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君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黑衣人们,心中刚刚有些担心,身边的人过来握了她的手,丝丝暖意慢慢传来,她的心也慢慢安定下来:管他呢,反正有玮州在她身边,生死也在一起。
突然,身边的人向那些黑衣人道:“你们可都是天神教教众?是否听命于天神教主?”
那些向他们走来的天神教众一时有些诧异,惊得停下了脚步,一个带头的黑衣人道:“我们当然听命于教主。”
陆听寒闻言露出了一丝笑意,从怀里取出一个翠绿色的物件,展示在众黑衣人面前,道:“天神教主信物再此,众教徒见了还不行礼”
几个走在前面的黑衣人见了不免一阵错愕,惊了一瞬,顿时单膝下跪,口中喃喃道:“瑰教主,是瑰教主的信物!”
后面的黑衣人见了,也不免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
瑰姒见了,不由心中一慌,那不是父亲的随身之物吗?父亲那日不是一惊被她......
如今,此物为何在那人手中......
她正惊疑不定之际,听到陆听寒的声音又响起:“瑰教主有令,众天神教众听令:换魂大法乃是本教秘术,该术诡邪至极,我天神教从来护佑百姓,不该行此秘术。从今日起,将瑰姒逐出本教,教主之位由左护法袁古继承。”
天神教众闻言不由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倒是瑰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我父亲几年前就已经故去,你从何处偷来他老人家的信物,还敢到此招摇撞骗。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天神教主信物在此,谁敢造次!”陆听寒将碧色玉佩高高举起,继续道:“若我能够证明这就是天神教主给我的呢?”
未等瑰姒说话,一个冲在前面的天神教众抢着说道,没有在意一旁瑰姒恼怒的神色。
陆听寒笑了一下,道:“那当然是你们天神教神功‘清啸九天’,那就是瑰教主教授给我的。”
黑衣人闻言眸光一亮,道:“清啸九天,那可是我们天神教只传教主的神功。若瑰教主传给你了,岂不是让你做教主?”
一旁一直静默不语的羽泉子闻言不由重新打量起陆听寒,只见他只是淡淡一笑,道:“瑰前辈只是看我中毒可怜,授我神功祛毒罢了。”那男子云淡风轻地说着,脸上不见半点执着,羽泉子不由暗暗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陆听寒的确是个坦荡君子。
突然,瑰姒大声道:“你随口一说,我们便要信你吗?纳命来!”
说着,她竟纵身跳到陆听寒身前,抽出一把寒刃向他袭来。
亦君不由提起心弦,又不敢发出声音让他担心,真正百般揪心不提。
却见陆听寒不慌不忙,抽出身后藏着秋霜剑,只见寒光一闪,抵上了瑰姒的寒刃,丝毫不落下风。
众人只见两人剑招凌厉,掌中带锋,招招凶险,步步致命。知道两个人都是毫不留手地出招,一时间都看住了,竟没有人能看出谁能站到上风!
就在这时,瑰姒从袖中甩出一片紫色粉末,众人不防备,竟有好几人被那粉末迷了眼睛,竟捂着眼睛大叫起来,声音凄惨,让人不忍听下去。
陆听寒早已看到她的动作,自然有所防备,早就跳开,但看到那些黑衣人的惨状,眼光一冷,顺势收剑运功,再出剑时,秋霜剑上已然带了几分功力,神功顺着剑气,直击瑰姒!
众人看得分明:这剑上竟然带着一片银光,如银河般倾泻下来,看得大家有些怔怔,这不就是教主的清啸九天吗?
有人忍不住跪了下来,还有人落了眼泪,道:“瑰教主,你快回来吧,天神教,离不开你呀!”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带着教众们跪了下来,道:“瑰教主在上,天神教众,随时听命!”
而此时的瑰姒却再也阻止不了了,她已经被陆听寒的秋霜剑的剑气击中,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只见她大口吐着血,脸色已然有些灰败,只剩双眼死死看着陆听寒,满满的怨恨......
正在这时,清帝冷冷的声音传来:“瑰姒,你还是这么没用,怎么配当我的女儿?”
众人闻言,惊得纷纷看向清帝,只见清帝缓缓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看向地上躺着的瑰姒,眼中露出一丝厌恶,道:“我原来以为你至少能控制住天神教,没想到你连这个都做不到!”
而此时的瑰姒躺在地上,眼中流露出满满的疲倦和......绝望。
她突然笑了,笑得那么大声:“我以为自己拼命学、拼命干,你总是会看到的......那么小,我就拼命学天神教的神功,没有一天敢懈怠;长大了,我努力地抢到天神教教主之位,以一教之力来护佑你的皇位......然而,无论我如何努力,你的眼光总是看不到我......我,真的好累啊!”
她又笑了起来,笑得忍不住咳了起来:“现在,现在我要死了,就要死了,反而觉得好轻松......躺着,好轻松......”笑着,笑着,她又咳了起来。
清帝闻言不由更加恼火,他愤然走上前去,对着瑰姒便是一脚,道:“你这没用的东西,到现在也没有学到我的分毫。”说着,他又抬脚想要再踹上去,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
转头一看,却是一脸肃然的羽泉子:“你是说:瑰姒不是我的妹妹,而是,你的女儿?”
清帝看了他一眼,不由带了讥讽,笑了起来:“你说对了,瑰姒是我的女儿,你的后母嫁给你父亲时已经怀了瑰姒。没想到吧,你父亲竟然帮我养了这么多年女儿,还把整个天神教拱手相让!哈哈哈哈.......”
清帝有些癫狂地笑出声来:“你父亲对你倾注了多少心血,却没想到你是个不成器的,整日间只知道画画,到头来,着天神教不正便宜了我女儿吗?”
羽泉子看着清帝的癫狂之状,心中一片悲凉:天神教落到今日的地步,自己又何尝没有一点责任呢?当时,若不是自己只图自己自在,将所有的责任都丢给父亲,若当时字就能够在父亲最艰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那么,父亲也许就不会遭到奸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