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歌对站在一边眼巴巴望着女儿,却是带着克制表情的齐奶娘招呼道,
“齐梧桐,等一会儿你就坐上你公婆的那辆马车,一家人难得相聚,叙叙旧。”
齐奶娘闻言,连忙摆手道,
“不用不用主子,奴婢还要照顾小主子。见到公婆和孩子都来了,奴婢就已经很高兴了!”
方青歌闻言却是对着旺旺说道,
“旺旺,去找你娘吧!”
小丫头很懂事,一个弯腰拱手道,
“谢主子。”
李婆子也是感激,拉着小孙女对太子和方青歌恭恭敬敬说道,
“谢主子恩典。”
这才走向了齐奶娘。
*
就见齐奶娘对公婆行礼后,蹲身一把抱住了女儿,久久不动。
齐奶娘的心情方青歌能理解,她转回了视线。
心里却是对古代卖身女人的身不由己感到有些悲哀。
这时,祁东阳已经沉不住气的问起来,
“方姨姨,小弟弟和小妹妹睡醒了吗?”
方青歌想起两个宝贝还在空间里睡觉没有出来,继续哄骗道,
“他俩还在睡觉觉!醒了你们再一起玩。”
祁东阳懂事的嗯了一声,随即高兴地笑了起来。
他手里牵着的弟弟祁东岳也跟着笑起来。
孩子的笑声冲淡了现场几人对太子被流放的不公和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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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胡侍卫对着太子这边大声地喊了起来,
“公子该走了!闲杂人等让路了!”
于是众人快速的上了马车,十名侍卫左右看押着车队又行驶了起来。
祁御医对着他们的四辆马车大手一挥道,
“咱们的马车都跟上,不要掉队。”
赶车的几人齐应声道,
“喏,祁公子。”
本来是四辆马车的车队,后面又紧跟上了四辆。里面有一车的粮食,被褥。
胡侍卫没有说什么,而牛广平却是咬牙切齿的骂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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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
京城,
太子的四辆马车被抢劫后,上面的衣服被褥还有锅碗瓢盆,粮食蔬菜等全被那伙人给瓜分了。
探子目睹全过程后迅速地去瑞王府里汇报去了。
瑞王府。
外书房,
瑞王听完汇报,阴恻恻的笑了。
“不错,牛广平这人还算有点头脑。传信告诉他,做的越好,回来后官职越高。”
说完,又接着叮嘱道,
“路上他有要求你们都尽力配合。”
探子跪地道,
“喏王爷,奴才遵命。”
梁恒瑞对着他摆了摆手,探子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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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姜白捋着胡须道,
“王爷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妙啊!这个牛广平没想到还是个能折腾事的。”
“呵呵呵…。”瑞王闻言,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
姜白也跟着笑眯眯道,
“王爷,当初这个家伙求上门来效忠时,属下还以为这又是一个讨好巴结您的小人。
没想到这次太子被废,他竟然说太子与他有仇,害他丢了刑部校检一职。您正好给他一个机会出口恶气了!”
瑞王不屑一顾道,
“嗯,若他办差真得力的话,多他这么一个狗奴才何乐而不为。”
“喏喏,王爷睿智。属下佩服!”
姜先生对着瑞王竖起了大拇指。两人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
就在这时,东公公急匆匆跑来在门外禀报,
“王爷,后院出事了?”
“何事?”
“小世子中毒了!”
瑞王一听,脸色阴沉的抬步就走,嘴里问道,
“昌哥儿怎样了?把事情说清楚?”
“喏。王爷,您别担心。小世子解了毒后已无碍。
他们人都在李侧妃院里。
今日钱侍妾去敬茶,
轮到尹侧妃时,她接过钱侍妾的茶还没有喝,恰巧小世子跑进去说口渴,就一把抢过去喝下了。
谁料小世子当场就捂着肚子喊疼的满地打滚起来。
李侧妃匆匆叫了府医,说是水里掺了大寒之药。”
东公公一边回答一边脚步匆匆紧跟其后。
回禀完毕,就见瑞王的双手已经攥成了拳,青筋暴起。
*
“王爷留步!”
突然,后面姜白急促的一声叫喊让瑞王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姜先生有事回头再议。”
“王爷,请听属下一言。”
姜白急步上前喘息未定的就低声对着瑞王附耳低语,
“王爷,属下不管您把这个钱侍妾放进后院里是何种想法。也不管今日小世子中毒与她有没有关系。
请王爷都不要动她。您也知道,咱们的库房里一点积蓄都没有了,还要养着那些私兵,府中早已经入不敷出,捉襟见肘。
好在钱敏儿的爹又送来了一笔的银子,看在钱家给咱们大笔送银子的份上,请王爷三思。”
梁恒瑞闻言,沉声道,
“嗯,本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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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侧妃的竹苑,
瑞王一踏进院门,奴才们纷纷躬身行礼,
“奴婢参见王爷。”
“王爷万福金安。”
主屋里,听到动静的李侧妃等二十几个侍妾呼啦啦的站起身,还不等出去迎接,就见到瑞王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一众女眷顾不上行礼就纷纷拍着胸脯七嘴八舌的哭诉起来,
“王爷,您不知道,刚才都快要吓死妾身了呀!”
李侧妃急忙蹲身行礼,
“王爷,妾身有错,没有照顾好小世子?”
尹侧妃抹着眼泪急声道,
“王爷,妾身差一点就见不到您了!”
“是啊是啊王爷,可吓死贱妾了,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叽叽喳喳声加上各种的脂粉香气让梁恒瑞烦不胜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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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钱侍妾被堵着嘴,五花大绑的跪在屋子中间,泪眼婆娑的样子楚楚可怜中透着些方青歌的神韵。
梁恒瑞心口一滞,手一抬,脸色阴沉的喊道,
“都滚出去。你两个留下。”
他手指着李侧妃和尹侧妃说道。吓得一屋子的侍妾做了鸟兽散。
她们跑出了主屋门,却是不敢离开,害怕一旦离开了被王爷又迁怒。
于是一个个大气不敢喘的,老老实实站在了院子里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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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先是转身看向了软榻上已经睁开眼睛的昌哥儿,他不缺儿子,儿子已经有好几个。
但这个儿子不同,这是他的嫡子,无人可轻易践踏的身份。
“父王,呜呜呜…,肚肚疼。”
梁恒瑞轻轻为他揉了揉小腹,哄道,
“不怕,去自己屋里睡一觉,醒来就不痛了!”
“嗯嗯嗯。昌哥儿听话,睡觉觉醒了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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