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莉呆呆的看着张恪清,她其实想说哪怕给一个亿也行,甚至几千万也能接受。
她也不是要求祝文渊带下来的那笔资金平均分,只是不希望实验区一分都没有。
可她觉得两个亿都可能要多了的时候,张恪清说要给她要来五个亿?!
“张书记,没必要这么多,有一两个亿就差不多够了,实验区本来也有交通经费的预算。”
作为省属的实验区,还是国家级的航空港,这里的资金拨款一直不算少,也有一些上头的补贴。
马上还有空中丝绸之路的政策经费下拨,更不会缺钱了,听说上头还有一个丝路基金,到时候会给予一些资金上的便利。
比如帮助投资机场、码头等,也给相关企业低息甚至免息贷款,这个王丽莉也做好准备了。
她今天来找张恪清一个是想要一点钱,争一口气,另外也是让张恪清知道祝文渊对她的打压,哪怕这次不能解决,起码让祝文渊不能再来一次。
但结果,好像远超预期。
张恪清看着王丽莉:“你先回去吧,我说要五个亿,就是五个亿,少一分都不行。”
王丽莉回去的路上还在想,张恪清怎么把钱要过来。
这毕竟是祝文渊从上头带下来的资金,按说张恪清是不方便插手的。
更何况现在党政分权,张恪清之前也几乎不插手政务,这次如果强行要钱,会不会引起祝文渊的强烈反抗?
就算是祝家不下场,夏正东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市长办公室。
祝文渊听见秘书汇报,请他去一趟张恪清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他已经知道刚刚王丽莉去过张恪清办公室了,肯定是王丽莉告状了。
可那又如何?
这政策和资金是他带来的,最终解释权在他这里,别的工作他可能辩不过张恪清,但交通工作,其他常委加在一起也不如他。
祝文渊走向张恪清的办公室,一路上也在组织着语言,想着张恪清会怎么为王丽莉说话,自己又该如何辩驳。
反正这笔钱虽然多,但他就是不给王丽莉。
哪怕王丽莉也是正厅,但职务上毕竟只是市委副书记,也敢嘲讽他?
这就是代价!
这一次,哪怕是省领导找他,他也不会退缩。
到了张恪清办公室,张恪清笑着邀请祝文渊坐下:“文渊同志,刚刚王丽莉过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批评过她了。”
“你从上面带下来的那笔资金,怎么用你肯定更专业,也一定经过了通盘考虑,不能她想要就给。”
祝文渊傻眼了。
他想过张恪清态度会强硬,压着他分给王丽莉一些,也想过张恪清会做出退让的姿态,让他多少给一点,不要一分不给。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张恪清竟然站在了他这边,还批评了王丽莉!
张恪清继续说道:“文渊同志,新的交通局长是你选的,肯定能力也得到了你的认可。咱们郑城本来就是交通中心城市,你要扩大这个优势,我是完全支持的。”
“我听说这一次你要修葺通向各县级市的路,将道路拓宽,一些老的水泥路上也都重新铺一层沥青混凝土?”
祝文渊点着头:“我们通向各县级市的路很多都是双向六车道的,我这次准备拓宽成双向八车道。”
“对一些桥梁进行加固,路的中间和边上增加绿化,再增加一些花卉,配合我们的文旅产业发展。”
“选用沥青混凝土,是因为这个成型快,对交通的影响最小,成本虽然略高一点,可时间就是金钱,整体来看是最合适的。”
“这些钱还有一些剩余,我打算将市区内的一些道路也修葺一下,有不少路段的道路都老化了,也该修一修。”
这些都是看得见的成绩,不只是省里领导能看见,百姓也能看见,对他的好处可是很多的。
张恪清继续赞同道:“市里一些路去年我就想修,可确实是缺少一些钱,这个符合你那些政策资金的使用要求吧?”
祝文渊很肯定的说:“当然符合。”
这笔资金的政策制定他当初也是参与的,允许怎么用他更是一清二楚。
张恪清递了支烟给祝文渊:“文渊同志,你的规划非常好,在交通方面确实比我们都强。”
“对了,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也是关于交通的。”
祝文渊深吸一口烟:“张书记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张恪清这么给面子,他也要给足张恪清面子才行。
“我听说上头成立了丝路基金,其中有一些交通专项扶持资金,包括拨款和免息贷款,不只是面对国外丝路沿线的国家,对国内一些涉及到的城市也有扶持。”
“好像听说是对一些必要的项目,可以地方和基金各出一部分,完成交通建设,有这回事吗?”
祝文渊马上说道:“我也听说了,确实如张书记了解的一样,会给地方一些专项扶持。”
“比如我们郑城有空中丝绸之路的试点政策,到时候就会给一笔钱,帮助我们的机场扩建,当然省市也要相应的出一笔钱,上头好像能给三成。”
张恪清恍然大悟:“给这么多啊,那是不是十个亿的项目,上头能免费给三个亿?省里怎么也能拿出来两个亿支持吧?”
“也就是说我们用一半的钱,就能做成一个大项目?”
祝文渊点着头:“理论上是这样。”
张恪清一副遗憾的样子:“那真是太可惜了,这次机场扩建,我还想着从上头要一些相关的政策资金下来,多修建几条路,让机场的效率能变得更高,带动机场吞吐量,也带动物流业更快发展呢。”
“不过王丽莉管理的实验区,居然把钱都投入到其他基建项目上去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居然不知道抓住,这可是能极大的带动Gdp增长,也带动税收收入增长的好项目。”
“你说这钱她是怎么管的,她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机会错过就再没有了吗?”
“文渊同志,你觉得我该不该批评她?”
祝文渊忽然愣住了,他终于明白张恪清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这是在以退为进,还是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