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奘从窗户跳出去。
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但是，他算皮糙肉厚。
直接就爬了起来，朝着房里冲了进去。
在房里他写满了符文，一般的邪祟、妖魔都进不来。
“呼！”陈玄奘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娘的！”
“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不过，还是没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从墙角提起了斧子防身。
他接下来要面对并不是的妖魔，而是人……
不过，当他进入到了房里之后。
外面虽然叫得很厉害。
但是，却并没有人破门而入。
“嗯？”这让也还是有点儿疑惑……
“这是什么情况？”
陈玄奘扒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全是人，一个个的人，趴在了房子的各个角落。
陈玄奘的眼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符文，他的符文是拦不住人的……
“难道外面没有一个人？”
外面那些人似乎都陷入到了一阵癫狂的状态，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嘶吼着，鬼叫着，狂啸着……
其中有一人的眼珠子掉了出来，那人往左右看了看，然后捡起眼珠就往嘴里塞。
有的人脸上皮肉层层剥落，可他们自己好像是不知道一样，扯着扯着整张脸皮都被扯了下来。
头皮被扯下来的时候，上面还带着头发，脑子里面的脑浆像是沸腾的开水一样，正在不断的往外冒。
“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陷入到了一种极度癫狂的状态。
看起来完全不似人类。
管家落在了房顶之上。
看着下面如同是地狱一般的群魔乱舞。
他回头看了一眼聂小倩，说道：“主人……”
“房里有符文。”
“进不去！”
聂小倩说：“那就找个人来开门。”
管家说：“现在怕是不太容易能找得到个人。”
聂小倩眼睛之中微微动了动，说道：“我想到哪里有人了。”
她嘴里念动奇怪的咒语，“古古怪，怪怪古，死人爬出土，活人进了墓！”
“你牵肠，我提头，白骨化生肉，血液做水，脑汁做酒……”
“出来吧！”
“聂小倩……”
……
陈玄奘在房里捏着斧子，不知道该不该杀出去。
救人一命是七阶浮屠。
可是要杀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十阶罪孽。
七阶浮屠，抵消不了十阶罪孽。
罪孽越深，那些罪孽就会永生永世相随，就如跗骨之蛆一般，依附在灵魂之上。
通常称之为业！
特别是修行之人，业会随着宿主不断变强而变强。
最后还很有可能会吞噬掉宿主，反客为主的占据身体。
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这也就是为什么……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
因为……
到了杀人无数的那个时候，已经化作了人魔，不是想放就能够放得下。
那些真正能够放下屠刀的，都是能够将自己灵魂给活剐狠人。
大部分都是直接就死了，并且神魂俱灭，永远消失在人间，留不下一点儿痕迹。
放下屠刀就等于死。
至于立地成佛的……
反正陈玄奘是真没看见过，看见的都是神魂俱灭。
但他听有一个成佛的。
不过，那人是如来的亲戚。
有如来在后面帮忙。
除此之外。
他从来见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
成佛所要付出的代价本来就非常巨大，必须要做到那些凡人所做不到的事情，绝情绝义，一切皆可抛，说出来当然简单。
做起来难如登天。
相比之下，不如登天去做仙，何必成佛。
……
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
他身后的一幅画动了起来。
从画里走出来一个女子。
画里走出来的女子，正是聂小倩。
她只记得她好像是在睡觉，然后就被一个声音给叫醒了。
接着，那声音就对他，“开门，开门，快开门……”
“爹娘，亲朋友好友都在外面等着你呢。”
她脑子里面有点儿的糊里糊涂的。
陈玄奘还在透过窗户观察着外面的那些人，犹豫着该不该杀。
门忽然就打开了。
当陈玄奘回头的时候，聂小倩也正回头看着他。
“怎么了？”聂小倩问道。
而房外的那些人，看见聂小倩的时，癫狂程度再次上升，陷入到了一种极致癫狂。
一切的理智都完全被吞噬掉了，朝着房里直接就涌入进来。
“小倩，小倩……我爱你，我……”
“好像想要吃掉你啊！”
“让你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都在我的身体里。”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此时也亢奋了起来，“我下面要爆炸了。”
“女人，女人……”
甩着舌头，直接就狂奔了过来，双眼血红，浑身皮肉都烂掉了。
聂小倩双眼之中的恐惧的看着一切，一时间她好像被吓住了，愣在了原地。
旋即。
咔嚓！
一声脆响。
斧头落下。
一颗人头滚出去半米。
陈玄奘将聂小倩给拉到了身后，说道：“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
“以后，我们真扯平了！”
他提起斧子，斧子之上的符文亮起蓝光。
微微扭动着脖子。
不过，他现在可以肯定了，有两个聂小倩。
一个是人。
而另外一个不是人。
……
趴在了殿脊之上螭吻跳了起来，叫道：“我感觉你们现在做得有点儿过分了啊！”
管家说：“只要……”
“主要主人愿意，我可以付出一切。”
他旋即张开了嘴。
嘴里喷出一股股的黑气。
黑气弥漫在之中，钻进了每个人的身体里。
而不远处的房顶之上，另外一个聂小倩，正在波动着人心。
影响开始穿透聂家的院子。
让外面街头之上人都受到了影响。
很多人正在睡熟之中，忽然一下睁开了眼睛。
转头看着枕边人，接着一口就直接咬了下去。
“啊……”
……
陈玄奘既然杀了第一个人，那么他也不忍了，直接开杀！
“世间的一切，皆为因果……”
“当初你救我的时候，就已经已经种下了因。”
“那么，现在就应该是结出恶果的时候了。”
“站在我的身后。”
“我带你杀出去！”
聂小倩不明白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会这样？”
陈玄奘朝着远处的一个人影看了过去，说道：“魅魔！”
“就是不知道在哪里学了一手邪术！”
一般的魅魔，也就引诱一下人，让他们的沉沦色欲，吸取精元。
但这个魔不一样……
能够放大人心之中最极端的恶了。
恶到了极致，人也就不是人了。
陈玄奘回头看了一眼聂小倩，说道：“我教你清心咒，等会儿跟着我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