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主人应允,闫思弦也不客气,起身便进了里间。

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有一个巨大的柜连着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屋子正中间有一个画架。

那画架上有半副油画,画的是窗外萧索的树林,构图简单,却惟妙惟肖。调色盘上五彩斑斓。

屋子一侧的地上是一副副码放得十分整齐的油画,闫思弦伸手巴拉着,一张张看过去,竟全画的是窗外那片树林。

四季分明的,全景的,局部的,写实的,抽象的。

画很简单,难的是用不同的手法将同样的风景画出截然不同的样子来,你甚至很难相信这些画出自同一人之手。

纪山枝站在门口道:“做贼终究是做贼,上不了台面,跟艺术品作假一样,仿得再像,手法再高明,行家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感觉不对。”

闫思弦耸耸肩,“我没什么艺术细胞,只能看个热闹。”

“觉得热闹,可以选一副。”

“无功不受禄。”

闫思弦转身往外屋走,纪山枝便也不勉强,只道:“闫少爷太谦虚了,怕是看不上我那些不值钱的东西。”

闫思弦不去看纪山枝,只对吴端道:“吴队介绍得不全啊,怎么把书记最大的本事给漏了,要我看,画画鉴赏古董什么的,不过雕虫小技,书记最擅长的应该是看人。”

三人都笑。

各有各的笑法,各有各的心思。

吴端笑得小心、尴尬,他的目光在闫思弦和纪山枝之间逡巡。他终于确定,这俩人果然杠上了!

闫思弦笑得畅快,他开始有点欣赏这个面目丑陋的家伙了。他已很久没欣赏过什么人了。

纪山枝的笑声最是与众不同。他的声带被烧坏了,无论说话还是笑,嗓子里都会带出些特殊的尖利的声音。但他显然对自己的气息、发音进行过严苛的训练,因此,当他发出声音时,听的人只会觉得仿佛有一只鹅毛棒刮蹭着自己的耳朵,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一个将伪装完全融入了声音的人,一个脸上的样子永远古怪的人,即便是闫思弦也很难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揣摩出他在想什么。

闫思弦少有地率先开口道:“难得您知道我,我早该来看望您。”

“哦?”

“吴队说,他开锁的本事是您教的,而我又从他那儿学到了这门手艺,这不等于是从您这儿偷艺了吗,于情于理我都该来拜访您。”

纪山枝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好像在笑。

“那倒不用。”他道:“手艺能传给你们这样的人,能被你们用来做好事,我可不敢居功。”

“您倒是淡泊。”

闫思弦的评价不咸不淡,听起来既像夸赞,又像挖苦。

吴端拿手肘碰了碰闫思弦,意思是让他别阴阳怪气的。

闫思弦回拍了一下吴端的肩膀,道:“淡泊可是件奢侈品,比如像您这样,日日睡在古董家具上,不用付出劳动也能吃穿不愁。

据我所知,绝大多数刑满释放的犯人都过不上这样的日子。

我还知道,您经手的东西,随便卖出一件,后半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不知您卖的是哪一件?”

这话已经非常露骨,让吴端觉得难堪。

他答应过纪山枝,不再追究从前的案子。闫思弦这样,无异于让他公然毁约。

吴端爱惜自己的信誉,他认为,人若言而无信,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立足的。哪怕暂时飞黄腾达,也终会断了自己的路。

所以,即便在罪大恶极的犯人面前,他也是言出必行的,况且纪山枝还是他欣赏的人。

纪山枝却对吴端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有压力。

“闫少爷比传闻中还要锋芒毕露一些,你这脾气当警察倒是刚好。”

“多谢夸奖。”

“你们找我来,难道不是有比翻旧账跟要紧的问题吗?”

“不急。”闫思弦道。

纪山枝感慨:“健康真好,要是有一天你有过我的遭遇,只剩下这么一副随时可能撑不住的皮囊,就会和我一样,无论什么事都要急斯忙慌。”

“我只希望离您的遭遇越远越好,连指头尖儿都别碰上。”

不知是纪山枝的感慨触动了闫思弦寥寥无几的同情心,还是闫思弦不过是在试探,本也没想得到一个具体的答案。他终于有所妥协,顺着纪山枝的话道:“我们的确有求于您。”

“我看不止吧。”说这话时,纪山枝的一只独眼看向了吴端,“只是让我帮忙,吴队自己偷偷地来一趟就是了,带上你,怕不是因为你们在怀疑我。

吴队总说看不穿我,原来不是客套,这是找个人来帮你掌眼?”

