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烈的浩然正气!”众人齐声惊呼。%∷%∷%∷读%∷书,.≮.※o即使玄悟真人,也显出惊骇之色。
天地阴阳灵气,无论人类吸收与否,都充盈于天地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浩然正气则不同,它是一种刚正宏大的精神之气,只有人心求进,心系天下时,才有可能产生,是唯一一种由人类思维决定、自身创造的一种修炼方式。
是以,儒家人修炼与别派不同,不靠外界而靠自身,通过不断强化自身,修身养德,来涵养浩然正气。
肖逸的儒家根基已然不弱,思索冥想时,不经意间引动浩然正气,也是常有之事。只是未曾料到,伯阳画卷之中,阴阳均衡,中正平和,暗合儒家的中庸之道,在这等特殊的环境下,浩然正气一经引动,便发挥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来。
但见金光耀眼,气冲霄汉。肖逸脸上闪烁着神圣光晕,面色平和,却威仪十足。中正刚弘之意,令人打心底里敬服。
邹忌惊道:“好家伙,想不到肖逸道友还是个儒派高手。”静姝则凝望着肖逸,若有所思。
突然,金光猛地一凝,密如实质,形成一道通天金柱。天地间的灵气突然被搅动,如浪潮般向着金柱汇集。
玄悟真人但觉伯阳画府竟有紊乱之像,唯恐迟则生变,忙加大对炎魔的压制之力。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炎魔即浓缩成一团火焰。
玄悟真人把手一挥,招来一座大山,将其压住。至此,九幽炎魔终于被收服封印。
冰雀长吁一口气,神经暗自一松,道:“若早知你已炼化了伯阳画府,我又何必费这般工夫。”又道:“你这老儿也忒不地道,既有天地灵宝在手,直接把炎魔扼杀在胎芽之时,岂不更好?”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肖逸身上,冰雀依旧偎在肖逸身边,与外人看来,极不雅观,但是妖族向来不遵从礼仪,敢说敢做,无所拘束,倒也不觉难堪。
玄悟真人无奈道:“冰主何必还和我一个已死之人计较。当年,我受了重伤,拼尽余力,才将画卷炼化。这才能在临死之际,将魂魄留在空间。”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些许不甘之色。
冰雀见状,正色道:“当年,我恰好不在冰刹海,未能参与当日之事。事后,我问讯以后,还专门来寻你一次,不料被五行封印阻挡。我听说你只是受了那人一记剑气,以为你只是闭关养伤,就未强行打扰。谁知,你竟然……难道那人就那么厉害?”
玄悟真人苦笑道:“冥冥之中皆有天意。此事说来话长,待行到我的天道观,再细细与冰主说来。”
冰雀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
这时,以金柱为心,在天地间形成了滔天飓风。气势之强大,场面之壮观,远超刚才的炎魔所能比拟。众人目光为之所夺,再也无法挪开。
但见邹忌满眼的羡慕之意,身形跃跃,极度兴奋;林月河惊叹之余,眼神中却显出一丝忧色;静姝则轻咬嘴唇,眼含百感,难知其所思。
玄悟真人以手抚须,神情似喜似痛,一边心道:“以浩然正气为引,吸取天地灵气,这等手法,可是开创道、儒兼修的先河啊。”另一边又想道:“我的真身已死,伯阳画卷再无法从外界汲取灵气,伯阳画府中的灵气是用一分便少一分,他这等吸收之法,我这伯阳画府可就朝不保夕了。”其实,他乃是伯阳画府的主人,只要心念一动,便可终止肖逸吸收灵气,只是他不忍为之而已。
冰雀紧挨着肖逸,能清晰地感受到肖逸的气息在飞速暴涨。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见其眉目清秀,神情刚毅,虽算不上英俊,却也十分耐看,不知不觉间竟看得呆了。
这般情形,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渐渐势弱,停歇下来。众人明显感觉到,此地灵气稀薄了许多。
金光消失,飓风散去。肖逸深吸一口气,使体内速度平复下来。但觉诸脉之中,真气滚滚流动,粘稠如粥,比之过去又强横了许多。顿时欣喜,脸上浮现笑意,然而真气行一周天,途径中丹田诸脉时,他猛地一惊,又显出骇然之色。
众人见其神情急变,甚感不解,但知其刚修炼完毕,体内真气难束,也不敢出声打扰。
“难道我当真活不过三年吗?”肖逸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来,他查看体内情况时,竟发现中丹田之内又聚集了一股浑厚的纯阳真气。先前的纯阳真气在与炎魔大战时,好容易消耗殆尽。这时,纯阳真气再生,到底是何原因?苦思片刻,毫无头绪。回想刚才吸收天地灵气时,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一股灵气跑到了中丹田之内。他越想越觉奇怪,感到诡异之极。
这时,却听玄悟真人朗声道:“既然诸位来了贫道洞府,便请到天道观一述,贫道先行一步。”身影逐渐模糊,话说完时已消失不见。
肖逸惊醒过来,却仍是一脸愁绪。
那林月河忽然道:“恭喜肖逸道友了。”说罢,转头向大山深处的独秀峰而去。
肖逸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林月河为何会恭喜自己。
那邹忌“啊呀”一声,道:“想不到肖逸道友就是那个有缘人,早知道就拉你一块进来了,害我们等了这么久。肖逸道友福祉深厚,羡煞我也。”
肖逸问道:“什么有缘人?”
邹忌微笑不答,追着林月河而去。静姝看了二人一眼,一言不发,也跟着去了。
肖逸看到静姝对自己的态度,感到一阵失落,心底某处隐隐作痛。
这时,却听冰雀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肖逸愣道:“什么什么关系?”扭头看向冰雀,但见冰雀目中含威,暗藏薄怒,心中不由一颤,道:“她……她是我师姐。”此话一出,心底更加得痛,眼神中已流露出来。
冰雀转过头去,不再询问,忽冰冷道:“你传我一些道力。”
肖逸低“哼”了一声,便以手抵住其背心,五行运转,将水属真气度了过去。
刚度了少许,冰雀突然往前一冲,竟头也不回,自行飞去。
肖逸看着相继离去的背影,感到无比迷茫,不觉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