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帮会之后,凌妙妙申请了加入笑红尘,很快就通过了。
帮会频道一片欢迎之声,凌妙妙都没抬眼看过。
弦弦的私聊消息还亮在那里,凌妙妙几番挣扎,终究是不敢点开看。
右下角,点开设置,退出游戏。
凌妙妙怔怔看着电脑桌面,脑海里思绪翻涌。
那些一起欢闹的时光,从她退帮的那一刻起,就已成过去了。
摇了摇头,凌妙妙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关了电脑,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
凌妙妙睁开眼,打了个电话。
“吴叔,你明天早上十点开车到我学校来,我要用车。”
“不用,我一个人就好,不用派人跟着。”
“对,到了给我打电话就行。”
挂了电话,凌妙妙将手机扔到一边,躺到床上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凌妙妙就睡醒了,洗漱之后换了身衣服,就去体育馆跑了会儿步。
有一段时间没有跑步了,呼吸着早上清新的空气,几圈下来流了一些汗,觉得身心舒畅了不少。
在草地上坐了会儿,看了看来往的漂亮妹子,凌妙妙拍了拍屁股,去水果店买了点鲜切水果当早餐,然后就回了寝室。
洗了澡换了衣服,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就躺在床上等吴叔的电话。
吴叔是个很准时的人,凌妙妙昨天说十点,他就真的十点整打来了电话,一分钟不早,也一分钟不晚。
“吴叔,你到了吗?”
“好的,我马上下来。”
凌妙妙拎着包跟室友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走之前小玲还嚷道:“妙妙,记得给我们带特产回来!”
“必须的!”
吴叔依旧是那副模样,黑西装,黑墨镜,黑皮鞋,白手套。
明明是个司机,但是却一副黑社会的样子。
“大小姐,请上车。”吴叔拉开后座右边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叔,我不是说我要用车吗?我一个人,不用你当司机。”凌妙妙朝驾驶位走过去。
“大小姐,凌先生不让你一个人出门,叮嘱我一定要跟着你。”吴叔关了门,朝凌妙妙走过去,挡在驾驶位的车门前。
凌妙妙看了吴叔一眼,笑道:“吴叔,你也不想我去租车用吧?你要是非要跟着我,我还有很多其他的方式可以出门。”
吴叔一脸为难的表情,说道:“大小姐,不是我非要跟着你,实在是先生有吩咐,让我务必保证你的安全。”
“好吧,那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说着,凌妙妙就掏出手机,给凌爸爸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凌爸爸又是一阵喋喋不休的思想教育工作,凌妙妙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你让吴叔回去吧!”
得到了凌爸爸的同意之后,凌妙妙让吴叔接了电话。
吴叔接到电话,练练点了三个头,嘴里说着“好的”、“明白”、“知道了”。
电话挂断之后,吴叔将手机还给凌妙妙,说道:“大小姐,先生交代,在你开车去乌镇游玩的这段时间,我要在你学校等你,你回来之后我再离开。”说着拉开了车门。
凌妙妙坐进驾驶位,将包包扔在副驾驶位上,对吴叔说:“好吧,那你就等着吧,学校附近有吃有喝,饿不死你,我后天就回来。”
吴叔关上车门,说道:“好的,一路平安。”
“谢谢!”凌妙妙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缓缓驶离了此地。
清明节出行的人很多,市区有些拥堵,离开了市区之后,高速公路虽然车流也很大,但比起市区,还是好了不少。
车一路朝乌镇开去,两个小时不到,就到了目的地。
顺着地图,凌妙妙到了西栅景区,找了个靠着河的民宿住了下来。
房东苏姨是个三四十岁的阿姨,穿着斜襟盘扣的汉风服饰,乌黑的头发用一根檀木簪挽起,别具一番风情。
苏姨给凌妙妙选的房间是在三楼,朝南临河,开了窗就能看到小桥流水,安静又雅致。
打发了苏姨之后,凌妙妙将随身东西放好,推开小木窗。这个季节的阳光,即使是在正午,也不觉得刺眼,斜斜地照进屋里,温暖又明亮。
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之后,凌妙妙就出门觅食去了。
走在乌镇的青石板路上,看着岸边的青青杨柳,河里的乌篷船摇摇晃晃,凌妙妙仿佛回到了倩女幽魂那个游戏世界里面的杭州。
在河边的一家商户那里买了一把油纸伞,忽略了店家推荐的各色花花绿绿的纹样,凌妙妙独独选了一把竹骨白面的纸伞。
店家大叔一面麻利地给凌妙妙找零,一面满脸笑意对凌妙妙说:“姑娘的审美真是与众不同,纯色的伞很少有人买的,一般人都喜欢有各种花草纹样的。”
凌妙妙笑了笑,说道:“嗯,我喜欢纯白色的纸伞。”
收下了大叔的找零之后,凌妙妙抱着伞出了门。
寻了一处杨柳荫下,将伞缓缓撑开,就像时光那样,默然伫立。
那时的西湖微雨,那抹青色的身影,那把白色的纸伞,过往种种都萦绕在凌妙妙脑海。
虽说都是白纸伞,但凌妙妙的这把伞,和时光那把是不一样的。
白色的油纸做的伞面在漆上桐油之后,伞面也沾上了桐油的颜色,带着微微的一点黄。
游戏里,白色的油纸伞就是白色的,可在现实里,凌妙妙买不到纯白色的油纸伞。
微微叹了口气,轻不可闻。
收了伞,凌妙妙随意找了个小店,点了一碗阳春面。
一把细面,两勺高汤,几点葱花。
旁人吃得甚是香,可凌妙妙却食之无味。
抱着伞出了门,青石板路上行人甚少,乌镇的寂静,淳朴,惬意悄然包裹着凌妙妙,让她有些许的放松。
回了旅店,苏姨正在给她院前的花花草草浇水。
八仙花开得正好,花大艳丽,形似绣球,比杭州湖心亭外的那些花开得好看了许多。
上楼回了房,倚在窗棂边,阳光暖暖照在凌妙妙身上,腹中传来的饱腹感让她感到了些许的困倦。
躺在床上,木质方桌上摆放着一个白瓷花瓶,瓶里是苏姨插的不知名的花,幽幽香气引着凌妙妙沉沉睡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饷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