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身子,无助地摇着头往后退,死死地咬住唇,抑制着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她在怕他……或者说,怕他口中的林子。
“你去过林子?”
慕长清往她那边靠了一步,问道。
女人脸色越发苍白了,双眸无力茫然地瞪着。
像只即将魂飞魄散的女鬼一样……
“林子……”
慕长清走近一步,紧紧地盯着她,他等着她更为激烈的反应。
是鱼死网破,还是头破血流,亦或者一头撞死了却余生。
都没有……
女人承受不住盘旋在脑海里的林子,昏死了过去。
啧,真是个禁不起折腾的弱女人。
这个的女人,哪里来的胆量行刺当朝天子。
慕长清饶有兴趣地凝着昏死过去的女人,也许,事情的真相,不是皇兄看到的那样呢。
他现在更关心这个女人醒过来时会不会直接疯掉。
“阿怜,她醒了以后通知本王。”
阿怜得令,一跃回了房梁上。
“算了,本王等着她醒过来。”
阿怜刚上房梁,又听见王爷改了主意,他还颇有兴趣地摆头。
慕长清嗤笑,不知道那个疯女人的极限在哪里,兔子急了会咬人,疯女人急了……
会不会卸下所有端庄虚弱,披上恶鬼的皮来张牙舞爪。
他坐在床畔,揪起女人的发丝随意把玩着。
下手没有个轻重,直接将女人拽醒了。
“哟,醒了?喝点药,本王继续与你谈谈。”
慕长清挑眉,浪荡轻佻。
与他书生气的名字不符的是他放浪不羁的顽劣性格。
生来浪荡,向来恶劣。
宁沂往里缩了缩,发丝还被慕长清捏在手里。
“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慕长清沉下脸,他是捡了个乐子回来,不是捡了尊佛回来!
“本王不欠你。本王救了你,你理应成为王府的下人为王府做事。”
他不欠她,他是她的恩人…为她掩蔽逃亡的事,她不该感激他?
女人滑落了两行清泪,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前方。
慕长清一怔,她哭了屁啊……他捡了尊大佛回来,他才该哭。
“王爷……锦画没有求着你救。”
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王爷一厢情愿的救锦画,可有问过锦画愿不愿意?”
她大吼出声,尖锐而绝望,一头墨发凌乱不堪,眼白红透,疯了一样。
虚弱瘦小的女子,凝聚起了力量,带着决绝狠意。
慕长清凝着她,那双与兄长如出一撇的丹凤眼半眯起来。
她想寻死?
费劲心机从狱中逃出来,目的却是寻死?
当他慕长清是傻子?
“你不愿意?那你为何从狱中出逃?”
呵……慕长清冷笑,他话音刚落,她就闭上嘴一副颓靡不振的样子。
这是个虚伪的女人,想用她想求死的假话骗取他的同情?天真。
“五马分尸,我不想那样死。”
她眸中没有任何光彩,死气沉沉地说着。
“我有我的自尊,当众五马分尸,会给家族蒙羞,我无颜见列祖列宗。”
屋内一片死寂,安静地只听得见女人低低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