吴端低头咳嗽一声,以遮掩尴尬。闫思弦那番明显的旁敲侧击,让他着实不好辩解。

吴端只好瞪闫思弦:默契呢?

闫思弦:对不起,您所呼叫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留言请先叫爸爸……

吴端:滚!

闫思弦倒是理直气壮,他将两张从TG手里拿到的纸条摊在了桌上。

纸条装在证物袋里,证物袋有反光,纪山枝伸出抽抽巴巴的右拳,按住证物袋,将他们拽到自己眼前,低头看了片刻。

“嗯,跟我当年给人留的纸条有点像,比我粘得整齐,写的内容也比我有趣。”他心平气和地评价完,又问道:“怎么?因为这个,你们怀疑我?”

“是我,我怀疑你。”闫思弦包揽下了责任,“所以我才出了个损招,逼吴队带我来见您。”

“一般损吧。”纪山枝评价道。

“多谢多谢。”闫思弦继续道:“我怀疑您当然不止是因为这两张字条,还因为这贼的作案手法跟您有些相似。”

“哦?”

“您当年盗窃之所以能屡屡得手,有这么两个原因——我姑且分析,有不对的地方,您指点。”

“不敢不敢,探讨探讨。”

“第一,您手法干净,从来不给警方留任何线索,至少,无论是指纹、脚印,还是影像资料,什么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线索,警方自然是没法查的。

第二,您选择下手对象,也是有讲究的。他们怀璧其罪,因为’璧’的来路本就不正,他们活该被盗。东西丢了,即便报警,也是胆战心惊。甚至,他们根本无法证明从自己手里被盗的东西是价值连城的真品。

警方面对这样的案子,也比较尴尬。铺大量人力查吧,万一最后抓着的不过是个偷了仿品的毛贼,不值当,还有那么多更紧急更要命的案子呢,对吧?不查,被盗的万一是真品,心疼。

就在这尴尬中,警方的侦查一次次不了了之。

说实话,一想到这些,我就要怀疑第一条结论,您真有那么神乎其神吗?究竟是您的手法干净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还是警方压根就没仔细侦查?

当然,您金盆洗手多年,这很难考证。”

“有点意思。”纪山枝评价道。

被抢了台词,闫思弦皱了下眉。

他继续道:“从您第一次出手盗走老外的汝窑瓷碗,到之后盗窃清代皇帝的亲笔画……那些不够轰动的案子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总之,全是些来路有问题不敢示人的东西。所以,我想,报案的应该只是少数,还有一部分人,尤其那些手里还有其它来路不正的宝贝的人,被偷了也只能吃哑巴亏。

您留下预告犯罪的字条,正是一种试探,您要看看他们收到字条后的反应,若他们报警,您也好及时收手。

可惜,被您选中的人不仅心虚,还盲目自大,在收到您的预告信函后,竟没一个人报警。”

“这确实是人性中共通的毛病,人都觉得自己特殊,别人逃不过的厄运,自己总能逃过的。”

“被您盗走的东西能在黑市的频繁交易中保存下来,实属不易,我不否认,东西到了您手上,一直妥善保存,直到最后您落网,东西被悉数——哦,我忘了,不一定是悉数——总之,有过报案记录的东西全部归还了国家。有人认为您做了好事,不然那些东西的结局就很难说了……

我却认为不必往您脸上贴金,毕竟最后落网和归还东西并不是您的本意。”

“的确,把心爱之物拱手让人,谁都不甘心的。但人要是连命都快没了,却还要守着宝贝,那就是傻子。”

“您当然不傻,您利用手里的东西,以交出那些价值连城的国宝为条件,的确得到了警方的严密保护。

我想,您的条件是要警方打掉那个折磨过您的犯罪团伙。

在那之前,您要受到严密的保护,在那之后您就会交出手里的国宝。”

