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若要责罚锦画,锦画也不会多说一句的。”
慕长清拧起眉,她这刚烈的性子,气人得很。
明明他不是那个意思……她却,却总是误解他的意思。
宁沂看着他越发冷的神色,轻笑。
慕长清心软着,不像他兄长那般无情。
他越是这样,就越发地会在无形中对她更为上心。
“爷不责罚你,爷还等着你给爷赚钱呢……”
慕长清微微有些不耐,扭扭捏捏地道。
这女人唧唧歪歪地,气人死了。
“哦。”
她闷闷地应着。
赚钱?她给他?宁沂轻笑,她不将清王府搬空了,已经算是对他留情了。
“好好休息,爷走了。”
慕长清越回想方才发生的事,脸色就愈发地阴沉。
那种话,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出来?他看他是鬼迷心窍了。
宁沂偏头看着他玄色的背影,眸子里酿起的笑意愈发地重了。
她有必要怀疑,那日他没救下身主,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对了……”
他忽然调头,猝不及防地对进她含笑的双眸中。
慕长清觉得,她那双眸子里,轻轻浅浅地藏着空灵漠然。
“别再念着皇兄了,他将你庶妹接入宫中了。”
他轻咳几声后说道。
官家将她庶妹接入宫,她应该知道,官家对她是一点留恋也没有。
他可以想到,官家将江锦绣接入宫中的原因,是想利用江锦绣找她,更是想在找到她以后,再来一次羞辱,让她万念俱灰。
只是没想到,找到的是一具尸身。
“是么……”
她沉下了眸子,一片青紫的面庞上,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有失落,也有冷漠。
“爷让人送最好的白玉膏来,用了白玉膏,你脸上绝对不会留疤。”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按理,官家将她送进狱中,她该是会恨官家的,可是,她没有。
要么是因为官家的腿,确实是她毁的;要么是因为她爱惨了官家,爱到……不舍得去怪罪他。
但他能肯定,这个不人不鬼的女人不会伤害官家。
啧,这样的爱真是令人感动。
慕长清冷笑,忽然又冷漠了下来,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宁沂在他离开后,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太小孩子气了,那脸色像变天一样,一秒一个颜色。
*
“你脸上的伤没好全,不许出去。”
慕长清揪住她的袖子,神色阴沉地道。
“脸上的伤而已,不是走不得路。”
一月之期已经过了半月,她的复仇计划,果真一点也还没开始。
宁沂将袖子扯回,她一身浅蓝色的长袍,腰际处挂着白色流苏,淡雅清新。
脸上还剩着一处青色,所占范围有些广,在她脸上挂着,异常突兀。
“爷跟你一起。”
他拦不住她,只能跟着她一起走了,毕竟,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王府,总归是该出去走走的,“等等,将你的面纱盖好。”
慕长清扯住她,待她皱着眉回头时,细致地替她将面纱理了理。
“再有半月,王爷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