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和六耳等人来到了金沙镇族长孙伯的府中,一番交谈,孙伯口中的河神引起了金蝉子的注意,随即询问。
听了金蝉子的问话,孙伯也是十分吃惊,点头称是。
金蝉子笑道:“呵呵,终于还是到了。好了,夜已深了,就不打扰孙伯休息了。劳烦府中仆人,带我们几人到夜宿的房间吧!”
金蝉子说着,起身就朝屋外走去。
“诶,这怎么能行呢……”
孙伯说着,快走两步,伸手拉着了金蝉子的衣袖。
“哦,怎么,孙伯您还有事?”金蝉子闭着双眼,眉头微聚,脸『色』略有不悦。
“额,呵呵,老朽失礼了。只是,斋饭我已经命下人准备去了,不出片刻,便会上来。大师乃盛唐高僧,夜宿我这小小宅院,我岂能怠慢!再说,我信奉佛门多年,今日得见高僧,是上天赐予我的机缘。故而,望圣僧不要拒绝我的一番好意啊……”
金蝉子听后想要拒绝,就在这时一只暗金『色』绒『毛』的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
“瞎子,既然人家这么诚心诚意,我们就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啊!”六耳平静的看着金蝉子,一双血目之中传递出了丝丝杀气。
“你这猴子想要干什么?”金蝉子用心语术问道。
“封印破解后,仅仅是打了一架,远远不够,我体内尚有数道戾气无处释放,在我体内到处『乱』串,搅得我心烦意『乱』。既然这帮家伙自己送上了门来,你又何必摆出一副菩萨心肠呢?”
六耳嘴角一翘,用心语回道。
“你这猴子,难道不觉得这些家伙很可怜么?离开此地简单,超度他们不易啊!”
“嘿嘿,超度的方法有很多种,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手段!”
六耳说着,伸出另外一只手,“啪”的一声,握到了孙伯的手腕上,笑道:“嘿嘿,这个瞎子脸皮薄,其实他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饭桌在哪,我们这就前往。”
六耳握住了孙伯的手臂,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泛着阵阵冰冷湿气。这也就是六耳修为高深,换做是普通人,手掌当即便会冻僵。
六耳心中明白,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惊讶神『色』。
六耳如常,可那孙伯却惊讶不已,大瞪着一双老眼,看了看被紧紧握住的手腕,又抬头看了一眼六耳的一双血目,心中顿时一惊,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
站在孙伯身后的中仆人,一个个渐『露』凶相,似乎只等着孙伯一声令下,便要上前与六耳展开厮杀。
“额……呵呵,好,如此甚好,来人,快去催促伙房上菜备酒,我要与东土圣僧痛饮三杯!”
六耳仍旧没有放开手,知道三人一同来到内堂饭桌前,方才松开。
片刻后,酒菜陆续传上。
天蓬和黑风不明所以,二人食量大,半日未进水米,早就饿坏了,兴冲冲的落座。看着满座的酒菜,眼睛都直了,就等着金蝉子点头,然后就开吃了。
这时,一名仆人走上近前,躬身说道:“孙伯,酒菜已经上齐了。”
“呵呵,好,好!诸位快请用餐吧,酒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啊!”孙伯说着,满脸是笑,只不过笑的极不自然。
金蝉子没有发话,黑风和天蓬就算再急也没有动筷子。
六耳则一副自在随意的样子,不停的用筷子夹着菜。
天蓬和黑风的目光随着六耳的筷子移动着,眉头紧锁,愁容不展。
“这个该死的猴子,这满桌的饭菜都被他糟蹋了……”
“师父这还没说吃饭,他怎么动筷子了呢……”
不一会,桌上的饭菜,便被六耳夹了个精光,放到了自己盘子中,高高叠起。
孙伯见状,不解的问道:“呵呵,不知道这位道爷食量如此惊人,这么多,您能吃的下去么?”
六耳嘴角一翘,『露』出了如霜的獠牙,冷语道:“你误会了,这些不是给我吃的。”
“哦!对,对对!道爷定是守规矩重礼仪的,这些是夹给圣僧食用的吧!”
六耳摇了摇头,血目笑成了一道缝隙,从嘴角蹦出了几个字:“错了!这些是给你吃的!”
短短的几个字,听得孙伯为之一颤。
“呵呵,道爷您说笑了,小老儿早就用过晚饭了,再说,这么多我怎么吃得下啊?”
“嘿嘿!你吃不下?我怎么看你的肚量很大啊!你那肚腹之中的百十名冤魂,可是告诉我了!”
“啊……”
孙伯闻听此言,倒吸了口冷气,随即站起身来,须眉『乱』颤,死死的盯着六耳看着。
“道爷说的哪里话来,这金光宝坻,怎么会有冤魂存在呢?道爷真是屈枉了我一番好意啊!您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孙伯稳了稳心神说道。
六耳翘起了二郎腿,指尖跳动着脸上的暗金『色』容貌,冷笑道:“听不懂?那用不用,我将你的原形打出来啊!”
六耳笑着说道,但是,坐在其身旁的天蓬和黑风都明白,猴子从来不开这种玩笑。而且,封印破解后,猴子得了地煞七十二术中的诸多神通,说不定眼前的老头真的有古怪。
二人随即怒目而视,大堂中的氛围顿时紧张起来。
僵持了片刻,孙伯终于收齐了谦卑的笑容,弯曲的后背也渐渐挺起。
“你到底何许人也?”孙伯低沉的问道,面容阴暗,与之前笑容和蔼的老者相比,如同换了一个人。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趁着还有口气,快点说说你们是谁。不然,你们一会可就没机会了!”
六耳说着,道道杀气从其血目之中生出。
孙伯听后,冷笑道:“哼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我想让你们死的舒服一点的!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到了我这里,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孙伯说着,“呼呼呼……”数声,四周的红『色』灯笼和烛台,瞬间变换了幽蓝『色』,整个院落金光不再,转而变得破败不堪,灰尘四处,蛛网连连。
在幽蓝火光的映『射』下,更显阴森恐怖。
孙伯此时也变换了装束,一副满是青苔水草的护甲,手持锈迹斑斑的长刀,脸上仅剩下丝丝腐肉,更多的是皑皑白骨,一双空洞的眼窝之中,不时闪烁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