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在即,霍予兮也要回永毅侯府准备待嫁,胤承前一晚留宿在纨延宫,搂着霍予兮呢喃着:“真不想让你走。”
霍予兮轻贴着胤承的胸膛,感受到那颗心脏的跳动,鼻尖传来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香,手也在胸腔上不断的画着圈低声道:“不过是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胤承抓着那只无处安放的小手,掌心传来的是阵阵温热,轻吻着说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月不见便是百秋。”
霍予兮抬起眼眸,嗤笑道:“堂堂太子,理应将心思多放在朝堂上。这般沉溺于温柔乡,可不是什么好事。”
胤承低眉垂眸,轻抚着她的脸颊,比从前又多了些百媚多娇,越发觉得眼前的这只小狐狸让人心醉,舍不得放开自己手,紧搂着道:“从此君王不早朝看来书上也不无道理,若能日日如此倒也值得了。”
霍予兮看着他这神色,讥诮道:“人人都说你自小勤学上进,不成想竟是这般放纵自己。被人知道了,定要参上你几本,连带着我一起被参。”
胤承轻笑道:“那不过是做给人家看的,我私下里怎会被人瞧见?”
霍予兮乜了一眼,坏笑了一下道:“那你私下什么样,和我说说?”
胤承翻身在上,轻抚着她的如瀑的乌丝,眸中似水看了看她笑道:“小心眼儿还爱爬墙头。”
霍予兮头笑着撇向一边低声道:“下次我得让人把墙再垒的高一些。”
胤承用手捏着她的下巴挑眉道:“垒的再高我也进得去,待你回去了,我还爬墙头去找你,你记得在把房门留着缝。”
霍予兮蹙眉佯怒道:“大婚之前不能见,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宫里呆着。”
胤承掐了一下她的腰,霍予兮不禁笑出了声道:“你掐我做什么?”
胤承扬眉垂眸道:“你留不留?”
霍予兮瞪了一眼道:“见了不好,我不留。”
胤承这次似是有些恼气,狠狠地吻了一下威胁道:“真不留?”
霍予兮一看这架势自己估计危险了,便躲在一边道:“好,我留,我留还不行么?好了你明日还要早朝,快睡吧。”
胤承手揽着她的腰,作势将她箍在怀里,吻了吻她的脖颈,手不老实的动来动去,呢喃道:“纨纨,一会儿再睡。”
霍予兮觉得背后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躲也躲不掉,只能作罢,这一晚欢愉后便相拥而睡。
清晨,霍予兮睡的还算不错,见旁边已经没了人,霍予兮想着今日还要回府,沐浴过后用了早膳回了府。
回到府上的日子倒是惬意,因为要大婚,那边夫子的课就暂时不用上了,之前的规矩也学的差不多了,现在真是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每日吃吃喝喝,也不用去宫里请安,顿时心情大好,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消遣。
没到晚上,霍予兮还会想起胤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边若是没了胤承倒是觉得有些不自在,总想着他现在在做什么?是批阅奏折还是在安睡,有时候倒是埋怨胤承为何来的那么晚。
起初回了府上还是挺高兴的,可是时间一长倒是觉得这日子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还隐隐期待着大婚时候的样子。
霍予兮的嫁衣是几月前就开始筹备的,选用了宫中最好的秀娘用上等的金丝绣线,金绣云霞翟纹霞帔,双凤翊龙冠,以皂縠为之。上饰金龙一、翊以二珠翠凤,皆口衔珠滴。有金龙二各衔珠结挑排。前後珠牡丹花、蕊头、翠叶、珠翠穰花鬓、珠翠云。
这一日,霍予兮收到了一份自己也没想到的贺礼,这贺礼是瞿司易送来的。
霍予兮觉得这么长时间一直呆在宫里也没见过他什么样,没想到还能给自己送贺礼,这贺礼是一箱嫁妆,都是上好的物件,只是听下人说他送来之后就走了,说让自己务必收下。