“差不多就是这样。说起来,你们警察占了个大便宜,我既提供了一个犯罪团伙的线索——足以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的线索,又把那么多价值连城的国宝拱手相送。”

纪山枝脸上的肌肉又抽动了一下,他又在笑。

“你分析了半天,难道是想说,你们现在要找的贼也懂得挑选下手的目标?”他问道。

“正是。”闫思弦点头。

“闫少爷啊闫少爷,”纪山枝的语气有些无奈:“我可要开始轻视你了。”

他虽然并不比两人大几岁,但他一这样说话,便有一种长辈教育小辈之感。

这感觉可让天不怕地不服的闫少爷难受极了。

他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这火该冲谁发。

最后,他却笑了。他想到自己此行的真实原因,便有些想笑。

他终于承认,破案只是一方面,他早就想来看看这位书记了,早在吴端几个月前第一次提起这位教会他开锁的师傅,并流露出欣赏之意时,他就想来了。

好奇心害死猫。

闫思弦实在很想知道,如吴端这样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可能去欣赏一名罪犯。

现在想来,吴端的为人还是十分正派的。

因为正派,所以能够将犯罪之人和改过自新之人一分为二地看待。对罪犯,他不会手软,对改过自新的服刑人员,他也不会戴有色眼镜。

茶煮好了,铜炉上的水壶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让谈话的氛围轻松了些。

闫思弦率先提起水壶,为三人都添上茶。

吴端吸溜了几口茶水,三言两语便向纪山枝讲清了案情。闫思弦则始终观察着纪山枝的神色变化。

他那张完全没了人样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但他那只独眼里的目光却越来越亮堂。

待到吴端讲完,纪山枝甚至做了一拍手的动作。

“妙,这想法的确妙,那确实是一群无论如何都不会报案的人,若不是国家的反(手动间隔)腐政策,你们怎么可能只要还有这样一个贼……哈哈哈,妙!真是妙!”

因为兴奋,纪山枝脸上的肌肉抽动得十分频繁,就连习惯了他这副尊容的吴端,此刻也不大敢去看他的脸了。

纪山枝继续道:“可惜我当年只对艺术品感兴趣,不然我也要用这个法子,也要去偷那些TG的。”

“你非但没去偷那些TG,反而去招惹了一群穷凶恶极杀人如麻的恶鬼,这更不是你的风格,”闫思弦好整以暇道:“一个只对艺术品感兴趣的人,却去偷了一个化学分子式,实在风马牛不相及。”

闫思弦的话仿佛对着纪山枝兜头浇下一盆凉水,使得刚刚还兴奋的人迅速缄默下来。

吴端于心不忍,纪山枝已受了太多苦,一个人若是已经遭受了常人数倍的苦头,但他开心的时候,像吴端这样心软的人便总是希望他的开心能持续得久一些。

但他忍住没去拿胳膊肘碰闫思弦。因为他同样对这个问题好奇。已经好奇了挺长时间。

谁说吴队是迫于无奈来见纪山枝的呢?

或许他也很想有个人能来逼问一下纪山枝,可这样的想法不能表露出来,伤交情。

他还是在意像纪山枝这样特别的朋友的,一个人一生怕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结交这样特别的朋友。

纪山枝眨了眨可怜的独眼。

“你说得对,我当然不该去那些人手里偷东西。所以你应该能想到……”

“当年去偷那个分子式的不是你。”闫思弦十分笃定。

“我又不想轻视你了。”

这次,纪山枝拿出了长辈表扬小辈的口吻。闫思弦只是“嗯”了一声,并不买账。

“我是直到被那些人抓去,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说对了,他们是魔鬼,他们有无数种办法折磨你,让你说出真相,让你恨不得自己真的是那个偷了他们东西的人,真的能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纪山枝抬了一下自己的手。

“你以为我的手指头是被烧掉的?不,是他们一根根割掉的,还有我的腿。”

