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决南皮城内的隐患,法正逼着鲜于银除掉了自己的岳父和小舅子。
杀死李果之后的鲜于银一点内疚感都没有,他不但让法正将岳父和小舅子的脑袋拿去示众,还将李果的所有家产充作军资。
不得不说李果的敛财能力十分突出,他竟然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聚敛了百万家财,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他竟然在自家地库里储存了大量的粮食。
大汉朝对粮食管控十分严格,寻常人家不得私自贩卖粮食,就算得到官府许可的商人,也只能贩卖少量粮食,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积攒这么多粮食。
从李家地库中找到粮食之后,法正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李果这种身份的人都可以囤积这么多粮食,其他世家大族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放下法正查操奸细暂且不提,单说曹操解决完雷火桶危机之后,立刻整顿兵马,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在他修整的这几天里,曹军打造了许多攻城器械,更从民间收集了许多小车,有了这些物资的辅助,曹操自信一定能打下南皮城。
这天清晨起来,曹操整军完毕,一路朝南皮城杀来。
至从丢失雷火桶之后,法正就猜到曹操必定很快对南皮发起攻击。
等曹军来到南皮城下的时候,城头早已准备完毕。
今天守城的不但有士兵,还有城内的壮丁,城头更增加了许多布置。
曹操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叫部将许褚去城下叫阵。
这许褚是曹操身边最得力的干将,由于他性格直率,为人憨厚,深得曹操赏识。
别看许褚为人憨厚,骂起人来却是非常难听,他站在城下破口大骂,将鲜于兄弟骂的体无完肤,听得鲜于辅直咧嘴。
一旁的副将听不下去了,他对鲜于辅说道“将军何故如此忍让,何不令城中妇女与他对骂”
副将一句话提醒了鲜于辅,他立刻叫属下去找几个嗓门大,性格泼辣的女人来。
此时城下便有许多女子,他们被集合过来运送物资,其中便有一些性格粗犷的女子。
没多大一会,城楼上便集中了十几个泼妇,鲜于辅给他们下了一个命令,叫他们全力辱骂曹操,谁骂的好,就赏百钱,并且送给他一石米。
女人大都爱小,得知骂人给赏赐之后,一起对着许褚开骂。
许褚正骂的起劲,忽见城头来了一群泼妇,每个人的嗓门都比自己大,骂人的话要多脏有多脏。
面对一群混不吝的老娘们,许褚也毫无办法,他叫人拿来一张铁胎弓,对着城头就是一箭。
许褚天生神力,他使用的铁胎弓都是十石强弓,一旦射出,威力惊人。
城头的泼妇们正骂的起劲,忽然一支箭矢射了过来,虽然被士兵的盾牌挡住,却也把他们吓得够呛。
后队的曹操见许褚骂不过人家,索性开始调动军队攻城。
其实曹操之所以让许褚先去叫阵,无外乎想要打击一下幽州军的士气,当他发现幽州军不受影响之后,自然不必再继续下去。
随着曹军开始发动攻击,交战双方纷纷亮出底牌。
曹操集合了二十几座箭楼,这些箭楼前端都捆绑了木板,完全可以挡住幽州军的箭矢。
除去箭楼之外,曹操还将征集来的几百辆小车推了出来,叫士兵们运土填城,打算填出一条通往城头的道路。
面对曹军的猛攻,城头士兵早就准备好了,那二十几架箭楼刚刚送到城下,便被城头射出的铁钩勾住,这些铁钩非常锋利,后面连接着几十丈长的绳索,守城兵士将铁钩放在抛石机上,绳索的另一头绑在垛口之上,随着铁钩被抛上箭楼,士兵们立刻拉扯绳子。
箭楼本就十分高大,重心不稳,被城头士兵一阵拉扯,纷纷倒了下去。
曹操见箭楼无法发挥作用,便令士兵们加速担土填城。
面对这些填城的士兵,幽州军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这些曹军头上都顶着盾牌,寻常弓箭根本伤不到他们,就算有弩机和抛石机可以使用,造成的伤害也是微乎其微。
眼看着曹军堆起的土坡越来越高,幽州军始终没办法阻止,好在城墙足够高大,曹军想要堆起一个通往城头的土坡也十分困难。
就在西门堆土填城的时候,北门突然起火了,曹仁也趁这个机会开始攻城。
其实曹操堆土填城的行为只是虚张声势,他知道想要填出一条通往城头的道路并不容易,幽州军根本不会给他留出太多机会,不等他填城完毕,幽州的援军早就到了。
