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珩一脸淡然地看向萧妍,摆了摆手示意卫离先出去。
卫离心虚地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暗暗替自家老板捏了一把汗。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这里忙,没事的话就别来盛腾吗?”
席慕珩面无表情地说着,雕塑般精美的五官,看不出丝毫情绪。
“慕珩,你这几天都没有找我,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才到这里的。”
萧妍诚恳地解释着,两扇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上下煽动着,眼中满是委屈。
席慕珩抬眼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依旧是无动于衷。
“那你现在已经看到了,没事的话可以走了。”
席慕珩微微沉声,说完这句,竟又无动于衷地看起了桌上的文件。
萧妍心里微微一凉,她总觉得此番回国后,这个男人似乎有些变了。她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猜测可能是自己离开太久了,需要点时间让席慕珩适应她。
片晌,她眼底噙满泪水,满面轻柔。
“慕珩,我知道自己离开太久了,你或许早就不喜欢我了。其实你可以说出来,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之间的婚约不会是你的绊脚石。如果你是因为当年的那件事而感激我,真的不需要为难自己……”
提到过去,席慕珩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触动了一下。
“你放心,婚约不会取消,我会负责的,我席慕珩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他的语气很平淡,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情绪。
萧妍表情未变,一双泪眼楚楚动人。对这个男人,步步紧逼只会让他反感,适时地以退为进才是最好的手段。
至少目前看来,在对方的心里自己仍是无可替代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萧妍攥着衣角,乖巧地转身往门口走去。休息间内,秦桑榆暗暗松了口气,但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她的心痛得滴血。
她们终究还是要在一起了,那个男人,从来不属于她,也不会属于她了。
萧妍踩着小高跟走到门口,脚下一歪竟摔在了地上。
席慕珩瞬间起了身,三两步上前,一把将她扶了起来,神色略有紧张。
“没事吧?”
四目相对,萧妍眼中的神情几欲滴出,朱唇微启。
“没事,我只是……最近每天晚上都在想着我们的订婚仪式该怎么办才隆重,没有休息好。”
话音落下,她忍不住咳嗽了几下,抬手轻轻掩住嘴。
“你想怎么办,都依你。”
萧妍的脸上缓慢浮出一丝娇美,纤纤玉手伸向席慕珩的腰间,头也有意无意地朝对方胸口靠了过去。
一切看起来那般自然和谐,就连隔着门缝看向这边的秦桑榆都不免羡慕。
三年来席慕珩在床上对她只是有粗暴的占有,这样温情的仪态,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男人没有动作,但也没有推开对方。
正巧卫离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尴尬地又退出去,席慕珩叫住了他。
“有事快说。”
“投资部门那边有笔单子需要你过去看一下,你要是不方便的话……”
席慕珩自然而然地全身而退,留下萧妍满脸的尴尬。该死的卫离,早不来晚不来,等她嫁到席家,第一个就把他开除了!
“慕珩……”
“你先回去吧。”
席慕珩没有回头,很随意地摆了摆手像是在打发她一样。
萧妍恼恨地咬了咬唇,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走了实在不甘心,她要在这里等席慕珩回来。
刚才要不是卫离没有眼力劲儿,接下来肯定得发生点什么,萧妍盼着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她看向里侧的那道门,也能猜到应该是席慕珩的休息间,里面应该是有床的。虽然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不太符合她的身份,但是只要是和席慕珩,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秦桑榆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甚至觉得隔着这扇门对方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怎么办,这下真的说不清了!
萧妍试着推了推门,谁成想门竟然打不开,像是从里面反锁了,心里骤然疑惑。
难道这里面有人?!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再也按不下去了,萧妍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厉害,要是不打开这扇门看个究竟,恐怕睡觉都睡不踏实了。
如果这里面真的有女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撕了对方,席慕珩应该也不会怪她吧。
门虽然反锁了,但只要找到钥匙还是能打开的。席慕珩没有随身带钥匙的习惯,更何况休息间的门平时是不会锁的,钥匙应该就在这间办公室里。
好奇和气愤让萧妍根本顾不上考虑其他的,在席慕珩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她找到了几把钥匙,因为不确定哪一把才是休息间的,所以只能一把一把去试了。
站在门口她有些犹豫,但如果就这样走了,她实在不甘心,咬了咬牙还是将第一把钥匙插了进去。
完了,要出事了!
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动静,秦桑榆差点叫出了声。对方既然已经怀疑到这里了,她就不能再抓着门把手了,那样等于是在告诉外面的人,这里面有猫腻。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即便没有恐高症,从这样的高度看下去都有些脚下发软。这里可是六十楼,跳下去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她不怕死,但不想死得太难看,想了想还是退了回来。
听起来第一把钥匙应该是拿错了,萧妍试了几次都没有打开,便又换上了第二把。
秦桑榆咬了咬牙,对方打开门只是时间问题了,到时候一切都曝光了!
她的视线转向墙边的衣柜,容不得多想,三两步上前钻了进去,衣柜里放着几套西服,倒也宽敞,只是秦桑榆的心抖得厉害,只能暗暗祈祷席慕珩赶紧回来。
她钻进衣柜不到半分钟,萧妍也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钥匙打开了房门,看到休息间里那张空荡荡的床铺,神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失望。
不过刚才她的动静可不小,如果席慕珩真的在这里金屋藏娇,对方肯定已经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