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楚玉灵满意的看着裂空蛇，然后伸手往它身上又贴了一张符咒。
“再用上这个符咒，就算是高级大妖，也看不穿它的隐藏了。”
符咒慢慢的隐入裂空蛇王的皮肤，灵光闪过之后，程北再定睛看去，发现自己也看不穿它的真实修为了。
“你还有这种好东西呀。”他笑道。
“当然，师父给我的，出门在外，总得有些小手段隐藏自己才行。”楚玉灵得意的一笑。
她蹲下来，捧起裂空蛇王轻声叮嘱道。
“小空，你溜过去探探消息，弄清楚对战的两方究竟有哪些族群。”
“每族都来了那些高阶妖兽，重要的是，一定要弄清楚，七尾前辈究竟在不在这里，若是可以的话，能联系到它最好。”
裂空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你千万小心自己的安全，哪怕什么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只要能安全的回来就够了，记住了吗！”楚玉灵加重了语气。
裂空蛇伴在楚玉灵身边多年，是她非常重要的伙伴，知道它一定会为了自己而不顾自身安危，所以才提前叮嘱它这些。
裂空蛇那双黑豆一般的眼睛里，满是感动与依恋，它轻轻蹭了蹭楚玉灵的手掌心，然后转头就朝兽群的方向游了过去。
刚刚提议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看着裂空蛇越走越远的背影，楚玉灵的一颗心忽然揪了起来。
程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它也是蛇王了，不至于将自己陷入其中。”
“何况它可是空间系的妖兽，打不赢还不能跑吗？”
楚玉灵回头看了过来，情绪有些低沉。
“自从将它孵出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离开我的身边。”
“我忽然有了一种送儿子上战场的感觉。”
程北听到她这比喻，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他在楚玉灵额头上轻轻点了两下。
对方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总算一扫刚刚的低迷气氛。
说话间，裂空蛇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它乃空间系妖兽，要混入兽群中最简单不过了，撕开一条空间裂缝即可。
再加上它本身中不溜的修为，和并不起眼的外貌，如同一滴汇入大海的水滴，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融入了这如潮的兽群中。
与裂空蛇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又一直在一处修炼，楚玉灵与它早就建立起了一丝心灵感应。
虽然做不到顺畅交流，但确认彼此的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感受到从裂空蛇那传来隐约的情绪，楚玉灵笑道：“小空已经混进去了，暂时没人察觉到它，一切都很顺利。”
“那就好。”程北坐到了楚玉灵身边，脸上表情看着轻松了许多。
秦思琪也走过来坐下了，她倒是提醒了大家一句。
“若是裂空蛇一无所获可怎么办？”
“我们是不是该想想退路？”
“对对对，这一次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可不能像之前这样莽撞了。”楚玉灵急忙点头，她看一眼远处的兽群，心有余悸的说道。
“若是七尾前辈不在此处，小空又没能探得太多有用的消息的话，咱们要不就去捉一支它们的巡逻小队来审问审问吧。”
楚玉灵转过头来，看着程北说出又一个离谱的想法。
“那怎么能行，消失一支巡逻小队，一定会迎来兽群的注意。”
“何况你刚刚也看到了，这种巡逻小队中不过都是些低阶妖兽而已，估计从它们嘴里，也问不出太多重要消息，反而会打草惊蛇。”
程北断然拒绝了楚玉灵的这个提议。
楚玉灵瘪了瘪嘴，皱着眉头开始想其他办法。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狐族也是倾巢而出，不如我们去青丘？凭我们三人的实力，任由青丘留下了谁守着族地，定然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秦思琪又提出了另一个想法。
程北凝神想了一回，开口说道：“与其去青丘，不如去狐族控制的那些妖族领地。”
“你们看，若是去青丘，它们一定能马上察觉到九尾的气息，一只九尾妖狐的幼兽，对狐族的吸引力一定是极大的，说不定我们不但打探不到消息，反而还要跟它们动起手来，徒增麻烦。”
“不如去狐族控制的那些妖族，在这个时候能留守的肯定是族中最可靠的，而我们又有九尾坐镇，连哄带骗之下，定然能套出真相，还能全身而退。”
两位师妹一听，倒是说得有道理，便齐齐点头同意了程北的想法。
“不过，小空还是很厉害的，我觉得它能带回我们需要的消息。”说着，楚玉灵得意的一笑。
既然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的安排，他们三人便安静的等待这裂空蛇的回归。
远处对峙的两方兽群，数量虽然极为庞大，但两边的首领看起来都十分厉害，这么多妖兽聚在一起，竟然都能和平相处，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
“厉害，这妖界倒是将妖兽们管理得井井有条呀，我看了这么久，这些妖兽居然都能安静的待在原地，哪怕是天敌之间，也能按捺住本性，没有动手。”程北不由得惊叹出声。
“当然，对于妖族来说，血脉的压制力量极大，像九尾，它若是成年之后，在这妖界也是可以横着走的，遇见的绝大部分妖兽见着它直接腿都软了。”
“这么厉害？”程北听到秦思琪的解释，心里还有些不相信。
“那为何裂空蛇就不怕九尾，两个小家伙差点就打起来了。”
秦思琪笑着解释道：“灵儿的裂空蛇王已经成年了，九尾还是幼兽，自然难以压制它。”
“何况，它与灵儿一同修炼了这么久，也曾与她一起在那神秘空间受过灵力的洗礼，本就与普通的裂空蛇不可相提并论。”
“也对，总是忘记它一直都跟在灵儿身边。”
这也怪裂空蛇平日的存在感太低，总是幻化成手镯的模样，久而久之，程北都快忘记楚玉灵还养了这么一只妖兽了。
