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有好多玉簪。”说着,这个中年女子将两个人引到另一个房间,请他二人坐下,道:“请二位在这里稍坐,我去将我玲珑阁上好的玉簪拿出来。”
说着,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亦君不由看向身边的暮雪,道:“你身上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暮雪闻言挑眉道:“你只管选簪子,管那么多做甚?”
亦君见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些感动,便道:“其实你已经送我很多东西了。”
他之前动不动便送她东西,不过却都是玉做的。不论是是玉梳,还是玉佩,抑或是倚玉,她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都送我玉做的东西呢?”
只见暮雪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轻道:“你忘了我的字了吗?”
亦君不由道:“玮州。”
暮雪深深地看向她,道:“你为什么都不像以前那样叫我了呢?”
亦君低头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我心目中的玮州的模样与现在的你太不一样了吧。”
暮雪闻言苦笑:“那好吧,今日这支玉簪便不是陆玮州送的,而是我暮雪送与你的。”
正说着话,那女子端着几个精美的盒子走了进来,向二人道:“这是我玲珑个水色翠色最好的玉簪了,二位请挑选。”
随着盒子打开,亦君便暗暗惊叹不已,这盒中的玉簪通体碧绿,水光粼粼,别有一番惊心动魄之美。
暮雪看了也暗暗点头,却又皱了眉头,道:“这支玉簪适合年龄更大的女子,看看下一盒吧。”
那女子闻言便打开第二个盒子,这个盒子里放的,是一支金镶玉的簪子,精美华贵,不是凡品。
暮雪看亦君神色不变,便知道她并没有看中,便仍然道:“看看第三盒。”
那女子却并没有依言立即打开第三个盒子,而是道:“这个盒子里的玉簪是我店中的珍品,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因为品相如初雪般美丽,所以它的名字便是初雪,请二位仔细品鉴。”
说完,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盒子,暮雪凝神望去,只见盒中一支如雪的玉簪,那羊脂白玉的光泽如同凝脂般润滑细腻,幽深隐秘而又欲说还休......
暮雪弯起了唇角,道:“这个好,就要这个了。”
亦君看着这架势,知道此簪必定是价格不菲的,便道:“暮雪,我已经有很多簪子了......”
却看那暮雪向那女子道:“这支玉簪多少钱?”
那女子没想到这年轻公子选中的是这件珍品,便露出更加殷勤的笑容,道:“公子,我们玲珑阁的饰品从来都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这支羊脂白玉做的玉簪,实在是上好的材料和做工,所以我们这里售价是五百两银子。”
亦君听了便皱起了眉头,自己头上的那支木簪才一百钱,一辆银子足够买好多支木簪了,何苦来买这么贵的。”
思及此,便要站起来。却被暮雪一把拉着坐了下来。只见那男子朝她一笑,便向那女子拿出一张银票,道:“不用包了,直接给这个姑娘戴上吧。”
那女子接过银票,眉开眼笑地向亦君道:“姑娘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情郎,两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那女子拿了木梳、镜子等物件,帮着亦君梳了个芙蓉髻,用初雪簪簪住,额上留了两边碎发,更显清新婉转,如画中之人般动人心魄。
暮雪见了,情不自禁笑地看着她,露出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宠溺笑容。
那女子看了,忍不住叹道:“公子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从玲珑阁出来,两人随意地逛着这许久没有逛过的繁华街道。
亦君看了,叹道:“若是能生活在一个繁华的城镇里也不错。”
暮雪闻言不由笑道:“原来是谁在丹青赛中画了那幅桃源深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画者是怎样的出世高人呢。”
亦君也想起了往事,也轻叹道:“那时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暮雪笑得更欢了:“那现在呢?”
“现在?”亦君看向面前的俊美男子,柔声道:“现在是却道天凉好个秋!”
暮雪闻言心中一动,他看着亦君有些羞红的脸,道:“亦君,等我给你个最好的婚礼,把你娶进家门,然后你想去桃源深处,我便陪你去深山僻林;你想去繁华城镇,我便带你去最热闹处安家,如何?”
亦君红着脸,点点头,道:“其实我已经不在意去哪里了,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便是家了。”
暮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许久,才拉起她的手,轻轻地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然后,便拉起亦君,继续走着。
一路上,他们买了德芸轩的包子,买了三元斋的糕点,又买了京陵分店的酱鸭,想着要带回去给那些人一个惊喜。
正走着,却看见前面有一大群人正围在一起,吵吵嚷嚷,不知发生了什么。
两人走近了,才听到吵闹的声音隐约传来......
“你这画得有什么意思,清清淡淡,寡淡如水,谁看你的画真是要睡着了。”
“你懂什么,我们大安画派一向以淡墨出尘为名,别有一番意境。哪是你们维君画师能懂的?”
“谁不知道你们以淡墨出名,但却名不符实,你说这幅画有什么美感,什么鬼意境,有什么用,真是百无一用,废纸一张!”
“你!”显然那夏南画师被那维君画师气得说不出话来。
亦君听了,忍不住挤进人群,暮雪忙跟上,前后护着她。
“你说这淡墨画百无一用,我倒要问问,你的画又有什么用处呢?”此时亦君已经来到了人群中,向那人问道。
那个维君画师是个身材有些偏瘦的男子,他原先听这质问他的声音便有些气愤,正要理论,却看到亦君那出尘的面容,便缓了语气,道:“我说的用处,是这幅画有没有给人带来好处。我的,便有。”
说着,他从身后的书童手上取过一幅画卷,缓缓向亦君展开,道:“你看,这花纹是我从春夏秋三季的各色花卉中得到的灵感而绘制的图案,而这图案,我会交给制衣局,让他们根据此图制成新衣,让人们穿在身上,感受三季花卉的美丽。这便是我作画的用处。你们大安画派,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