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总探长的最后遗言是:不管了,先杀了再说,老子再也忍不下了。
树林里的夏少游收了枪,慢腾腾地装进枪盒子,背上枪,离开了密林。
三辆警车停下了。
蓝总探长的心腹静静地看着倒在座椅上的蓝总探长,大大地睁着眼睛,黑血从太阳穴往外涌,流到座椅上。
不用试鼻息,蓝总探长已薨。
他的心腹往旁边挪了一下,避开流下来的鲜血,对司机说:
“马上回警局,封锁消息。”
警车刚到总局,还没进入停车场,闸栏已放下,洪探长带着人包围了警车:
“奉总署之命带蓝总探长协助调查。”
蓝总探长的心腹打开车窗,陪着笑对洪探长说:
“洪探长,在回来的路上,蓝总探长遇袭身亡。”
“哦,还有这种事,”洪探长的枪一刻也没放下,走到车窗前,往里一看,蓝总探长的太阳穴有一个枪眼,满身都是鲜血。
从夏家别墅出来遇袭,满城权贵皆知蓝总探长和夏少游的小老婆打得火热,难道夏少游死而复生了?
不管城里人如何揣测。
七天后。
洪探长带着人在码头截到坐着邮轮归来的夏少游,洪探长与夏少游紧紧相拥:
“欢迎归来。”
“险些就回不来了。”夏少游叼着雪茄,披着英伦风的大衣,随身提了一只小皮箱。
娄云娥带着一干人前来迎接,花儿已恢复产前的体态,蹦蹦跳跳上前:
“少游哥哥,快来看看小花儿。”
花儿拉着少游去看佣人抱着的小姐,小姐已经可以立着身子,好奇地对着夏少游吐了一个泡泡。
夏少游像抱一颗炸弹,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女儿,木峰和木忆游一拥而上,各抱一条腿:
“爹嗲给我们带了什么好玩意儿?我要看。”
秦淮茹推着夏梗:
“夏梗,快去,你爸回来了。”
夏梗懵懵地问:
“我改姓蓝了。”
秦淮茹吓得捂住夏梗的嘴,蹲下身子,压低声音告诉夏梗:
“乖,这个是你的亲爸,你姓夏,再也不能说自己姓蓝。”
夏少游装作不知,打开皮箱,取出玩具,分给三个孩子。
秦淮茹拖着腔调软软地说:
“一路辛苦了,船上应该很颠簸。”
黄警官气喘吁吁而来,提着一袋子冰镇饮料:
“少游,渴了吧?我猜你想念香港的饮料了。”
“就你最懂人心。”夏少游促狭地调侃他,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总探长换了三任,每一任都有黄警官的位置。
黄警官笑呵呵地说,已经香港酒家订了接风宴。
“还是去我家吧,傻柱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也是,香港酒家的厨子还比不上傻柱的手艺。”洪探长顺应着夏少游的话,等夏少游上了车,他附耳轻声说:
“过几天,我就任,赏个光。”
夏少游双的一揖:
“恭喜高升。”
话说夏少游击中蓝总探长,致电洪探长,请求一艘海警船,登上邮轮再归来。
洪探长就已明白,他还是完成了击毙蓝总探长的使命。
蓝总探长之死,成了这一任总探长的调查要务。
按理说,夏少游是最大的嫌疑者,蓝总探长和他的小老婆有染,在离开夏家的路途上遇袭,但七天后夏少游才归来,人证物证皆有。
洪总探长亲自接的船,还有谁敢质疑?
怪来怪去,只怪蓝总探长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姐妹都不放下,更别提属下。
送往总署的检举材料就是蓝总探长勾结日奸的证据,蓝总探长屠杀日商社并非报仇雪恨,而是杀人灭口。
岂料,总有漏网之鱼。
这都归功于范准。
范准回来了,也带回来蓝总探长勾结日奸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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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精心地准备着午膳。
餐桌中央的花瓶插着鲜艳的红玫瑰、粉玫瑰,还有珍稀的蓝玫瑰和黑玫瑰。
餐桌闪着光,盘子闪着光,刀叉筷子都在闪光,岛仓叶子和岛仓美枝子还在精心地量着椅子之间的距离。
云姥姥和老太太比比划划,鸡同鸭讲,幸而有云素素在中间翻译。
小娃子不上桌,娄云娥母女,花儿与老太太,云素素与云姥姥,傻柱、何雨水加岛仓叶子,秦淮茹连带岛仓美枝子,再加上洪探长、黄警官和夏少游,恰好坐了十四人。
洪探长从见了岛仓美枝子就魂不守舍,夏少游恍然大悟,怪不得初初见美枝子觉得眼熟,他曾见过洪探长钱包里的相片,蓝总探长的亲姐姐,和美枝子起码有七分相似。
岛仓叶子像蓝若,岛仓美枝子像蓝若的姐姐,这世上的缘份真是奇妙。
秦淮茹举起杯,殷勤地说:
“少游回来了,我们一起干一杯。”
夏少游装作没有听见,叉起一片薄薄的烟熏肉放在娄云娥的盘里:
“烟熏肉不太健康,你嘴馋,吃一片就好。”
“谁说我嘴馋了,我管得住嘴。”娄云娥将烟熏肉叉回夏少游盘里。
夏少游重新叉回给她:
“都说了,吃一片,解解馋,不是你馋,是肚子里的小孩子馋嘴。”
洪总探长端起杯,轻轻地与对面的岛仓美枝子碰一杯:
“敬勤劳的美枝子小姐,盘子擦得锃亮。”
岛仓叶子看看洪总探长,再看看岛仓美枝子:
“要我说,我堂姐懂的东西可多了,熨衬衫的技术也是一流,少游先生,对不对?”
夏少游饮了一口汤,看见洪总探长犀利的眼神,一口汤险些喷了出来,连连摆手:
“胡说,美枝子什么时候帮我熨过衬衫?”
“她帮我烫衬衫,就挂在屋外晾风,你有看见呀?”岛仓叶子不解地说,然后看看傻柱:
“你说是不是?”
傻柱吞了一口菜:
“那你说清楚,男人的衬衫不能随便乱熨,除非酒店的服务员。”
大家都哈哈大笑。
欢迎的晚膳结束,夏少游目送娄云娥回了卧室,先去云素素房里,木忆游正跟着云姥姥学日语,云素素在一旁做针线活。
“别干了,别累着自己。”夏少游夺下云素素手中的活计。
云素素有点哀怨:
“忆游长得挺像姥姥。”
夏少游握着她的手,就知道欺骗不了她,她还是知道了其中的关系。
“羽生结弦是我的亲生父亲,对吗?”云素素抬起头看着他:
“所以,你想尽办法让我回来,就是不想……”
还未等云素素说完,他握紧她的手:
“他是自杀的,没人逼他。他不想孤苦伶仃,他想和初恋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