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秦陌看着巴淡淡说道。
巴微微皱眉，微喘着，可再看秦陌，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从始至终都是巴在进攻，秦陌不过是防守，因此在体力消耗上巴要大了许多。
原本拖延时间也算是个正确的决定，可此时巴看着秦陌，时间一长就越发觉得秦陌是在耍弄自己。
明明可以快速解决的事情，偏偏要拖这么久。
巴眼睛死死盯着秦陌，不再进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很快，似乎已经下定决心，眼中的犹豫也随之消散。
将衣服整个脱了丢开，顺着白柱间的空洞落到下层。
看着巴突然的动作，秦陌意识到不对，微微皱眉。
很快没有像之前一样防守，反而突然冲向巴。
可巴却动作更快，一边有些艰难的躲着秦陌的攻击，一边不知从哪拿出的针管，毫不犹豫的注射入脖子动脉内。
因这一动作，巴躲着秦陌的动作稍有迟缓，被踢飞出去，来不及缓神，眼看秦陌开始下杀手，巴赶紧双手交叉格挡。
一双手被不知何时出现在秦陌手中的匕首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巴接力后退，与秦陌拉开距离，与此同时，巴的身体开始快速变化。
青筋暴起，肌肉膨胀，那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结痂。
巴满眼通红，大吼一声，随后狰狞的看着秦陌，声音也变得沙哑，“你，不能留。”
秦陌微微皱眉，收起匕首警惕的看着巴。
一开始他确实不大想出力，他来找巴不过是想借机看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意想不到的消息，可巴明显也知道的不多。
但是有一点，上家很让巴害怕，那一定就不是一般的所谓“正道人”了。
想知道的无果，寻思着混过今夜也就过去，而且一个已知的敌人远比未知的要好对付。
将巴放了，虽不能肯定他们的上家一定会放过让他们秘密泄露的人，可也存在一定概率巴能继续这件事。
因此秦陌从始至终就没想过把人杀了。
可他却没想到巴竟然对自己这么狠，这让秦陌对巴这些人的雇主再次产生怀疑。
能让白洞的杀手惧怕的势力，背后最大的雇主，恐怕另有其人，而练家，只是在为什么人办事。
就这么一会功夫，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同，巴冲向秦陌，抬手便是一拳。
秦陌本想格挡，可看着巴的势头，便突然改变了主意，快速侧身躲开。
秦陌所在的一根白柱上硬生生被砸了个洞出来，无数碎石落下。
秦陌看着巴的破坏力微微皱眉，知道不能再混了，也认真了许多。
躲在白柱下层的一处角落探着脑袋看着这一切的牧令音微微惊讶，忍不住招呼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一旁的吴话，小声道，“那就是你说的巴，这是人嘛。”
吴话看着巴同样皱眉，这样的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看向牧令音不语。
牧令音一扭头，却对上吴话的目光，那眼中表达的含义，牧令音一看便知。
瞪了眼吴话，“看我做什么，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不一样。”
吴话点点头，他确实想到了牧令音给他注射的药剂，可却也不得不承认，牧令音说的有道理。
除了潜意识想去听从牧令音的话，体质增强了，至今为止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副作用。
可眼看此时的巴，身体臃肿了一倍，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只变异的怪兽。
牧令音看着巴与秦陌缠斗在一起，看着巴一次又一次惊人的破坏力，秦陌不愿与之硬碰，躲避间总有要掉下来的趋势，看得牧令音眼皮直跳。
若非担心秦陌发现自己后分心，早就忍不住惊呼出声。
此时牧令音躲在角落看着两人，时不时还有碎石落下，牧令音心中快速思索着该如何是好。
“要去帮忙吗？”
吴话看着巴与秦陌问道。
牧令音回头看了一眼吴话，微微摇头，“你打不过。”
牧令音毫不客气的说道，若打得过，她岂会在这看着。
可同时又对巴产生了疑惑，巴哪来的东西，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这东西即便不知是什么，可从巴的状态来看，这巴所使用的东西怎么看都是违禁品啊。
即便是白洞，即便是暗势力，牧令音也不觉得这东西能够轻易弄到。
牧令音思索一会，便收回思绪转身准备离开。
吴话看着牧令音稍稍疑惑，最后看了眼巴与秦陌的方向，便还是跟在牧令音身后离开。
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潜意识里竟是为了保护牧令音。
牧令音离开没多久，略微漆黑的廊道突然震动了一下，紧接着才听到一声“轰”响。
牧令音停下脚步，愣了愣，“又怎么了？”
声音传来的方向赫然是蓝星他们所在的方向，牧令音心中无奈，都快天亮了，还这么多事。
可随即也有些理解，正因为天快亮了，对方才着急了。
牧令音愣了愣，突然便笑出声，吴话看着牧令音微微愣住，不解牧令音这笑是何意。
牧令音回头看向吴话，“你没见过上家？”
吴话心中疑惑，可仍旧肯定答道，“是。”
“今夜的行动是你们自发的？”
吴话再次点头，“是。”
牧令音点点头，“你们来是因为行动泄露，你们害怕上家的责备，巴也在怕。”
吴话看着牧令音，却不言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这种感觉又不太真切，经不起细想。
吴话看着牧令音，索性直接问道，“你想做什么？”
牧令音摇摇头，“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这一次的任务目的。”
吴话微微皱眉，却仍旧答了一句，“白洞行动只看结果。”
“我一开始先入为主，以为你们的行动都是来自于上家的指令。”
牧令音的话让吴话更加疑惑了，原本以为明白了，可听完牧令音的话又蒙了。
“什么意思？”
牧令音却没有搭理吴话的提问，只是微微笑着，“要解决巴很简单呀，第一，巴的状态一定有副作用，第二，巴害怕上家。”
牧令音自语一句，说着吴话听不懂的内容，随后便看向吴话，“你去吧，别跟着我了。”
牧令音说罢便不再管吴话，回身往秦陌所在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