三人就这么等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天色渐亮的时候，这才感到半空中有妖力波动。
一道空间裂缝突兀的出现在三人面前，裂空蛇从那缝隙里就这么滚落了下来。
楚玉灵急忙上前伸手将裂空蛇捧在手里，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它。
“小空，你没被人发现，没受伤吧？”
一个听上去磕磕绊绊又十分害羞的女声，有些突兀的从裂空蛇的口中传了出来。
“我，我没事。”
“没被发现。”
似乎是刚刚学会说话不久，裂空蛇的发音显得有几分怯意。
“那就好，你给我们说说，你去兽群中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没，七尾前辈在那里面吗？”楚玉灵接着问道。
“不，不在。”
“能做主的都不在。”
“族长们在不知什么地方谈判。”
许是慢慢熟悉了开口说话，裂空蛇渐渐能说上几句连贯的句子了。
“都不在呀，难怪我说这里高阶妖兽倒是不多，还以为妖界的力量仅仅如此而已，原来是高级的都不在。”秦思琪这才明白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既然妖族的高层们大多都不在此处，那程北他们再留在这里的意义也就不大了，好在他们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才不至于茫然无措。
裂空蛇又绕回了楚玉灵的手腕，它好像很喜欢维持这种状态，反而不像其他几个小家伙那样爱出来玩闹。
“原来这条裂空蛇王是雌性呀。”程北还是第一次听到它开口，这才想起妖兽也是有性别的。
“当然，若非雌性，我怎么可能日日带着它在身边，从不离开？”楚玉灵嗔怪的看了程北一眼，他也太后知后觉了。
“主要是我养的这几个，一直如孩童般吵闹，我也没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程北笑着解释道。
“也就是你不知道，我们可都是知道的。”
“小金龙和幻银都是雄性，九尾是雌性，要不然你以为秦师妹为何会让它缠在自己的脖颈处。”
“只有重明鸟我们还不清楚，这小家伙藏得深着呢。”
直到这时候，程北才知道，原来自己养着的这几个小家伙，跟自己的两位师妹交流比自己以为的要深很多。
“其实都不影响什么，只是你没注意这些罢了。”秦思琪看着程北目瞪口呆的样子，笑着给他解围。
“对，是不影响什么。”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紧离开此地吧。”
“久了唯恐被下面的兽群发现，就算只有低阶妖兽在，这看着也挺恐怖的。”程北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嗯，青丘外围，便生活着那些依附着狐族而生的其他族群，咱们找一个合适问话的，去探探消息。”秦思琪笑着替他解围。
三人悄悄撤销阵法，然后缓缓离开了这座小山丘。
直到远离了兽群聚集的地方后，程北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总算是安全了，这阵势还真够吓人的。”
“咱们继续往东前进吧，不知狐族控制着哪些种族，要不要问问九尾？”程北说道。
“算了，它此刻定然心情不好，就别浪费时间了。”秦思琪摇头道。
“我倒是知道有个你意想不到的种族依附狐族而生。”她笑得神秘。
“你如何知道的？”程北愕然，这两位师妹怎么总是知道一些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秘密。”秦思琪娇笑着跑开，楚玉灵也随着她一起，两人笑得默契，想必是都知道这个事情。
程北虽然被瞒着，倒也不恼，反正到时候两位师妹总会将这件事情告知他的。
又赶了两天的路，远远的，他们就能感受到前方冲天的妖气。
三人立在一棵大树的顶端，远眺东方，眼前是一片尤其生机勃勃的密林。
有山有水，风景如画，大片鲜花绽放，如同仙境一般的美丽。
“都说青丘是个好地方，美得仿若仙境，原来并没有夸大，确实景色秀美。”楚玉灵看着远处的美景，赞叹道。
“是啊，若不是如今情况不明，我们定要在此处好好游览一番。”程北也对青丘满是向往之情。
“这还不简单，你护着九尾登上狐族族长的位置，别说游览了，你想住在这里当太上长老都没问题。”楚玉灵调笑起来。
似乎是想到了当日九尾与那小狐狸的童言。
“也不是不可以，九尾不但能当这个族长，当个妖皇都没问题。”程北傲然回答道。
“走吧，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咱们再去想该怎么当上妖皇。”
两位师妹笑着拉起程北，往南边走去。
“你们这是知道该去哪？”程北任由两位师妹拉着自己前行。
“狐族在妖界势大不假，但其实愿意依附于它们的族群却并不多。”
“那是为何？”程北不明白。
“因为狐族狡黠，与它们做盟友，往往付出与获得不成正比。”楚玉灵吐槽道。
“不至于吧，七尾前辈就很好啊。”
“九尾也很乖巧，只是有些娇气而已。”程北不同意她的说法。
“那是因为你足够强大，狐族并不是一个会忠于同伴的族群，尤其在你势弱的时候，它们会第一时间抛弃你，去寻找新的同伴。”楚玉灵解释道。
“是吗？”程北半信半疑，想到七尾前辈对他一直以来照顾有加，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妖狐都是这样的秉性，所以七尾前辈才离开了狐族去往仙界呀。”
听到这一句，程北才赞同的点了点头。
“行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狐族附属族群的情况吧。”
“嗯，我们该去找谁打探情况才对呢？”程北好奇的问道。
“那些太过弱小的妖族，咱们就不用去了，恐怕也不知道太多内幕消息。”
“而狐族领地内，只有两个比较强大的族群，它们在狐族面前也有着不轻的地位，应该能打探到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是哪两族？”程北急忙问道。
“狼族和熊族。”两位师妹异口同声的回答他。
“那我们去……？”程北心头浮起了一个想法。
“当然是去找熊族。”
“它们比较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