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了命令,席慕珩缓缓闭上了眼睛,思索着刚才湛说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桑榆竟然变成了他的软肋,就像这次,明知道是个圈套,他竟然还是钻了进来,秦桑榆没有救到,差点还把自己搭了进来。
他差点都忘了,那个女人只是他的协议情人。
但……只要是他的人,他就决不允许出事。
不多时,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身后的别墅轰然倒塌,像是拆迁似的,曾经富丽堂皇的庄园此刻也只剩下一堆废墟。
这便是席慕珩泄愤的方式,简单粗暴!
湛远远的看着自己刚刚买下的落脚点被炸毁,眼中沉了沉,掏出手机拨通了宋九月的电话。
“干掉那个女人。”
宋九月没有回话,看着依旧在沉睡中的秦桑榆,眉头皱了皱。
“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湛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刚才的博弈他输给了席慕珩,所以他必须马上干掉对方喜欢的女人,以此来扳回一局。
“我没说不杀她,只是……想多玩玩。”
玩玩?
杀手与目标的关系一如猎人和猎物,有猎人在锁定了猎物后会故意逗弄它。可是先前湛去过宋九月那里,他注意到月看那个女人的眼神可不像是逗弄,更像是保护。
不过他并没有戳破,毕竟月是他最得意的手下。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秦桑榆的尸体,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我知道了。”
宋九月淡淡的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转头就看到秦桑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你都听到了?”宋九月放下手机,随口问道。
秦桑榆的嘴角抽了抽,虽然她不相信宋九月会杀她,但也能看出来对方很怕那个叫湛的男人。
“你……真的会杀我吗?”
“嗯。”
宋九月回答的很干脆,坐在了秦桑榆身边,替她打开了手铐。
看着对方手腕上那两圈红印,眼中沉了沉,但也没多说什么。
秦桑榆本来想问问对方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可是忽然心口堵得慌,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的脸瞬间就白了。
宋九月一直看着她,所以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看到秦桑榆的额头溢出了汗水,紧咬着嘴唇,脸色越来越白,她凑近了些。
“你怎么了?”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人身体不太好,但并不了解对方到底是什么毛病。秦桑榆怕对方担心,所以从没有告诉她身患绝症的事。
“止痛药……有吗?”
秦桑榆的声音不大,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勉强说出这几个字,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打湿了。。
宋九月沉着脸起身,把门口的手下叫了进来。
“马上去买一瓶止痛药。”
手下一脸懵逼,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秦桑榆,眉头一皱。
“是给她用吗?”
“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手下有些无语了,湛说过要杀了那个女人,现在既然对方不舒服,就让她疼死好了,干嘛还要给她买药。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当着这么人的面说,虽然同为湛的手下,但是这个人的地位要比他们这些小喽啰高上不少。
“对了。”宋九月叫住了跑到门口的手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再买点那种东西。”
手下更加茫然了,一向干脆利落的月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古怪。
“那种东西是什么东西?”
月尴尬的咳了一声,跟一个大老爷们说那种事确实不太方便,不过看到沙发上的秦桑榆难受的样子,她抿了抿唇。
“你女朋友每个月都会用的那个东西。”
“我还没有女朋友……”手下要被这个人给逼疯了。
“女生来例假要用的,还不懂吗?有没有常识?你这杀手是怎么当的?没上过学吗?”
月也被这个没眼力见的手下耗完了耐心,一口气质问了一大堆,那手下哭丧着脸,心里委屈的很。
他也没听说过当杀手还要学习这些东西啊?湛也没教过他们……
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一下,对上月吃人的眼神,他马上撒丫子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还在心里抱怨着,他们这些人每个都算是有名的杀手了,堂堂的七尺男儿,今天却被使唤着去买那种东西,这要是传出去,杀手这一行算是干到头了。
和秦桑榆同屋住了三年,宋九月当然知道秦桑榆的生理期,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这两天了。
对方疼成这样,八成就是来例假了。
很快,手下就买东西回来了,宋九月倒出两片止痛药,掰开对方的嘴巴放了进来,又把杯子里上万块的红酒倒掉,让手下接了杯温水送来,一点点喂给秦桑榆喝。
止痛药的效果不错,没几分钟秦桑榆的脸色就有所好转,只是整个人刚才流了不少汗,现在湿哒哒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等秦桑榆又恢复了几分,她将人扶到了楼上的卧室里。
“这间卧室是我住的,里面有浴室,你先洗个澡,衣柜里有我的衣服,你看上那件随便穿。”
秦桑榆现在还是没有说话的力气,只能轻轻点了点头,走进了卧室,不多时里面响起了花洒落水的声音。
宋九月并没有走远,静静地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担心对方洗澡的时候再摔倒。
手下们远远的站在楼梯口看着这边,四目相对,十脸懵逼。
不对啊,不是要杀秦桑榆吗,怎么看起来那人好像一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不过想想,他们这些人都是国际上有名的杀手,当然要堂堂正正的杀人,不能趁人之危,那个女人刚才都疼成那样了,他们要是再动手好像是有点不地道,干脆明天再杀吧。
趁着今天还有一晚上的功夫,他们可以先把坑挖出来,明天解决了那个女人后可以就地埋了!
不多时,里面的水声停了,秦桑榆换好了衣服走出了浴室,看到床边的袋子里还放着几包姨妈巾,心里一暖,不过旋即便又意识到不对劲。
仔细算起来,好像已经两个月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