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铭神色如常,并没有受到邢驰的任何影响。
邢驰对他一直挑衅,如疯狗一般,不停狂吠。
他不理,不是他怕了,而是他胜券在握,何必和一条狗对着吵闹。
平白丢了份子。
他手里可是握着棍棒,看见恶狗,哪里需要什么废话,狠狠的一把敲下去就是了!
一棍子不够,就再敲几棍子,那疯狗就算是命再硬,也死了。
跟死狗争?
笑话。
古铭还没那么无聊。
他笑了笑,把手中的丹药递向聂老道,“还请您查验一下,做一个比较。”
聂老本来已经准备出手了,忽然被古铭这一幕弄得有些糊涂,不明白一品丹药还有什么可看的,据他所知,就算是整个丹盟,也没有任何一个一品丹方,能够超过中元丹的。
中元丹已经是二品顶级了,一品丹药,超越二品顶级?那可就太玄幻了。
根本不可能!
聂老一时不由得思索起来,不知道古铭要做什么?
荀小玲也是瞪大了疑惑的眼睛看着古铭,但不同的是,她的眼中却含有更多期待,大约少女心性,让她对期望的事物,抱有更多幻想。
古铭对着她笑了笑,便再次看向聂老,递过了手中的玉瓶。
聂老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了他手中的玉瓶,迟疑片刻,开始检查。
邢驰却是已经大笑了起来,他嗤笑看着古铭道,“明明已经输了,却还要强撑着,你真是刷新了我对你的看法,不要紧,这一点时间我不在乎,等一会,我一定会叫上丹盟的朋友们,一起去看看你白花花的大……哈哈哈哈。”
古铭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一股杀意一闪而逝,随即转头,不再去看他。
“怎么,你又怂了?”邢驰却是不打算放过他,反而越发嚣张道,“看来验证丹药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到底还是怕了,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狗东西而已,你生下来就是狗东西,你和你的父母一样卑贱如狗,这是继承下来,你天生就不配跟我斗!不过既然你都这么怂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说着,他声音猛然冷了下来,阴恻恻的道,“跪下去,把那口痰舔干净,再磕十个头,我放过你。”
古铭猛然转身,冷冷的看着邢驰,双目之中的杀意,却是丝毫不再掩饰。
“你再说一遍!”
古铭声音如同是极冰,那杀意凝实,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般。
他可以无视邢驰一再对他的言语挑衅,因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能杀死这条疯狗。
但他无法容忍这条恶狗,去攻击自己的亲人。
对于那些已经与他相隔异世的亲人,是他内心中不敢触碰的痛。
他深知自己很难再回去,所以他从来都不再提那些人,甚至夜深之时,他连想都不敢去想,如果说他此时的世界是他的现实,那么那些身处彼岸的亲人,就是他的梦境。
梦与现实之间的鸿沟,则是他心中的绝望。
是他不曾言,不曾想,甚至不敢梦的绝望。
他小心翼翼的封印,刻意的去遗忘,不惜用生命永存。
那是他心中的禁地,触碰者死!
古铭的双眼红的如同是岩浆一般,几乎要炸裂出老。
他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死他!”
他双目之中金光闪过,神魂世界之中的神念风一般的顺着那双眼涌出,几乎都要凝实,眼前的一片空间,都因那神念扭曲了起来。
邢驰猛然一愣,下意识的后退,身子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你要做什么……”
邢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很慌,心脏像是要爆裂了一般,呼吸都困难了许多。
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地狱,看到了无限的恐怖,腿都有些软了。
“我是魂宗,我是魂宗巅峰,我根本不应该怕他!”
邢驰心中默念,不断的给自己壮胆,渐渐站稳身子,喝道,“古铭,你想在丹盟杀人不成!”
“古铭,不要。”一边的荀小玲也被吓了一跳,她轻轻拉住古铭的衣襟,小心翼翼的劝道,“在丹盟你杀不了人的,这里有天阶强者坐镇。”
古铭却是不为所动,死死盯着邢驰。
“大胆!竟敢在丹盟杀人!”
邢琛鹰眼一凝,冰冷的盯着古铭,手中黑色魂力弥漫,向着古铭缓缓的走了过去。
“古铭,清醒!”一直在研究那枚炼神丹的聂老,猛然大喝一声,神念化作清风,吹过古铭的神魂世界。
“呼……”
古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强压下心中那几乎快要狂暴了的杀意。
丹盟之中有高手,在这,他杀不了邢驰,暴怒,没有意义。
但他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深,杀意越来越强,他死命的压制,却是积蓄了起来。
古铭缓缓的睁开眼睛,深深的看了邢驰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
“三爷,杀了他,他刚才要杀我!”邢驰终于从那种心悸的感觉中走出,眼见着大好机会,可以毫无后患的杀死古铭,他怎能放过,大声的对着邢琛喊道。
“邢琛,你无耻不无耻,古铭不过是个三级的大魂师而已,你堂堂魂宗巅峰,居然好意思说出他要杀你这样的话,你是怎么做到的?”
荀小玲却是气炸了,她虽然跟古铭才刚认识,但不知道为什么,对古铭却是很认同,觉得也算是她的朋友了。
邢琛屡屡出言不逊,她就已经很气了,现在居然倒打一耙,企图害死古铭……虽然古铭刚才确实挺吓人,但人家只是发怒而已,又没真动手杀人。
邢驰却是沉默了一下,不是他怂了,而是他这才意识到,古铭确实是一个大魂师,而刚才他居然被一个大魂师吓的六神无主。
他看到了自己的懦弱。
他看着古铭,不知为何,一个更强的恨意升起,像是有了夺妻之恨一般。
“我邢驰不是懦弱的人,是你迷惑了我,你死了,我就没有懦弱了。”
邢驰咬着牙,心里呐喊着,他忽然不想再侮辱古铭了,他只想让他死。
不远处,聂老把邢琛挡住,“他没有动手,并不算违反规矩。”
邢琛那阴冷的目光盯着聂老,但聂老却始终没有让步,片刻之后,邢琛身上的魂力消散。
聂老这才将手中的玉瓶递给他道,“你自己看看,这枚丹药……我不敢肯定。”
比试没完,两个人依旧还是裁判。
邢琛冷眼看了紧闭双眼的古铭一眼,接过那玉瓶,倒出了其中唯一一枚的丹药,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
“这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