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她变了,他爱她的心意,从未变过。
现在,他的身份似乎…只能是弟弟。
“王爷从未了解过本宫,又何来变这一说?”
宁沂轻笑,红唇微扬起。
她话音刚落,便往门外走去,“风光是无限好,王爷也莫要再纠结于往事。”
沙哑的嗓音在瑟瑟秋风中显得异常寒凉。
“还有,记住了,本宫是荆南王府的郡主。”
她在门前停下,漠然回头,身后是一片威严而无感情的朱红宫墙。
光从她身后洒落,好看得……让他只想将她拥入怀中。
她脸上的青色也好全了,可他却不可抑制地,会想起她那副刚烈的模样,不及现在好看,但是,他一样喜欢。
“娘娘是担心臣弟说出你的身份?”
他走到她身侧,唇角扯出轻微的弧度,看不出是想笑,还是想哭。
她这样提点,都是源于她对他的不信任。
“娘娘大可放心,臣弟会……死守秘密。”
他低语,声音只够他俩听见,本想说,他欢喜她,所以,他愿意处处为她让步。
但他终究没那样说,若是那般说了,她大抵,会很难做,一面要顾忌皇兄,一面还要顾忌着他。
他不愿她为难的。
而且啊,他很穷,也给不起她各式各样的珠宝,万一…他那样表明心意的话一说出口,她就想跟他私奔怎么办?
那可不行啊。
私奔后过上穷困潦倒的日子,她跟着他也只会受苦。
“臣弟似乎,还没送过娘娘礼物。”
他低笑,压抑住眸中的湿热。
没出息……真是没出息。
“喏,这个小木雕,是臣弟亲手雕的。”
想当作聘礼来着。
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雕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出来。
宁沂低头,凝着他手中的木雕,是只小兔子,栩栩如生的,它的双眸被涂红了,身上也染着颜料。
“谢谢。”
她将小兔子接了过来,兔子上还染着他掌心的温热,暖暖的。
慕长清没再说话,看着她眼尾微微上翘的模样,心中舒了一口气,她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产生不满。
终究是他贱,按捺不住地想要见她,按捺不住地想将小兔子送给她。
明明知道,她跟他,没可能。
她愿意跟将她丢入狱中,甚至那般折磨她的人成婚,也不愿意等着他回来。
但,她大抵,是被逼无奈地吧。
被发现了身份,官家大抵只会给她两条路,一条路死,一条路嫁。
她刚烈,但绝不会因刚烈而葬送自己的生命,他明白的。
“你……最近开心吗?”
他结结巴巴地问出声了,他好怕…好怕她不愿意理他,好怕她烦他。
宁沂偏头,带着些棕黄的眸子含着笑意。
他真的,一点也不像与她初见时的那般狠戾冷淡,越来越孩子气。
似乎白袍营也拯救不了他的孩子气了。
“开心。”
等她这一句开心,他心中的花都快枯萎了,心底的洪水也快要泛滥成灾了。
但得了她这句话,他谈不上开心,也谈不上舒了口气,心底闷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