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才知道,在人间也有这样勇敢的驱魔人,耗尽一生的精力和修为,只为了营救更多被灵异事件围困的受害者,帮他们逃离此困……
想到此处,我轻轻叹了口气,躺在沙发上的蒋礼鹏眼眸一动,瞳孔恢复了清亮。
缓了缓呼吸,他便彻底醒了,一下子坐起来,看了看我和云焕,再转向唐丹,困惑地皱眉:“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还说,都快吓死我了。”唐丹立即拉住他的手,眸光中仍是带着着急,“这两天每到了晚上,你总是……唉,我说不清了,还是让心瑶他们给你解释吧。”
被附身的情况,我们并没有多言,只是匆匆解释了一番,后来就和云焕商量起了有关黑衣女人的情况。
“这次王宸鸿借着留在蒋礼鹏体内的戾气,传达了最后一条有用线索,可见也是想要提醒我们,这片土地的戾气都由黑衣女人而生。”我想了想,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以驱魔的经验来说,这个女人应该死亡了很久很久,只是我们尚未打听到有关她的情况罢了。”
唐丹和蒋礼鹏都留在这儿,听我和云焕的交谈。
听完我的话,两人也没闲着,很快便掏出手机查相关资料。
“如果是曾经发生的事,应该能查到线索吧?”唐丹随口说了一句,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其实,我就是担心有些线索,通过网络或许追查不了了。”
“怎么说?”
“因为,发生的时间或许太久远,没有相关的报告记录。”说罢,我便看向云焕,“要不,还是找苏卿尧拿资料?”
“能查到的线索,之前他都给我们了。如果还有情况,也应该在他之前交给我们的资料里面。可是……”云焕迟疑,手指在臂膀轻敲,“上面只有近几年的情况,都不足以形成强大的怨念,或是传播戾气。”
“可要说戾气层的形成,这至少都好几百年吧?”我简直不敢细想这个情况,想起来又有更多疑惑。
唐丹也忍不住问:“那你们之前见到的鬼是什么样子的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是死了好几百年的女鬼,她身上应该穿着和我们不同的衣服吧?”
这倒是一个重点,我之前居然没有想到。
不过想起这个情况,我立即与云焕对视:“好像我们之前看到的女鬼身上穿着的都是黑色的女子,那条裙子和我们现在看到的装着差不多,就是黑色的长袖连衣裙,裙摆拖到了地面……”
“是什么样子的?”唐丹站起来,拾起桌上的便签纸,“画下来看看?”
我皱眉,绘画不是我的强项,只是随手勾勒几笔。
等我画完之后,蒋礼鹏也站起来观看。
不过他似乎不懂这个,也就没有发表意见了。
唐丹瞧后,仔细观察裙子的腰部,指着那儿问我:“这里真的收紧了吗?”
“好像是吧。”我也说不清,“昨晚驱魔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法术的光亮朝着四周弥漫。当时的风又很大,周围树影都在动,但女鬼们身上的黑裙子却没有动……”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即便能够瞧见一道大致的轮廓,周遭也时不时会有树影将她们的身影模糊,看到的情况大多都是忽隐忽现的,很少能够观察到她们完整的鬼影。
而听完我的说法,唐丹也皱眉说出了她的想法。
从网上找到了几组照片,她指着图片上的服装给我瞧:“你看,如果真的有腰带,像不像是全黑的汉服?”
我疑惑了一下,唐丹又道:“反正你也说她们周身都被戾气晕染成了黑色,就算服装不是黑的,当时看起来也是黑的吧?”
是,的确有这个可能。
所以,她们有可能穿的不是现代服饰,而是古代的服装,只是当时看不清,才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我皱眉点头,云焕也靠近瞧了瞧。
他倒是没有暂时作出分析,只是考虑着接下来该如何引魂。
“这个女鬼藏得很深,王宸鸿刻意跑来提醒我们,势必是担心我们没有将其收复。另外……”我还有一个担心,“万一,这个女鬼已经被收入锁魂袋中,蒋忆他们岂不是会有麻烦?”
“如果真的在他们手中,麻烦倒是不大。”蒋忆他们有驱魔经验,云焕并不担心这个。
摩挲一番指腹,他皱眉深思:“唯一担心的是,这个女鬼尚未被收复,依旧藏身树林中。一旦她继续藏匿,或许,戾气屏障还会再次形成,给生活在周围的人带来危险。”
——
商议之后,我和云焕用符纸封印好了酒店房间,让唐丹和蒋礼鹏安心留在室内等我们,之后便再次去了酒店下公路旁的树林中查看情况。
由于地处山势,公路绕山而建,蜿蜒崎岖,中间相隔森林的面积颇广,是一条狭长地带。
我和云焕步入森林后,已经嗅不到丝毫昨晚夜月和蒋心悠他们留下的驱魔气息,但隐隐的,倒是可以嗅到浅淡的鬼气所在。
戾气屏障解除后,地下深处蔓延出来的鬼气都变得格外清晰了。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大多山地都是如此,底下埋着累累白骨,因为新建了一些城市地段,曾经的墓地搬迁、或是荒坟被毁,多少会有残留的游魂留下。
只是走着走着,情况就有些不对了。
这两天没有下雨,我和云焕走过树林时,却时不时有水滴穿过树梢,洒落在我们脸上。
而在树林中,又好似潜伏着什么可怕的生物,那东西一直都在,走到哪儿都能察觉到它阴冷的视线,令人倏地不寒而栗,我身上的汗毛都一根一根竖了起来,将云焕的手握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敢放松!
他却笑了,像是在笑我的紧张:“会害怕吗?”
我很想摇头,可是做起来似乎有些难。
将我面色微僵,云焕脸上笑意更多:“之前单独出来驱魔,吾妻也并不害怕。今晚是怎么了?”他颇为担心地问:“难道之前人多,现在人少,你就不相信我的能力了?”
“不是啊。”我小声呢喃了一句,感觉在这漆黑的夜晚说完,无论将声音压得多小,听起来都是无比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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