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尸的速度实在太快,二三十米的距离对于血尸来说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便能掠过,所以此刻的我没有任何解释的时间。
血尸的力量足以撕裂战马,血尸的速度,即使是特种部队中出来的精英也是无法应对的,而血尸身上最恐怖的一点是尸毒,单看邱晓涛的状况就能知晓血尸尸毒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而我,因为身体中有长生不死药的药效,所以我并不畏惧尸毒。
数十具血尸张开血盆大口,口器之间粘稠的液体拉成了丝,腥臭弥漫在暗道的每一寸空间中,因为血尸并没有五官,导致这一幕看上去无比恐怖。
我不知道我此刻的身体到底有多重,但我猜应该不会低于一千斤。
如此沉重的体重,要想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巨大的加速度,需要地面给予的反作用力是无比巨大的,这就直接导致我脚下的石板在我倾尽全力蹬踏下纷纷龟裂。
数十具血尸与我一个人在这条宽足有三米的暗道中狭路相逢,我紧握右拳,迎面冲了上去。
砰!
一道无比沉闷的撞击声在暗道中传递开来,那是我的拳头与最前方一具血尸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当我的拳头与血尸的血肉撞击在一起的瞬间,无以数计的烂肉当空抛飞,直接溅了我一身,同时我似乎看到因为猛烈的撞击,导致拳劲四周的空气出现了波动扭曲。
至于血尸身上的烂肉,则好似湖面荡起了一圈涟漪一般。
伴随着沉重的轰鸣声,血尸整个身体猛地向后抛飞,连带着将身后的数具血尸一同砸飞,而我则是蹭蹭蹭在地上一连退了数步。
我艰难地稳住身形,却是发现呼吸的时候胸口传来无比剧烈的疼痛。
刚才的那一击硬抗几乎超越了我如今的极限,而这也是我自长白山墓葬中醒来之后,在敌对事物对抗的过程中受伤最重的一次。
一击之后,我转身看向了于婉玲还有方跃等人。
我们深入暗道差不多有四五百米的距离,当我与血尸猛烈得撞击在一起之后,于婉玲他们却是才跑出去二十来米。
并不是说于婉玲他们的速度太慢,而是我和血尸的速度太快,从我迎面冲向了血尸,到血尸向后倒飞直至坠落在地上,也不过才几个呼吸的时间。
由于根本没有想到暗道中竟然有这么多血尸,所以我们一行人太过深入暗道。
而刚才与血尸对抗争取来的丁点儿时间根本不够,我得继续留下来。
我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十来米远外的血尸上,这个时候已经有后面的血尸冲了上来。
借助着头带上手电的光亮,我发现在我身旁有一具千年前将士的尸体,看其服饰是当年大秦的士兵,如今千年时间过去,这名当年大秦的士兵如今早已经化作了一具白骨骷髅,而在士兵右手上还握着一柄枪。
枪头是青铜打造,枪柄是木材,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世间到底有什么木材能够历经千年而不腐朽。
一脚挑起了那杆青铜枪,我单手持枪,再次迎面冲向了对面的血尸。
手中长枪挥舞,碾压的空气呼呼作响,青铜枪头好似一柄重锤直接砸在了当头一具血尸肩膀上,伴随着请粗的谷歌破裂声,那具血尸的整个右臂都爆炸成了一团血雾。
血尸的肉身韧性极强,且其力量力大如牛,可是我如今这具肉身的力量更加强悍,青铜枪轮动,再加之我蓄力之后倾尽全力一击,直接轰爆了了血尸半个身子。
可是青铜枪却是没有半点停顿,急速突进,直接刺进了后面一具血尸的胸膛中。
我单手震动青铜枪枪杆,身体韧性极强的血尸竟然被我这一震轰击出一个恐怖的血洞。
我抽回青铜枪,然后回转枪头,整个青铜枪则是宛若一记天来神鞭直接轰击在另一具血尸的头颅之上,骨骼破裂的声音传来,那具血尸的头颅并没有就此爆炸成血雾。
因为我先后数次攻击,力量早已无法跟刚开始的一击相提并论。
无论是状态还是爆发力,都降低了不少。
而这个时候,又是数具血尸将我完全包围,而血尸身上的烂肉早已溅了我一身,这也就是我,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先不说被血尸分尸而死,单就血尸身上的尸毒就足够让绝大多数人致命了。
数具血尸一同向我扑来,我来不及躲避,在最关键的一刻,我撑起手中的青铜枪,浑身的力量彻底爆发。
在血尸扑向我的同时,我以一己之力将血尸纷纷弹开,而就在我弹开数具血尸,并且打算用青铜枪重创血尸的时候,在我的视野中,一具刚才在外围的血尸因为并没有收到我刚才的力量波及,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我身侧。
这具血尸张开血盆大口,浓烈的腥臭直让人呕吐,下一刻血尸就会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虽然血尸的烂肉溅射在我身上我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可是我并不敢确定如果是血尸一口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我还会不会中毒。
可是此刻的我刚刚用尽全力撑开数具血尸的包围,此时此刻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尴尬时刻。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尸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下来。
砰!
