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霍予兮在用膳的时候还在想今日顾婉茹还会不会去朝学殿,若是去,这人的胆量还是挺大的,若是不去那只能是做贼心虚了,霍予兮凭借多日的了解,大抵觉得她还是会去的,只不过若是遇到胤承多少还会觉得尴尬吧。
昨夜霍予兮是留宿在承毓宫,身子到第二天才勉强可以好好走动,只是以往嬷嬷并未强调,自己最后只觉得这嬷嬷是真挑重点的说,感情其他的是一点没说。
胤承想着她身子不舒服,还想着问她是不是应该今日休息。霍予兮异常坚定说一定要去,就是想看看顾婉茹那张脸皮到底有多厚。
索性今日做了步舆,去了朝学殿,还备了张请柬。
进了朝学殿,今日来的算比较早,等了一会见和仁和齐安才到,和仁倒是一脸惊讶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霍予兮许是因为昨日的事想着看今日顾婉茹来不来,不免有些好奇,索性起了个大早,还特意收拾了一番才来。
霍予兮拿着手中的请柬道:“今日打算送给顾婉茹这个请柬,想想还是要感谢她做的事,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
和仁看了看,接过来翻开一脸惊讶道:“这前一阵还在说日子为什么那么晚,怎么现在这么快了?”
霍予兮清了清嗓子道:“若不是顾婉茹我还得等一阵子,多亏她,也不知道今日她来还是不来。”
齐安看了看,皱眉道:“这和顾婉茹有什么关系?”
霍予兮叹息道:“自然是有关系的,至于原因么你还小,不适合听,以后就懂了。”
和仁看了看她,会意一笑试探道:“难不成我二哥不做柳下惠了?”
霍予兮挑眉沉思道:“你二哥一直都不是柳下惠。”
和仁嘴巴顿时张了老大,转而一脸坏笑,捂着嘴偷笑道:“我就说么,可是这和顾婉茹有什么关系?”
霍予兮抿着嘴低吟道:“许是看她不爽吧,等会她来了我可得好好谢谢她。”
和仁皱眉想着这话里的意思,正想着还真看见了,忙低声道:“哎,说曹操曹操到。”
霍予兮转头看了看,嘴角噙着冷笑,手里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缓缓将桌几的请柬拿了起来,走到顾婉茹的身边,打量了一番轻笑道:“没想到顾姑娘今日还真来了呀,昨日睡的可好?”
顾婉茹见她说的轻巧,提到了昨日,昨日一天自己都神情恍惚,生怕自己的事被人发现,一晚上都在浑浑噩噩,见她这么说,自己心中顿时忐忑起来,面上却没动声色,回看着她白了一眼道:“这朝学殿你能来我为何敢来?”
霍予兮点了点头,发现自己还小瞧了她,面不改色地说了出来,好似一点都不知道,只能说一句人之贱则无敌。
霍予兮嘴上依旧笑意满满道:“顾姑娘这中气十足的样子应该是睡的不错,今儿我是特意感谢顾姑娘的,这请柬是我特意写给你的,旁人收到的只不是礼部的人写的,顾姑娘可得好好收着。”
顾婉茹皱眉看了看桌几上的红请柬,打开一看,手差点没拿稳,忙起身看着她,瞪着狠声道:“你这什么意思?”
霍予兮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故作叹息道:“昨日还是多亏了顾姑娘,若是没你,延之也不会那样。这不连夜就让礼部改了日子,提前了些。”
顾婉茹狠声道:“你这话说的我就不明白了,胤承哥哥什么样我如何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昨日我见胤承哥哥好似不舒服就先走了,你拿给我这个就是为了过来炫耀么?”
霍予兮见她还挺会狡辩,轻笑道:“是啊,昨日延之也没怎么样,可能是分别了一上午太想我了,才那般迫不及待。延之去了顾府出了问题,若不是顾姑娘,那就是顾府的治家不严,什么腌臢下作的事都有。我记得宫里有一次我抓了一个婢女,太后听了直接让人拖到暴室杖毙了呢,顾姑娘可要小心些。”
顾婉茹冷眼看着她,攥着手冷声道:“胤承哥哥在顾府什么样子你又没看见,至于腌臢下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莫要血口喷人,出了什么事那也是顾府和胤承哥哥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哗啦’一声,只见霍予兮伸手将手中茶盏里的水向她脸上泼了过去,连带着顾婉茹的身上也试了一片,顾婉茹简直不敢置信,恼怒道:“你……你竟敢泼我,你……”挥手就上前想要打她,霍予兮一手将她擒住狠狠推了她在地,众人看了看只觉得今日的气氛有些凝滞,都不敢置信看着两个人。
霍予兮直直地盯着她冷声道:“方才是想泼醒你最好收敛一些,做的那些个腌臢事真当人查不出来么?还敢在这里这么嚣张,还想当众殴打太子妃,谁给你的胆量?给你脸别不要脸,太子不过时看在往日你爹的面子上才不追究,你当真以为还对你有半丝情谊?”
和仁本来只想看看戏 ,谁知道看了这么一出大戏,心中也是惊诧不已,只觉得今日来的对。
霍予兮挑眉道:“你若是还有自知之明最好就收起你平日的惺惺作态,少说些有的没的,背后嚼舌头以为自己是长舌妇么,亏的你爹还是太傅,诽谤当朝太子妃就是你爹来也得去大牢里看你。”
一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平日里还觉得两人不过是口舌之争,谁知道今日竟是这般,一时间殿内静的能听见针落的声音。
霍予兮转身坐到座位上,顾婉茹眼里含着泪,原本平日里还有几个人遇到事能安慰几句,见今日这情形谁也不敢上前,默默地坐在原地低头不语。
后面只传来阵阵啜泣声,遂一阵小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和仁吃瓜不嫌事大,笑道:“今日你倒是有太子妃的威严了。”
霍予兮神情自若,轻笑道:“不过是吓唬吓唬她,实在是烦她天天说些有的没的。也不知道你二哥是怎么忍受这么多年的,实在是能磨叽。”
齐安只竖起大拇指,睁眼道:“嫂嫂你看了真厉害,你就不怕她告诉她爹?”
霍予兮轻笑道:“不怕,我也有我爹啊,而且我不是还有个金山能依靠?”
和仁觉得奇怪,皱眉问道:“你方才说的腌臢事是什么?”
霍予兮咳了一声,低声道:“她昨日给你二哥下了春药。”
和仁陡然睁大眼睛,嘴张的老大,生怕别人看出来,遂低声道:“她……竟然这般轻贱,怪道你今日要这般羞辱她。”
霍予兮沉声道:“若不是她我何至于如此,你二哥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这下子礼部有的忙了。”
和仁叹息道:“方才你就泼了杯茶,依我看太便宜她了。”
霍予兮也觉得这口气没出彻底,遂解释道:“现在毕竟还没大婚,册封仪式还有段时间,我不好真打她,传了出去对你二哥名声不好。”
和仁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倒是这个理,所以还是要引她动手才行。”
霍予兮撇了撇嘴道:“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