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紧急刹车的声音,轮胎摩擦着地面,划出长长黑印……
“嘭……”的一声,一道白色身影被撞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最后,“咚”地落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停下……
血……漫红的鲜血如玫瑰一般,撒落一地……
“魏澜……”。那声音惶恐不安。
后面追来的聂言庭回过神来,双腿像是灌铅似的,半天迈步不出一步……
那遍地的红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颤抖着双手拨打急救电话。
地上的女子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若死了一样,浑身雪白的衣服也被那红色侵染得异常妖艳。
他不敢上去触碰女子,生怕那年轻的生命会因为他的过失离开这个世界……
很快,救护车、警车同时到达。
他叫来下属与警方交涉,自己则和救护车一起送那女子去医院。
手术室外,他焦急不安的在门口走来走去,眼睛不停的朝手术室里张望……
“咚……”历经三个多小时,手术门总算打开。
“医生,她怎么样?”聂言庭有些忐忑不安的问。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看了聂言庭一眼,疲惫的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全身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头部,后脑有一大块溢血,好在没伤及要害。
“只要挺过今晚的危险期,醒过来,后期好好调养就行。”
闻言,聂言庭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赶紧向医生道谢。
“谢谢!”
“辛苦了!”
医生摆了摆手,“不用客气,这是身为医者该尽的责任。”说完就大步离开。
本来已经下班了,突然来个重症患者,又接连做了几个小时手术,他现在疲惫不堪,只想早点回家休息。
聂言庭看着那女子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有些虚脱的坐在外面椅子上,心情复杂的看着里面。
女子是好友的女儿——巍澜,前段时间才回国。
回来那日,刚好遇见他爸爸——魏征,和自己在他家下棋。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吸引了她,这些天三天两头的往自己这边跑,还扬言要嫁给他。
这不是扯蛋吗?
他和他爸爸称兄道弟,他女儿竟然想嫁给他,想想他就觉得别扭。
更何况,自己心里早已有人,怎么能耽误她。
她年纪还小,才18岁,自己是30岁的人了,怎能老牛吃嫩草。
要是一般的女孩子,他早就轰走了,只是想到她老爸,他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
那人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对他女儿,他还真下不去手。
刚刚不过是对她语气重了一些,她就耍脾气从家里冲出来。
现在,他要怎么开口对那人说,“你女儿出车祸了,还是被我气的。”
……
三天后。
转入普通病房的魏澜终于清醒过来,只是那眼神有些奇怪。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怔怔的看着病床上方,眼里有疑惑,不解、唯独没有对聂言庭的喜欢……
“魏澜,你怎么样??
“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被叫做魏澜的女孩听到他的声音,歪过头看他。
“魏澜是谁?”
“你又是谁?”那声音有些清冷,让聂言庭一下子愣住了。
“你……你不记得我了?”聂言庭不敢置信的问。
魏澜摇了摇头。
聂言庭见她不像是撒谎,急忙说道:“你,你等下,我去叫医生,马上就回来。”
说完,不等她回答,就急忙去找主治医生。
病床上的巍澜,哦不,应该说是死而复生的红裳。
她满眼疑惑的看着病房里陌生的一切,这是哪儿?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清楚的明白这副躯体不是她的。
她的那副躯体,早已因为蛊毒变得干瘪、面目全非。
虽然嫂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她引出蛊虫,但早已千疮百孔的空壳,早已无药可救、回天乏术……
刚刚那男子叫她魏澜,是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吧!
想完,她又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她好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这副身体虽然全身都在疼,但和蛊毒比起来,这点痛对她来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