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榆没有躲避对方的眼神,只觉得眼前这位狗腿子当的真够称职的。
“萧妍难道就配得上席慕珩吗?如果席慕珩知道她是假千金,不知道还会不会履行那份狗屁婚约。”
曲红眼中一沉,什么假千金?她怎么不知道?
“秦桑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过你一个快死的人了,倒也可以理解,如果这世上有鬼的话,兴许等你死了还可以看着妍姐嫁给席少。”
“如果有鬼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找你们报仇!”
秦桑榆咬着牙,强烈地恨意让她的眼睛都有些猩红。
“你们最好快点动手,妍姐那边可等不了太久。”
曲红又催促了一句,回应她的依旧只有宋九月的冷哼。
曲红被对方傲慢的态度给激怒了,说到底这人不过是湛的手下而已,凭什么对自己趾高气昂?
不过她的怒气并没有撒在宋九月身上,只能把这火转移给秦桑榆。
“秦桑榆,要怪就只能怪你当初不该答应替妍姐背锅,你真以为当了一回妍姐的替身,你就真能取代妍姐?麻雀就是麻雀,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变成凤凰的。你这种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说得对,麻雀就是麻雀,再怎么假装也成不了凤凰,假的就是假的,你该回去问问萧妍,谁是替身还不一定呢。还有你,帮着萧妍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淡定的语气,让曲红压抑着的火气彻底爆发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抬手就想给秦桑榆一巴掌。
不过她的巴掌并没有落下去,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顶在了她的太阳穴上,接着咔哒一声,是手枪打开保险的动静。
她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怔怔地扭头,就看到宋九月冷着脸,淡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在我的地盘,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她的眼中闪烁着杀意,曲红咽了口唾沫,举在空中的手收也不是落也不是。
曲红知道那个人的手下个个说到做到,即便今天她是代表萧妍过来的,也难保面前这个女人不会真的开枪。
“你……你小心点别走火了,另外你最好搞清楚,你的目标是秦桑榆,你要是搞砸了,湛不会放过你的。”
曲红并不知道那个人的真名,只从萧妍的口中听到过这个代号,对方的身份很神秘,手段也很残忍。
宋九月的嘴角冷冷的一勾,食指上又加了半分力道,扳机肉眼可见的又向下凹了一点。
“你是在威胁我吗?”
秦桑榆被面前的一幕惊呆了,她记忆中的宋九月温柔贤惠,体贴的像个邻家小姐姐,眼前的这个人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让人由心底感受到丝丝凉意。
曲红看着对方冷酷的眼神,知道现在当着这个人的面动不了秦桑榆了,不甘心的咬了一下唇。
“这件事我会让妍姐告诉湛的,希望面对那个人你还能这么硬气!”
宋九月挑了挑眉,轻声开口:“三……二……”
“哼!”
曲红冷哼了一声,在对方念出最后一个数字之前,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别墅。
宋九月没有收起枪,只是重新上好保险,转过头来看着秦桑榆。
“现在知道是谁要害你了吧。”
秦桑榆没有说话,低着头,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个人会怎么对她,难道真像电话里说的,早点处理掉吗?
见她不说话,宋九月回到沙发旁,懒懒地坐下,把枪放到茶几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浅尝了一小口,思绪已经飘回到第一次见到秦桑榆的场景了。三年前的那个寒风凛冽的晚上,那个拖着行李箱站在公寓楼下的单薄身影。
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了防止组织找到她,她尽量避免和人接触。可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地邀请对方和她合租。
那是秦桑榆和席慕珩签下情人协议的第一天,刚刚满足了那个男人,她就像是用完的玩具一样被丢了出来……
原本听说秦桑榆已经被抓住了,萧妍的心里很激动,可没想到派去的曲红回来后却告诉她,湛的手下似乎有意帮着秦桑榆。
萧妍的心悬了起来,她和席慕珩的订婚晚会在即,这次决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她真的会万劫不复。
本来以为能留席慕珩在这里过夜,没想到对方把她送回别墅后就走了,现在只能希望湛那边能在席慕珩发现秦桑榆出事以前就动手了。
等到对方见到秦桑榆的尸体,也该收收心了吧。
事实上席慕珩确实还没有意识到秦桑榆出事,回到家后看到卫离还在,只是稍稍有些疑惑。
“秦桑榆没有打电话给你吗?”
卫离听的一脸懵,摇了摇头。
席慕珩也未多想,毕竟那个女人性子要强,八成出去后自己打了辆车回去了,等明天上班后再好好教教她,该麻烦别人的时候用不着客气。
洗了个澡后席慕珩吃了一颗药丸便睡下了,这些药是庄子周专门给他配制的,知道这人压力极大,要是没有药物辅助很难入睡。
是夜,他躺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一个女人,他伸手去将对方的身子掰了过来,骇然发现那张脸上满是血渍,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也分辨不出这人到底是萧妍还是秦桑榆。
“是你害死我的……”
女人一开口,席慕珩便猛地惊醒坐起,宽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阴沉着脸,皱着眉头下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指尖紧握着酒杯,紧的指节发白。
仰着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靠在沙发上,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空荡荡的床上,和刚才梦里的画面逐渐重合。
梦里的那张脸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个声音他还是能听出来,是秦桑榆!
他沉了沉气,又倒了一杯酒,回想起这三年,看来自己真的有愧于那个女人,否则对方也不至于跑到梦里吓唬他。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