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澄被谢清琯安排坐在梨花木椅子上。
又愣愣地看着长身玉立的谢清琯走进旁边的隔间里。
房间的装修很能体现一个人的性格。
这座古宅就与谢清琯极其相配。
“你的旗袍已经湿了,而且,这颜色不适合你。”
谢清琯递给陶澄一件无心绿的旗袍,那颜色极其淡雅。
“这……不太好吧,我不能……”
陶澄虽然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件旗袍,又或许谢清琯送的,她应该都会喜欢。
这就是第一眼心动的作用。
“没事,你收下吧,我是旗袍设计师,或者说,就是裁缝。”
谢清琯说得极其谦虚,唇角轻轻地向上勾起,浅淡又温柔。
她都这般说了,而且还一直拖着旗袍,陶澄再不接过,也说不过去。
“真是太感谢了。”
“要不,你就在这换一下,毕竟你的旗袍也湿了。”
谢清琯细心地观察到了这一点。
她本来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一个人,但走在巷子里的时候,或许是隔墙的杏花太过馥郁芳香,让她惑了心神,鬼使神差地她驻足了,而且将这个有些落魄的女孩带回了家。
现在,她又想了解这个女孩的情况。
真是不对劲。
或许冥冥之中她们真的有些缘分。
若不然,她怎么会对她有那种很奇怪的想法。
就是觉得她十分熟悉,甚至见不得她受苦。
或许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依谢清琯这个对俗世毫不关心的性子,能问出这么一句话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没有啊,就是迷路了而已,谢谢你的关心。”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应该靠自己去解决,就不麻烦眼前的神仙姐姐了。
“那……你便先在这里待着吧,你的家人会来找你的。”
按道理,人家迷路了应该是想办法联系她的家人,而谢清琯则另辟蹊径,让人家好生待着。
“嗯……好啊。”
陶澄也没有打算主动回去,她被人恶意整蛊后抛弃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镇,再可怜兮兮地回去,反而会让她陷入被动之中。
他不是想丢掉自己么?
那丢掉自己的后果就要自己承担了。
陶澄轻轻地啜了一口谢清琯泡的清茶,只觉得她泡的茶也如她的人一般,如同春雨初霁之后那一抹袅袅的佛烟。
心中的怒气都退了不少。
和这样一个山中仙一般的人物在一起,应该会日日都是淡淡的清欢吧。
真好!
谢清琯也轻轻地啜着杯中的茶,想的却是如何套到她的名字。
总不能让一个好不容易引起自己兴趣的人,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不留一丝踪影吧。
抱歉,她虽然对俗世不太感兴趣,但一旦她感兴趣的,她就一定要弄到手。
是强取豪夺也罢,或是欲擒故纵、徐徐引诱。
反正她总会算计到手。
谢清琯既然打算出手,那就一定会得手。
她很快便套出了她的大致信息。
倒不是陶澄不设防,是因为她不会对某一个人设防。
“澄澄,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澄澄这两个字从谢清琯那一开一合的薄唇中说出来,带着轻轻浅浅的尾音。
本来她不怎么喜欢的名字都变得富有诗意起来。
“当然,那……我可以叫你琯琯么?”
陶澄的年纪小,不代表凌叶的年纪小啊?
她不想喊她姐姐,总感觉生分。
琯这个字听着就很美。
琯琯就很亲切。
“当然可以了。”
谢清琯又啜了一口杯中的茶,茶没怎么喝,不过是为了掩去脸上微微得逞的笑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