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忽然勾了勾腰,发觉自己随身携带的祖传玉佩不见了踪影。
“温寂,我的玉佩可能在路上弄丢了。”
明若萱略含歉意,声音缓缓柔柔地,女性的柔美被她展现得一览无余。
温寂一愣,揉了揉脑袋,“需要我帮你寻一下?”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丢失了玉佩,他却并不想帮对方找寻,是他太坏了嘛?
轻摇着荷叶,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四处张望着。
他看到嚣张的大小姐站在石拱桥上,身侧站着她的新哥哥,她凉凉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少年眸中的刺愈发地长了,睫毛轻轻垂落,“我帮你寻一寻。”
没办法,谁叫他忽然喜欢上大小姐不开心的模样。
帮大小姐讨厌的人找玉佩,大抵是会让她气得跺脚。
她不开心了,他就高兴了…………才怪!
温寂矛盾极了,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答应了。
他将伞转交给了表小姐,手抬高举着荷叶往先前走过的路探去。
石拱桥上,大小姐的笑愈发张扬了,她偏着头,红唇微启,“哥哥,这下我们该躲得远远地看一场恶俗的戏了。”
落水再被救,可不是恶俗嘛。
现在要躲远了看戏,以免扰了戏中人的兴致,免得惊了那池中鱼。
柔弱的女士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提起了她的粉色旗袍的裙尾,弯下腰将带着点高度的黑色小皮鞋脱下,脚踝处红了一个圈。
将小皮鞋随意扔弃在草堆上,她赤着脚往荷花池走去。
天气燥热,池塘的凉水刚好能减轻热意,即便荷花池底是不浅的淤泥。
这是暗号,父亲出门前特别告诉她,在都统府的荷花池里洗脚,会与他们的线人搭上线。
为此,她刻意没带丫鬟过来,还找了个由头支走了温寂。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以在荷花池边洗脚为暗号,但是她知道,她只要照做。
父亲不会欺瞒她。
她坐在荷花池畔,将脚趾轻轻往下放,水有些凉,却刚好能冲消阳光带来的炙热。
玉足轻轻晃动着,在有限的水面勾起层层涟漪,带着两侧的荷叶也颤动起来。
但线人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明若萱面前。
对方谨慎而不容许出现丝毫差错。
或许,他正在某个角落,暗暗地窥视着这个能与他共事的少女。
手捧着一大堆果子的仆人,摇摇晃晃地经过,果子塞满了她的双臂,即便双臂颤颤巍巍,她也不愿意分两次搬运果子。
天知道她怎么不用个容器,亦或者是个篮子装住那些果子。
“小……小姐。”
累极了的仆人喘着粗气,指尖还紧紧地抵在一个娇艳的苹果上,生怕苹果从她的臂弯中掉落。
“能帮帮我吗?”
坐在池畔沉思的少女回了神,蓦然听到声响,以为仆人便是父亲所说的线人。
所以才有了后来那一出落水。
仆人先是让少女拿了些果子出去,再是手臂无力,摇摇晃晃地好似要将手中的果子全扔出去。
再接着,仆人为了不让果子掉出去,偏了偏身子,想用一个完美的姿势来防止果子掉落。
但是,她没站稳,脚步虚浮毫无章法,撞到了杵在那里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