震耳欲聋的巴雷特的枪声回荡在暗道中,下一刻,我肩膀右侧的那颗血尸的头颅之间爆炸成了血雾。
虽然血尸的血水溅了我一脸,但总比被血尸一口咬下一坨肉来的好了无数倍。
我根本没有机会回头冲方跃点头致谢,我继续拧着青铜枪向着血尸冲了上去。
青铜枪不断在暗道中突进、横扫、狂砸,无数血水在暗道中四溅,几乎全是血尸身上的烂肉。
至于我,有好几次血尸的攻击都触及到了我的身体,可是都被我巧妙地躲了过去,再有一个就是我如今这具身体的防御能力,变得极端恐怖,一般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我破防。
不仅如此,我之所以能够以一己之力拖住数十具血尸,一个是因为地形的原因,这条暗道虽然有三米宽,可是对于数十具血尸来说,依旧极为狭窄,根本不可能让数十具血尸发挥其应有的战斗力。
再有一个原因便是,随着我对过往两千年前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当我手握冷兵器的时候,就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或许所谓的人剑合一就是在这种感觉。
千年之前,身为大秦统领十万将士的大将,王傅拥有着超强的武力,也正是因为如此,秦皇才会让王傅在最关键的时候守护在淑月身边,当然公元前二一二年,秦皇还不知道淑月用长生不死药救了我一命。
而随着我不断发现真相,当年王傅的武力正在以潜意识的形式回归。
是王傅的武力让我支撑到了现在,也是王傅的武力让我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
王傅就是我,我就是严刑。
我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挥舞手中的青铜枪,我只能看到在我身前,无数血尸的残肢断骸躺在地上,血流成河。
我呼吸着沉重的空气,算计着时间,可是这一细细算来才发现,我度日如年的这段时间不过才数十秒,数十秒的时间,我多次在死亡线上徘徊,而胖子、于婉玲她们则是利用这个时间最大程度地接近了暗道出口。
我到拖这手中的青铜枪,渐渐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所在,我视野中的一切慢慢变得扭曲起来。
……
……
“王将军,你已无路可逃,放弃抵抗吧。”
战马精疲力竭而死,我背上捆绑着淑月一同甩落下马,我拖着重伤的身体努力直立起身子,我看着将我和淑月团团围住的敌方将士。
黑压压的敌军足以万记,能够让敌人如此注视,天底下即使是大秦帝王秦皇都无法享受这个待遇。
我用青铜剑撑着我随时可能倒下的身体,我看着前方的地方将领,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杀就来,我王傅奉陪到底。”
“王将军,其实一直以来,无论是你亦或者是淑月大祭司都是我尊崇的人物,如果可以,我绝对不愿与你二位为敌。只是因为彼此的立场不同,又因为事关国运兴衰,所以淑月大祭司今日必须死。至于你,如果你放弃抵抗,我以军人的荣誉对天发誓,我让你就此离开。”
听闻对方的话,我却是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放淑月离开,我可以放弃抵抗。”
“这绝不可能。”
“那……战吧!”
弓弦被拉满月的声音回荡而来,可是地方的将领却是突然伸出右手制止了弓箭手。
“杀!”
重步兵一字排开,手中的兵器纷纷指向了我,而我则是紧握手中的青铜剑,准备着殊死一战,我背上的淑月,由于以自身力量强行施展定点空间折叠而遭受到严重的反噬,后来又身重毒箭,如今处于生死一线间。
如果我不能突破敌人的包围,即使就这样耗下去,淑月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我不愿看到淑月死,不是因为她是大秦的大祭司,也不是因为她关系着大秦的国运,而是因为,她只是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