霍予兮没再推辞,让人收了送去库房。
对于瞿司易的感情,霍予兮一直都不清楚是真的喜欢,还是仅仅哥哥妹妹的情谊,只是以前刚回京初见他时心里确实是没什么感觉,再后来见阮雨晨和他的关系,自己心中还有些心寒,到后来觉得既然回不到最初何必给自己拉仇恨呢?想想他自小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有什么也都想着自己,以前还帮着自己出气打架,说起这些他做的已经很好了,许是有缘无份吧。
再之后就听说他主动奏请皇上去边陲要塞历练几年,想挣了军功再回来,临行那天,霍予兮让人给他送了件铠甲和一把绣春刀傍身,既是边陲要塞,一个连衣裳都没洗过的小世子能否扛得住那里的环境,霍予兮也不免为他担忧。
霍予兮后来让人将喜帖送到了金崇寺的卢阁,她希望自己大婚的时候鬼云子能来看自己的婚礼,那些年鬼云子虽说经常骂自己,但是却也是对自己上心,并未真的生过气,话虽难听,但是现在想听却也难听到了,想到这霍予兮心中酸涩,若是可以,也想再听听他的唠叨。
送来贺礼不止瞿司易一个,就连安成靳也送来了,大致和瞿司易无什么区别,自从他妹妹说完关于他的事,倒是再也没见着他,不知道现在他和那正室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娶侧室,霍予兮不得而知,或许安成靳和瞿司易一样,都无法对自己的命运去主宰,去抗衡。
霍予兮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哥哥也是幸运的,若是没有爹爹的开明,想来自己和瞿司易也没什么区别,又或许没有胤承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嫁给的是谁。
霍予兮只觉得着一个月自己想要解决的事情太多,在出嫁的前几日找到了江燮,听闻江燮已经将金风寨的人悉数送到了军队,并告诫他们自此听命于朝廷,作奸犯科决计不能做,又花了几个月将附近周围的寨子收服,愿意从军的留下,不愿意的也可自行离去去过想要的安稳日子。
这天霍予兮将一些地契和银钱放在盒子里,又将采苓叫到身边说道:“我问过江燮了,他也愿意娶你,江燮那边已经着手在置办了。银钱和良田铺子我都放在这里面了,就当作给你的嫁妆,这些银钱足够你和江燮置办个府邸,半辈子都够吃的。
采苓见她这么说忙推脱道:“这太多了,我不能要,小姐平日里给我的我都花不完的,那些个头面衣裳都是顶好的,这些小姐快拿回去,我这条命都是小姐的,万不能要这些。”
霍予兮握住采苓的手道:“哪里会多呢,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若是有了孩子,念书做官少不得这些。现在我虽然是太子妃,也说不准以后就是如何,听我的拿着。”
眼泪不听话地汩汩流下,霍予兮见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采苓抹着眼泪道:“我还想再侍奉小姐,我不想嫁,以后我怕见不到小姐。”
霍予兮扬了扬眼泪笑道:“说什么呢,再侍奉都成老姑娘了。谁说见不到了,以后江燮还是跟着我哥哥,到时候我们未必见不到。”
采苓擦干眼泪,笑着道:“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霍予兮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是,到时候让江燮在宫里当个差也不是难事。待你生了孩子,孩子大些了,还是能进宫看我的。只不过孩子小,离不开人,那几年见不到罢了。”
采苓忙点头,喜道:“小姐说的对,到时候我还能在宫门那看看小姐,虽然照顾不到,但是远远见着也是好的。”
霍予兮将她的眼泪擦了擦安慰道:“可别哭了,这是嫁人又不是死了,你那般伤心做什么。好了,快把这些收着。”
采苓沉默以对,双手抱着盒子看了看,心里泛起了平日里从未有过的感动,胸腔里滚烫的热血沸腾着,烧的自己的眼眶和脖颈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