跟在一旁,听着萧夫人滔滔不绝讲着家长里短。
待上了茶,萧夫人见状连忙问道:“这次我娘家又拿了好些茶过来,予兮尝尝合不合口?”
霍予兮轻啜一口道:“萧夫人的茶总是这么可口醇香。”
萧夫人连忙说道:“你这总叫我萧夫人就外道了,要不就叫我萧伯母吧,以后还常来往。我见你母亲绣工也是极好的,这么多年女红我是一点没见长,有时间多教教我。”
苏氏笑道:“萧夫人客气了,我也不过是经常拿来打发时间。以后若是萧夫人有需要,尽管同我说,正好做个伴。”
萧夫人眉毛上扬,连忙笑道:“这感情好,到时候可有的你烦。”
萧耀等人将一众宾客送走,便来到了后堂。。见到母亲便说道:“母亲,宾客都走了。”
萧夫人点了点头道:“恩,你也辛苦了,快坐着,我同三夫人说话呢。”
萧耀看了看,和一旁的萧涪一同坐在椅子上。霍予兮见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空气中凝结着不可明说的情景。
萧涪倒是一脸无所谓,看着一旁的人问道:“今日还没来的及问妹妹们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
霍予兮思忖一会,只听见一旁的霍清轻声道:“平日里喜欢读些书,做些女红之类的。最喜欢读些诗经子集。萧涪哥哥喜欢做什么?”
萧涪想了想道:“平日里喜欢逗些鸟虫,听些小曲儿,看个文玩什么的。”
霍予兮听了暗自想着怕是去青楼听曲儿,没事花个钱什么吧。
萧涪见霍予兮没说话,便问道:“予兮妹妹平日做些什么?”
霍予兮碍着情面只能说道:“我平时没什么事做,就喜欢抓个鸟,爬个树,捕个鱼。以前在军营里还喜欢审审犯人,杖个刑什么的。”
萧涪听完,面色有些难看道:“予兮妹妹这喜欢的还真和别人不太一样啊。”
萧耀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因为他知道这八成是拿来吓萧涪的,便故意道:“霍姑娘这行事还真是特别,不知霍姑娘都喜欢哪种刑罚?”
霍予兮一听萧耀还上赶着刨根问底。便冷了声音说道:“要说刑罚嘛,每个军营中的刑罚多少会不同。比如挺棍、夹棍、脑箍、烙铁、鼠弹、绞刑,等等,不过大部分人都熬不住,会招供了。最好的么,应该就是针刑了,不怎么见血,但是好用。”
霍清听的脸有些白问道:“三妹妹,什么是针刑?”
霍予兮神色自如,说道:“就是一针一针刺下去,最开始是指甲,一直刺到指甲脱落,皮甲分开。接下来是脚趾甲,若是双手双脚指甲全部揭开还不行,就继续找穴位,比如笑穴,犯人就会一直笑。然后再找其他的穴位一针一针刺穿。每个穴位的身体表现不同,正好可以验证一下。”
霍清听完连忙捂住嘴巴,面色难看低声说道:“三妹妹,你别说了,我有些害怕。”
霍予兮不以为意道:“二姐姐若是害怕我就不说了。”说完转头笑道:“让萧副统,萧涪公子见笑了。”
萧涪也有些觉得后怕,便说道:“予兮妹妹果真是见多识广,我今日才知道还有这样的刑罚。”
萧耀倒是一脸平静,微笑道:“霍姑娘当真是女中诸葛,这种刑罚倒是稀奇,是哪里的刑罚,我怎么没见过?”
霍予兮嘴唇一抿,眼神静静地看着他一板一眼地说道:“我自己想出来的。”
萧涪一听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握紧,有些慌乱。萧耀正低着头看茶,听她这么说抬着眼睛看着她,发现她眼神里有一丝冷淡,便放下手中的茶盏道:“都说霍姑娘智勇双全,军营中的铁娘子,今日一见倒是让我觉得名副其实。”
霍予兮随即转了神情轻松说道:“萧副统谬赞了,不过是他们口口相传的玩笑话罢了。”
萧耀摇了摇头,笑道:“霍姑娘谦虚了,我之前听别人说霍姑娘的军营里有一头狼,据说在战场上立了大功,还给它封了个上将,可是有此事?”
霍予兮眼光陡然暗了下来,沉道:“是有这么回事,那狼通人性,经常和我一起,很是忠心。”
萧耀撇了撇浮沫,轻啜了口茶道:“不仅如此,貌似军营里还有个力大无穷的勇士。我倒是想知道他什么样,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
霍予兮眼眉低垂,看不清眼里的神情,只是低头道:“不过是个经常喂着那头狼的莽夫罢了。”
萧耀看她似不想继续,便也没再多问。随即说道:“这茶是好茶,多品品才能体会它的香。”
霍予兮没再接他的话。
萧夫人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倒是和谐。霍清倒是听的清楚,只是军营的事情她插不上嘴,有些干着急。
萧涪听了汗毛直立,竟然还有狼这回事,只能一个劲地喝着茶压压惊。
苏氏看了看外面,便说道:“我看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府了,我家老爷眼下也快回去了。若是以后得空,我再来看萧夫人。”
萧夫人连忙起身道:“恩,那我改日再去。”说罢,萧夫人将一行人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