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一下子站起来,拽住闫鹏的后领子。
“闫鹏,你到底想干什么!”
熙熙气得眼眶都红了,要开始掉小珍珠了。
“你为什么要推我,爸爸画的海绵宝宝都被你弄花了。”
林墨抬头一看。
风筝布上,海绵宝宝黄色的身体外面,突兀的拖拽出一笔很长颜料,破坏了整体画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闫鹏直接掀翻了颜料盘子。
黑的,白的,红的丙烯泼了一整个画布。
还有飞起来的颜料溅在李柚子的裙子上。
这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了,就连燕殊都呆住了。
林墨瞬间站起身,脸色沉下来。
闫鹏挣扎开燕殊的手,呸呸几声。
“哼,就你还想跟我争!”
李刚抱起泪眼汪汪的宝贝女儿,柚子抽泣着抱着爸爸。
“呜呜呜,风筝…风筝被他弄坏了。”
李刚看着女儿漂亮的小裙子上难看的颜料。
怒火直冲脑门。
“你这小兔崽子,不想活了。”
闫鹏被李刚吼得害怕,叫道:“妈妈,妈妈救我!”
这时,一个带着珍珠项链,披着小香风外套的女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将闫鹏护在身后。
“哎呀呀,你看这真不好意,我家孩子有点调皮。”
林墨冷声道:“这不是调皮的问题,这是没有家教。”
闫鹏妈妈翻了一个白眼。
“男孩子就是活泼些,再说了我已经替我家孩子道歉了。”
“你们几个大人还不会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吧。”
简薇薇站起身,反唇相讥:“你指的道歉就是一句轻飘飘的不好意思吗?道歉了就一定要原谅吗?”
“你家孩子这个行为太恶劣了,故意毁坏我们的风筝,柚子小朋友的衣服也被他弄脏了。”
闫鹏妈妈无所谓道:“不就是一个风筝,在做一个不就行了。”
“衣服拿回家洗洗,又不是多大问题。”
柚子抽泣道:“这是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我才第一次穿。”
林墨驳斥:“衣服是小问题,风筝也是小问题,那到底多大的事才是问题。”
“这些事在孩子眼里就是很重要的事。”
闫鹏妈妈开始不耐烦了,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这么较真。”
“再说了,这就是小孩子的玩闹。”
“非要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
闫鹏在她身后露出头,得意的笑起来。
还对着几人做鬼脸。
李刚长得人高马大,但是嘴笨,粗声粗气道:“你这个人怎么强词夺理。”
闫鹏妈妈吹了吹美甲,嫌弃道:“真是的,脏了一件衣服都要叽叽歪歪。”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锐锐举起手上的一个花花绿绿的半成品风筝。
“阿姨,这是你做的风筝吧。”
闫鹏妈妈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呵斥道:“你这小孩怎么回事,随便拿我们风筝干什么。”
“快点还回来!”
锐锐淡定的“哦”一声,“没想做什么。”
他直接拿起剪刀,利索将手上的风筝剪成两半。
闫鹏呆呆得看着他好不容易快要做好的风筝。
“哇——”得一声哭了。
“啊啊啊,我的风筝,你赔我的风筝。”
女人气急败坏起来,破口大骂:“你这小孩怎么这么坏,故意剪我们的风筝。”
锐锐扔下手里的垃圾,神情疑惑:“阿姨,我只是一个小孩,调皮一些而已。”
“你为什么要生气,不就是一个风筝,值得计较吗?”
简薇薇懵逼的眨眨眼。
这个战斗力爆表的小孩,是她家文静内敛的锐锐吗?
林墨倒是没有意外。
自从上次打架事件后他就发现,锐锐虽然平时心平气和,但是一旦有人欺负熙熙,就会变成“核蔼可氢”。
闫鹏和他妈妈这个举动踩到锐锐的底线了。
燕殊好像被锐锐启发了。
蹲下身,一把抓起还未干的丙烯。
反手抹在女人蓝色裙子上。
黑乎乎的手印像是一个印章直接盖在上面。
不仅如此,燕殊直接用女人的裙子擦擦手。
擦完还嫌弃的“噫”了一声。
女人呆住了,眼珠子瞪得老大,看着自己身上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裙子。
嘴吧长得老大,即将爆发极高的分贝。
被燕殊一句话堵回去了。
“阿姨,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回家洗洗就行了。”
“我还是一个小孩,不懂事。”
几句话,就将女人刚才说得一番歪理全都还回去。
李刚被眼前事态的发展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我去,如今的小孩这么彪悍吗?
闫鹏妈妈气得手抖,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气。
“我这裙子可是丝绸,一件大几千!”
“你这小兔崽子,手怎么这么贱!”
林墨将燕殊护在身后。
笑容温和,但是声音冰冷。
“这就是小孩子的玩闹,女士你该不会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吧。”
女人气疯了:“他就是故意的,这根本不是玩闹。”
林墨嘲讽:“你家孩子也是故意的。”
闫鹏妈妈恨恨道:“好啊好啊,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人是吧。”
“还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
林墨懒散道:“天理和王法又不分男女,只分谁讲理!”
闫鹏妈妈气得跺脚,但是又无法反驳。
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大骂。
周围的孩子家人嫌弃厌恶看向这个发癫的女人。
“宝宝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没有教养的人会把你带坏的。”
“就是就是,我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那个女人的小孩先惹事的。”
“真的不要脸,跟别人说什么不要跟孩子计较,一到自己身上翻脸比翻书还快。”
“啧啧啧,真没见过这种人。”
旁边的鄙夷和指责一字不落全被闫鹏听在耳朵里。
他觉得丢人极了。
哇哇大哭起来。
“妈妈,你不要说了,太丢人。”
女人一听宝贝儿子哭了,哪顾得上骂人,连忙开始哄。
闫鹏不领情,双手使劲得拍打妈妈的胳膊。
女人的手臂被打得通红。
闫鹏还在不停责怪妈妈。
完全将妈妈是保护他的初衷,忘记得一干二净。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指责这个女人,但只有闫鹏不可以。
林墨目无波动的看着这一幕。
简薇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女人觉得寒心。
自己拼命保护的孩子只觉得妈妈丢人。
闫鹏哭着跑走了,女人急忙追了过去。
林墨安抚着被吓到得熙熙。
“熙熙不是要拿第一名吗?”
“我们还有时间和材料,再重新做一个吧。”
“这一次,熙熙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