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铉没有迟疑,当晚就高速飞往斐洲。
同时禹夏集团已经动员起来,海外安保部斐洲分部的力量,开始从四面八方向杰尔马集结。
地面上,长长的车队拉出十几公里的长度,跨越撒哈拉大沙漠,长长烟尘犹如沙暴。
打头的装甲车上一面旗帜高高飘扬,那是个戴着骷髅面具的女王形象。
这是禹夏雇佣兵团的标志,脸上裹着面巾的人们坐在越野卡车上,带蓬皮卡上,装甲车上,工程机械上,只露出一双双鹰隼般的眼睛。
南大西洋撒哈拉以西海域,一艘艘巨大的货轮排成队列,劈波斩浪而行。
巨大的货轮上写着神通物流的缩写,船头同样也飘扬着骷髅面具女王的旗帜。
巴坦铁国瓜达尔,羯罗国实兑,锡兰汉塔班托,纳比亚沃尔维斯,一架架运输机从这些地方的机场起飞,目标杰尔马。
当天凌晨,西疆迪化机场起飞了禹夏集团的大型太阳能无人机——神眼,它可以在平流层三万米以上高度飞行,借助太阳能动力进行一百天的空中巡航。
它会用四十个小时的时间飞到杰尔马上空,为禹夏各单位提供通信,情报支援。
…… ……
此刻在杰尔马南部大夏石油公司二期项目上,禹河建设的队长徐长青和往常一样带领队员乘坐沙漠越野车巡查离营地数十公里的场站。
看着稳定运行的油田,他欣慰的笑了。
他只是个普通的禹河建设项目队长,这里的项目倾注了他十年的心血,终于建成投产了。
十年时间,他顾不上给家中老人尽孝,顾不上照顾妻子孩子,把全部精力奉献给了这里。
十年时间,他从二十来岁的青年变成了中年大叔。
这片死寂的沙漠不毛之地,被他们建设成了宝贵的油田。
中午骄阳当空,沙漠地表温度达到50摄氏度,早上带的3罐桶装水已经剩下不到一半。
距离主营区还有1个多小时的沙漠路程,大伙就地坐在烫屁股的沙子上吃饭。
同队的小李看着手中的面条,摇头叹气:“唉,又吃面条,都快吃吐了。”
徐长青拍了下他的头,笑着说,“这就够好了,我们刚来的时候,整天吃军用干粮。赶上沙尘暴,你嘴里、耳朵里、头发上、衣服里全都是沙子,沙子和饭伴着吃。坚持下吧,为了工程,一切都值得。”
”徐队,你要回国了吧?十年了,你可真不容易。”
“是啊,徐队从项目开建一直跟到现在,了不得啊。”
徐长青摇摇头,说:“最辛苦的其实是你们嫂子,这十年真是苦了她了。这次回去,我得带她和孩子好好旅游,让她们高兴高兴……”
在临时搭设的防晒棚简短歇息后,顶着酷暑与风沙,大家说说笑笑走向工位继续工作。
一列车队隆隆开来,几个人见那车队有皮卡,有油罐车,皮卡上还架着高射机枪,上面是当地军人。
几个人不由一惊:
“这是干嘛的?不像是来买油的。”
“买油应该去主营地,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徐长青面色沉下来,迅速的说:“是来偷油的,快——小李,联系主营地。”
车队已经靠近停下,拿着AK47的当地人士兵跳下了,纷纷向石油场站走去。
徐长青深吸一口气,说:“你们几个都待着别动,我过去问问。”
“徐队,别过去,这些人看起来不怀好意。”
“徐队,我们等着支援吧!”
徐长青摇摇头:“这是大夏的财产,不能让他们偷了。咱们禹夏的人,从来不躲在后面。”
他迎着沙漠的热风,向那群人走去。
然后他的几个同事看到,他推开正在砸锁的当地士兵,伸开双臂,挡在了场站的门口。
双方激烈的争执着,对方反复推搡他,但他一步也没退开。
怕他出事,除了守着通讯器材的小李以外,其他几个人都冲了过去。
三四个当地士兵挥着枪托将徐长青打倒在地,猛烈的打他踹他。
“住手,不准打人!”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大夏的。”
几个同事大吼起来,却被冲上来的当地士兵挡住,冰冷的枪口抵在他们头上。
然后他们看到徐长青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满脸都是血。
他伸开双臂,站在了场站门口,用尽全身气力,大声的说:
“这是大夏的财产,这是禹夏集团的财产,你们不能侵犯!”
一个全身裹着袍子,脸上捂着面巾的高个子从偷油的当地士兵中走出,拿出手枪对准了徐长青。
“砰——”
“砰——”
“砰——”
枪声在撒哈拉沙漠上回响,徐长青倒在了他一手建起的场站大门口,倒在了这片他奉献了十年的热土上。
他的鲜血流进了沙漠,滋润着微小的芨芨草,也许在明年的春天,它会开出小小的美丽的花朵。
“徐队——”
“徐哥——”
“我曹尼玛,你们会遭报应的!”
几个同事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他们拼命推开挡路的士兵冲到了徐长青的面前,就连远处的小李也疯狂的奔了过来。
他中了三枪,已经奄奄一息。
他看着那蔚蓝的天空,心里想着:
实在对不起啊,媳妇,我回不去了。答应带你和孩子去旅游的承诺,这次做不到了……
…… ……
“你他妈的,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当地士兵领头的是一个黑人军官,他焦虑的冲着开枪的人大叫起来。
那人神色淡定,不以为意的说:“他挡着路,只能这样了。”
黑人军官指着徐长青吼道:“他是夏国人,你杀了夏国人会引来大麻烦。你这样做,我是不会跟你合作的。”
那人拉开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地中海沿岸典型的沧桑白人脸。
他哈哈笑着,嚣张的说:
“夏国人又怎样?他们最多只敢抗议一下,就像被烫了爪子的猫叫一样。他们还能做什么?”
这时徐长青的几个同事站了起来,他们眼中带着愤怒,手无寸铁,但是一个个伸出手臂,像徐长青一样挡在了场站门口。
有些不流畅的英文跟大夏语一起回荡在杰尔马广阔的土地上:
“这是大夏的财产,这是禹夏集团的财产,你们不能侵犯!”
“有种把老子们都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