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在人间，无忧无虑，就和天空中的小鸟一样。”她抬头看着天空的云，神情有些复杂。
酸甜苦辣交织在一起，那种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听到凝鸳这样说，又对自己的猜想感到了迷惑。
如果溪芸真的是她的亲娘，那珍珠又是谁？
他对魔界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所以对这些事情也不知很多。按照凝鸳的所说的身世，其实并无任何问题。那问题又出在哪里？
现在好端端的冒出了一个溪芸。扰的她与他好生困惑。
溪芸是仙子，凝鸳是魔姬，本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现在却因为梦境有了联系。
溪芸离开天界时，身边并无任何亲近的人与她同走。那现在的这个孩子，又从何而来？
云山君默默的听着她的话。与她一同感受这夜晚的风。
只有找到溪芸，才能知晓她的二十万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你为什么要隐退啊？”
她望向他，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溪蓝的影子。
“从前，我有一个很爱的人，但是她受到天帝的迫害。自杀了。我恨我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所以隐退了。”
这是他第一次和除了蚩梦以外的人敞开心扉，或许相同的经历让他对凝鸳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种感情，很复杂。
有时候，是师徒之情，有时候，是好友之情，有时候，是男女之情。
当她在人间历险时，他看到她被人抗在肩上带走时，心里又喜又气。
气的是，她乱走。
喜的是，她还在。
她这个人，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她吗。
他很喜欢吃她做的菜。
他喜欢她的努力。
他不想让她去送死。
她心情不好，他就带她来这彭州仙岛。
蚩梦是个话痨，可以无事时陪她聊天。和他聊天，总比每日和自己这个榆木在一起好。
看他们聊天时，凝鸳好奇和开心的模样。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做的这些值了。
看她开心，就是最大的快乐。
她现在好好的呆在自己身边，对他来说，或许就是好的。
他作为她的师父，不能将自己的感情完全说与她听。
师父与徒弟，中间本就有一道鸿沟。
他大了她许多年，她不应选择他。
她将来会有更好的选择。
而且他不清楚，他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她身上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还没弄清楚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他看着她的目光深深沉沉，她迷迷糊糊的发觉师父在看她。
她不解的问道：“师父，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
风静静的拂过树叶，沙沙的响。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你不仅仅只有一个人。你还有师父，还有绵华，还有蚩梦，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他的语重心长，希望她会懂。
凝鸳苦笑。自己还有几天，就要上这天宫了。
她明白师父的不想让他去送死。
可使命所在，本就是贱命一条。死何足惜？
“我本是地上一颗野草，死不足惜。如果有一天，我走了，还请师父见谅。”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好似这句话，并未出自她口。
“你要上天宫，我陪你一起去。”云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