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金陵城有些紧张,已经收到了湖州城被攻破的消息,过了湖州,只有两个小城镇,便能直通金陵城,如今那两个城镇正拼死抵抗着维君大军的攻击。
然而,又有消息回来,说那两个城镇中,已经有城民感染怪病,形容可怖诡异,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安帝听了这些消息,一时间慌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二皇子也有些手足无措,突然听到有人出列道:“陛下,臣愿领兵,攻打维君大军,护卫我金陵城百姓!”
众人闻言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泉州城守将袁将军的爱子袁慕鸿袁少将,心中暗暗感佩的同时,又有些担忧:这小将看上去并不大,他领兵能有把握吗?
又有一人出列,道:“陛下,臣也愿前往杀敌!”
众人一看,此人却是今年刚与公主成亲的驸马爷方凌越。
安帝见了,慢慢缓和了脸色,向两人点了点头,又向二皇子道:“现在整个金陵城有多少守军?”
二皇子沉吟半晌,终于道:“算上御林军,一共才两万来人!”
众人一听,不由都心中一沉,这么看来,金陵城真不一定能守住,一时间,整个文华殿中气氛低沉下来。
安帝却没有那么不安,他在知道维君国出兵攻打大安初期,便派人分别去南疆和北疆调集人马,心道:此时的消息大约已经被送到南疆和北疆了吧。
这几日,四皇子已经派人了解了耶律雁的背景,发现她说的的确是实情,便将她留在了身边。
其实,他是可以将她随便安置在某处,然而,他却将她带在了身边,看着她虽然有时会有神伤,但多数时间却甚是开朗,爽快,仿佛在她来说,再大的事都不算什么......
这一日,他收到了金陵城调兵的命令,便马上收拾,准备启程,然而集齐军士,准备启程时,却发现了那匹枣红马也在。
他皱了眉头,对她道:“我不是安排了你的住处吗?怎么又跟来了?”
耶律雁看了他一眼,有些傲气地抬头道:“我要去陪你杀敌,报你的恩!”
四皇子摇头,道:“不用你报恩,你只管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就行了。”
耶律雁摇摇头,坚定道:“我父亲从小便教导我,受人恩惠,需要涌泉相报,这样才能不愧为人。”
说了半日,那耶律雁都不愿意回去,四皇子叹了口气,道:“此去遭遇维君大军,甚是凶险,你......”
那耶律雁抢过话头,道:“正是因为凶险,我才更要陪在你身边。”
四皇子有些说不出话来,只得点点头,道:“走吧!”
就这样,整个北疆的三万援军便启程向南而去......
与此同时的海州城,大皇子正和陆王爷商量着:“陆王爷,我想趁着维君大军一路向北,我们紧随其后,断了其后路,如何?”
陆王爷闻言立即来了兴致,其实之前他便想要从后追击维君兵士,只是担心自己喧宾夺主,大皇子会有想法,没想到他竟主动提出。
陆王爷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心道:肯承担、有脑子、敢拼命,这个大皇子前路不可限量.....
两人便在书房里讨论具体的事宜起来。
终于到了百屿镇,亦君和羽泉子住进了一间客栈,当店小二问道:“要几间房时?”
亦君的脸色一时尴尬极了。
一旁的羽泉子自然注意到了,他轻笑一声,向那店小二道:“两间上房。”
吃过饭,羽泉子邀了亦君到镇上逛一逛,亦君迟疑了一下,心道:他说我是他的妻子,可是我为何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前世种种......
又怕自己这样冷淡会伤了他的心,便点头答应了。
这个百屿镇上并不是很热闹,但是该有的店铺买卖似乎都有,人们慢慢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并不匆忙,亦君走着走着,心情也看看放松下来。
“这里的人们只做半日的活,赚够了饭食,便休息半日,所以这里的日子很是悠闲。”
亦君一边看街景,身边的羽泉子会向她介绍,让她不禁好奇道:“你为何对这里这么了解?”
羽泉子轻笑一声,夕阳余晖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他坚毅挺拔的侧脸,柔和了他的眼中的凌厉:“我从小便被师傅养在这里,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
亦君不由追问:“你师傅,你的师傅是谁?”
羽泉子看向远方,眼神中透出点点飘忽:“我的师傅,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是谁......”
第二日,两日便来到百屿湖,雇了艘船,上了船,向百屿湖深处而去......
这几日,整个金陵城的情况开始变得糟糕起来......
首先是有城北的贫民染了病,先是发烧,接着又说起胡话,郎中都说不出病因,最后烧退了,便不再说话,举止行事如同没魂了一般。
接着南城也有了这样的情况,有几家客栈中的住店客人也纷纷染了病,躺在客栈房间中,客栈中的其他客人得知了消息纷纷退房,躲开了去。
直到王侍郎家的公子也染了病,太医也诊治不出原因时,整个金陵城都恐慌起来......
安帝命太医院在十日内找出治疗的方法,并派人将生病的人都聚集在一处,统一治疗。
然而,随着染病的人家越来越多,城中的郎中已经忙不过来了。
而一些勋贵官宦人家多少听说些小道消息:安帝准备将这些得病之人统统驱逐出城。
于是有些人家即使家人得病也不上报了,就这样,城中的病情越发严重,在街道中乱走的失魂病人也越来越多......
长青侯府中,白子秋正和亦雪说着话:“你有着身子,万不可有差错,这次你跟着母亲和祖母,一起去西山水月寺避一避。”
亦雪看着白子秋,眼中满满的情意和不舍:“夫君,我不去,我要留在金陵城,与你同生共死!”
自从上次解开了心结,亦雪便发现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作茧自缚,便放下芥蒂,重新来过......
她不再干涉白子秋的生活,只是在衣食住行上,给予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很快地,他便住回了秋华院。
她还记得他搬回来的那一晚,对她说的话:“我白子秋这一世只有你一个妻,我们从此以后好好过吧。”
自那以后,他们便一日比一日甜蜜,如今怀了他的孩子,竟要分开,她怎么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