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孟获急匆匆的突围而出,此时既不知东西两部如何,又不知汉军到底来了多少兵马。
而能够先打东寨,再打南寨,显然是汉军的支援已到,怪只怪自己巡查不足。
只是蛮军前次被夜袭便是由于哨所不足,此番吃了亏,虽然加大了营地巡防,却不曾想到汉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所有步卒尽皆入驻骑兵大帐,从而使孟获再次着了道。
刘玄领着游骑一路狂奔,飞一般的到达西部蛮军驻地,此部蛮军虽然不知为何远处喊杀声震天,但却仍旧奋力攻城,各部队只见有条不紊的尽着本职工作。
刘玄暗道失策,没想到孟获没有前来西寨。
而这却也是刘玄的主观性失误,他是知道自己没有攻打西寨,所以以为孟获会逃向此处。
但是孟获他不知道啊,此时其正一路向南飞奔、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头也不回的径直向着自己的越隽郡根据地而去。
反观刘玄先是去了西寨,而后才恍然大悟拼命向南追赶,这一来一回间,却是早已不见了孟获身影,而身后还有西寨的三万蛮军没有处理,当下也是无可奈何的返回了武阳城。
回军之后刘玄尚未来得及清点战损,便急忙唤来众将商议如何处置西部蛮军,却不想荀攸、张松二人联袂而至。
“哈哈,主公可是在烦恼不知如何处置这三万蛮军?”
荀攸笑呵呵的对着刘玄说道。
“军师说的不错啊。虽然我军大获全胜,却不想奋战半夜,已然力竭气衰,而这部蛮兵全是一切照旧,无甚损伤,此时想要再次进兵,想必定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刘玄无奈的诉说着,先前只顾击败六万蛮军,却不想这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蛮军又战斗力强悍。
先前自己五千人便靠着埋伏击溃刘焉两万大军,却不想此番三万四千人打蛮族六万竟然如此吃力,各部战士消耗实在太大。
“主公不必忧虑。蛮军自进兵犍为以为,连挫数阵,再加上连日攻城,可谓军心涣散,虽说此时战斗力稍胜我军,但也不足为虑,松愿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劝其退军,择日再战。”张松自信的说着。
“哎,子乔所言,孤亦晓得。只是可惜了这三万蛮军,只怕一朝纵虎,悔不当初矣。”
刘玄此时可以说是异常纠结。
战吧,就现在这个状态来说,实在是太吃亏了;不战吧,又可惜了此等绝佳战机。
听罢,荀攸、张松二人相视一笑“哈哈,子乔你看怎着,我就说主公断然不会轻易放过此等良机嘛。”
看着对笑的二人,在座众将无不脑壳疼痛,这文人就是好兜圈子,感情这是已然有了退敌之策,却在此戏弄众人。
“主公勿忧,攸有一计,定然叫主公既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又能让蛮兵回不得南中。此番,我军虽然式微,但是西寨蛮军尚且不知虚实,其只知道我军连败东南两寨,定然有意退兵。基于此,再遣子乔前往其军中,陈述利害、诱其归降,倘若从之,则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将其拿下,而倘若不从,其也定不敢骤然与我军相拼。届时,便可使子乔再许以重利、往来谈判用以迁延时日,而我军则趁机修整备战,而后尽遣良将精兵屯于其回军的紧要之处埋伏,待谈判不成之际我等再言其退兵,到时三军用命、击其惰归,则定然能大获全胜。”
荀攸侃侃而谈,众人却不禁咋舌,这计策好生歹毒,对人一通哄骗利诱之后再拿其开刀,不过确实不失为妙计。
“先生却是好计,只是这蛮族生性残暴,孤只恐子乔此行有失啊,这数万蛮兵又岂抵得上子乔先生?”
刘玄面露难色,演技飙到炸裂,瞬间把张松给拿捏的死死的。
而张松看着刘玄的不忍,听着关切的话语,当下腰杆一挺,郑重其事的对着刘玄行礼说道。
“此言差矣。主公即以国士待松,松必以国士还之方可,还请诸位放心,此事,松,必不辱使命!”
刘玄先前姿态习惯性的半真半假,半真则是出于对张松才华的认可,此人过目不忘,学识渊博,又兼能言善辩,当真是不可多得的良才。
半假则是自己身为人主,必然也必须做出姿态,毕竟下属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你做事,那你必须得表示表示。
“哎,既如此,孤也要成全子乔之志。先生放心,此番如若击溃孟优所部,卿便是头功!”
刘玄再次彪起演技,纵容千般不舍,万般不愿,那也必须要成人之美,就好像高渐离奏乐送行荆轲一般,此乃大义。
说罢,张松便昂起头颅、自信满满的上马向着西门蛮族营地而去。
此刻,孟优正坐在中军大帐惴惴不安,仅一夜之间,两部蛮军、六万蛮兵便灰飞烟灭,仿佛根本没存在过一般。
自己虽尚有近三万大军,可据其所知,武阳城起初便有守军两万四千人,再加上刘玄所部五千铁骑这就已经与自己兵力相当了。
而昨夜汉军同时袭击两部,可见其定然是援军抵达,哎,即能同时全歼二部,那想必援军也定然不会低于三万之数啊,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呢?
“报~~~元帅,汉军有使者到来,要面见元帅。”
以孟优此时的心情,那定然是要赶快召见使者入帐,既然汉军肯派使者前来而不是直接刀兵相见,那就说明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待到张松入帐,孟优虽见其相貌丑陋却是不敢失了礼数,赶忙依汉人礼节拱手看做。
同时询问道“先生,不知您此来是?”
看到孟优开门见山的问自己来意,张松当然不能这么痛快的就回答他,毕竟自己此行便是为了赚取时间。
当下也不着急,堂而皇之的回礼、自报家门,而后慢悠悠的坐下,端起茶碗先喝上几口,吧唧吧唧嘴,说道“松,此来不为别事,特来救元帅尔。”
而后便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闭口不言。
孟优那好歹也是蛮族之中见过世面的人,当下屏退左右,取出一盘黄金奉于张松座前,张松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差点把茶水都给喷了出来,这可真是意外之财啊。
啊,啊不对,自己可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当下将黄金推回,此计若成连你孟优的命都是我的,竟然拿小小的黄金来贿赂我。
“元帅不可。此番松乃是仰慕元帅为人,岂可以这黄白之物相加?”
这话说的孟优又是一愣,自、自己的为人?自己什么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