曹操之所以这么干,就是要给北门的曹仁争取机会。
曹操早就与城内世家取得联系,约他们今日午时,里应外合攻打北门。
由于南皮守卫太过森严,故此曹操才采用声东击西的办法,他在西门大造声势,将守军主力吸引过来,为曹仁减轻压力。
曹仁的部曲早就躲在北城外的小树林中,当他看到城头火起。立刻带着士兵杀了上去。
此时城头已经乱套了,钟离鼎带着家中所有男丁与守军展开厮杀。
这钟离鼎是南皮城首屈一指的富户,他的祖父曾在朝中做过光禄勋,父辈也在地方上作官。当初袁绍进驻渤海郡,钟离鼎第一时间带着乡绅前去迎接,谁知袁绍当上渤海太守之后并没有重用钟离鼎,尤其袁绍迁居邺城,根本没提前通知钟离鼎。
自视甚高的钟离鼎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为此一直对袁家耿耿于怀。
荀谌反叛之后,钟离鼎第一时间派人去见曹操,向曹操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前几天高宫与李果倒卖军用物资的时候,钟离鼎便和曹军细作约好,打算里应外合攻破南皮。
曹操攻城的头一天晚上。钟离鼎主动找到鲜于银,死活要帮幽州军守城。
鲜于银此时正在征召城中壮丁,得知钟离鼎愿意帮助守城,历时来了兴趣,他问钟离鼎需要什么帮助。
钟离鼎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夫自幼生在南皮,保家守土责无旁贷,我在南皮还算有些威望,将军可将指挥民壮之事交予在下”
鲜于银与钟离鼎并不熟悉,对他根本不信任,故此没有将指挥民壮的事情交给他。
钟离鼎见鲜于银不信任自己,便继续说道“老夫住在北城,与周围邻里相熟,彼此可以互相照顾,还请将军将我等安排在北城防守”
碍于情面,鲜于银不好太过计较,只好答应了钟离鼎的请求。
第二天一大早,钟离鼎集合了二百多人来到北城,由于鲜于银早和北城守将邓奎打好招呼,故此邓奎没有多想,就这样将钟离鼎一行人安排在城头位置。
钟离鼎一行人早有默契,他们没有分散开来,而是聚集在城门上方,越是接近午时,他们越紧张。
门将邓奎见钟离鼎形迹可疑,不禁上前询问“先生因何如此紧张”
钟离鼎道“老夫从未临敌,心中忐忑”
邓奎的临敌经验丰富,他看出钟离鼎说得是谎话,于是说道“先生年长,何不一旁休息,一旦有事,我便去唤你”
钟离鼎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上,确定已经到了午时,于是回身道“有劳大人了”
不等邓奎回话,钟离鼎将手中刀往前一推,正划在邓奎脖子上。
随着钟离鼎发动攻击,其他属下也一起发作,二百多人瞬间将周围的幽州军砍倒,随即点燃旗帜,向城外的曹军传递信号。
曹仁见时机已到,赶紧带着属下朝北门杀去。
由于事发突然,守将邓奎又遭了暗算,故此城头立刻乱了起来。
曹军一口气冲到城下,几十架云梯搭上城头,士兵们飞快的爬上城来。
曹仁见士兵已经登城,立刻舍了战马,将指挥权交给副将,他竟然要亲自参与攻城。
身先士卒的曹仁左手提盾牌,右手舞长刀,飞一样的冲到城下,几个起落间便冲上城头。
此时城头的幽州军已经反应过来,他们迅速将叛军打散,而城内的支援部队也从马道涌了过来。
曹仁没想到幽州军反应这么快,他将盾牌横在前面,挥舞长刀乱砍敌军。
十几个幽州军将铁盾挡在身前,组成盾墙,迎着曹仁撞了过来。
曹仁赶紧蹲身,用盾牌挡住身子,长刀使了一记“秋风扫落叶”,瞬间将几个盾兵的双脚砍断。
不等曹仁起身,又有几名盾兵冲了上来,他们用铁盾压住曹仁,用长刀对着曹仁乱刺。
好在杀上城头的曹军很多,他们见主将危险,纷纷冲了过来,用他们的身体将盾兵挤开,这才帮曹仁摆脱了困境。
其实曹仁之所以身陷险境,并不是因为他的武艺不行,而是他有些轻敌了。城头空间本就不大,可施展空间更小,如果在宽敞地方,曹仁可以凭借身法躲开敌人的合击,可是城头却做不到,加之守军看出他是主将,和众人之力,对他一人发起攻击,纵然有天大本事,也无法施展。
躲过危机之后,曹仁不敢再大意,他和士兵们背靠背,与守军展开厮杀,虽然处于劣势,却可以勉强支持。
由于城头战斗陷入焦灼,幽州军一时半会无法将曹仁赶下城去,故此让城下的曹军抓住机会,一个接一个的爬上城头。
眼看城头曹军越来越多,守军也急了,他们组成盾阵,对着登城的曹军发起猛攻。
别看曹仁战意高涨,但是心里依然没底,守城的士兵太狠了,他们好像冷血的野兽一般,一个士兵被曹仁砍断了双脚,一旁士兵紧接着扑了过来,无数兵刃对着曹仁的脑袋招呼上去,那个断脚的士兵一面惨叫,一面用手去抓曹仁的脚脖子,完全是打算和曹仁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