寻觅书屋推荐阅读:末世禁忌之恋我的丧尸和人类女友全球入侵:我能卡BUG都末世了,养点丧尸很合理吧末世:余额两块五,怒囤百亿物资重生:我的基因竟可以跨物种繁育开局校花太太向我道歉,东京末日家人们谁懂啊,他一拳打死了主角末世危机之无限掠夺末世降临:提瓦特炸了星痕罪恶战境冰封末世:我抢了柳如烟的避难所末世天灾,我用金屋囤货躺赢蚁的世界混沌猎刀末日养成计划柯南:进入组织后我不洗白了海贼:玛丽乔亚也没写禁止钓鱼啊灭世?还是救世主?低等雌性?美爆全星际,雄性团宠你好新时代快穿:我一天48小时卷死男女主新纪元世纪之传说末日求生,我能复制异能冰封末世:我撑起全城女神庇护所全球冰封:在岛国囤积万亿物资越南1954末世来临,逼我成狠人绝代武神宝瞳我不是机甲战神炮灰之爱我在星际疗养院当院长星战之源甲纪元我真的不是Bug醒来变成丧尸,开启不寻常的人生超级天赋末世我独自升级!某美漫的超级玩家我,时空管理局局长,加入聊天群我一玩具厂,咋上了制裁名单?基因边缘末世:带领华夏结束地下城生活悍明末世求生录之尸海云涌全球冰封:我在末世当老六末日毁灭纪元新生空间系统让我成为宇宙丧尸女王闯进太阳系的阿波斯末世万物进化:开局豢养数万猛虎
寻觅书屋搜藏榜:快穿:你家男神已上线星际灵舟:我能召唤枯骨军团明朝卦师妹抖龙异世界之行末世重生:反派大佬被迫洗白末世:开局一把喷子打爆丧尸漫威之怪物年代九曜天宫的灵鱼的新书我自地狱归来潜伏体欢迎进入炼狱游戏在红楼里穿越诸天最初的寻道者盗墓:我真不是乌鸦嘴末世降临,我却被困倭国!我到异界放卫星天灾末世:手握QQ农场我赢麻了每月一个新角色贤者时间美漫里的口袋妖怪港综之功夫皇帝在新世界的躺赢人生快穿之渣女自救指南快穿后我被偏执大佬盯上了死神之无影刀从锦鲤到东海龙神末世生存狂修仙大佬魂穿末世:控丧尸杀疯了神话版李白灾变降临:我能模拟生存率世界又又又毁灭了玉瓷美女斗战西游从丧尸开始,我有神笔称霸宇宙女配属实有点甜时空管理员的幸福生活星武之路末世偃师天星转我从末世归来女主她又不想活了凤逆九天:一品毒妃倾天下我同桌叫灭霸太空求生:开局百倍爆率穿进古早文学干掉男主成功上位从地球开始机械飞升末日重生之我在空间别墅躺平造娃位面炮灰急救站失落的深空以太核心
寻觅书屋最新小说:末世:努力活的更好啊墨爷的小娇妻是丧尸星际冒险,绿茶女主的成长之路重生复仇之我在末世有农场无名小卒闯末日冰封末世:从攻略邻家太太开始两界穿越,从获得基地车开始海洋求生:开局获得神秘天赋穿书废土:修仙我是认真的恶雌腰软,撩得星际大佬夜不能寐源力战士量子仙宗末日孤途:破晓之战星网争春秋硬科幻:背离神者,弑神演义从零开始的太空探索圣甲炽心冰寒末世:我用神炉熔炼万种物资末世也得遵纪守法开局觉醒读心我抢重生者机缘好孕雌性超香软,绝嗣兽人揽腰吻末世:魔方空间来种田无限穿越寻找末世救赎末世:丧尸也会异能了?佛系女主在末世的强者之路黑暗终章:灵疫纪末日双生花的胜利之路庇护所求生:在山上的我变身鱼人警告!禁止S级觊觎顶级貌美向导外来异星我带着地铁装备穿到末世了血月下,废土生机末日黑科技,打造最强庇护帝国!星际种田,大小姐靠炼药逆袭星空的奇异之旅极寒末世开局囤积一个港口快穿好孕:绝嗣反派掐腰吻娇娇穿到平行时空除异怪末日游戏崛起人在月球助华夏,发现女娲在逃难重生,带着妹妹闯末世曙光消逝:黑暗纪元的科技沦陷战火燃星宇系统降临!助我战虫族末世:她靠作死带飞全场996社畜末日逃生日记星夜逆途都末日了,我打个小广告怎么了?外星来客与地球火锅平行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