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灯光依旧,车来车往的。
一直到三点多,才真正睡觉,除了帮她洗漱好之后。
下午三点多,温絮才醒。
身边人已经没了。
温絮在床上翻来翻去,翻了十分钟,真是不敢相信。
该疼的地方还是挺疼的。
全身又酸又痛。
好在还不是赤条条的,那家伙还在最后给她穿了衣服。
***
温絮想着想着,算是她十九年挺疯狂的一次了,整个脸都是红的。
“你在想什么?”江执坏笑,将人拉到内屋,一起冲个澡。
温絮耳廓被他吹了一口气,眼睛一翻,“你说我在想什么?”
江执扣着她的下巴,轻吻了几下,像羽毛在一巴扫过。
“要不再来一次。”
温絮瞪了他一眼,“滚。”
江执摸了摸鼻子,语气可怜,像是不得宠的猫咪,“是我不对,但你也不吃亏,吃亏的是我,不是吗?”
上次弄的死去活来的。
温絮眯着双眼,刺激他说,“你技术那么烂,我要换一个。”
江执脸色果然变了几变,“你不能不认账,我都把自己给出去了。”
温絮:“我就喜欢不认账。”
江执又气又急,“我不管,以后你去哪儿把我绑到裤腰带上,随时随刻带着我。”
温絮红唇微翻,“我带不动,自己跟着跑。”
江执:“………”
*
沈时昱气的不行,两个兄弟都这么放的开的吗?
阮湛等她换好衣服,就领着她去玩了。
“你想去哪儿?”
柏瑜戴上帽子和墨镜,语气欢脱俏皮。
阮湛嘴角勾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么开心的吗?”
柏瑜眉色生动,“差不多吧,我应该每天都很开心。”
不一样的开心。
“哦。”
阮湛戴了一顶看似情侣的帽子,站在一起,还挺不错的,最起码脸一看都登对儿。
“柏瑜。”阮湛伸手,“你忘了伸手,带我了。”
柏瑜保护的挺好,只露出来一双亮晶晶的眼,“啊,哦,来了。”
阮湛被握在手里,两人沿着民宿的后面,那一条小路,走到尽头就是吃的东西。
“我要吃馄饨,你吃什么?”柏瑜走到一个阿姨摊子上,闻到一股香味儿。
“一样的吧。”阮湛捏捏她的手。
“阿姨,要两份馄饨。”柏瑜戴着口罩,清声说道。
有礼貌又漂亮的女生,自然是被很多人喜欢。
阮湛眉眼拧着,也没生气。
“瑜瑜,还想吃什么?”
阮湛在桌子旁坐着,擦了擦桌子。
柏瑜没看到喜欢又对胃口的,“不太饿的,就一个馄饨吧。”
阮湛坐了一会儿,对着她耳朵说,“我去买两个烤面筋,嗯?”
“你去吧。”柏瑜正扣手机的,结果一抬头,就蹭到了他的下巴。
“行啊,你亲亲我。”
周围也有情侣坐在一起吃饭,唯独他俩这对儿颜值高又音色超好听的坐一起,聚了焦点似的。
柏瑜放下手机,脸色红红的,周围还有人看着他们,张不开口。
“快点儿。”
阮湛颇有耐心的说道,音色浅淡,像是不亲就不走了也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柏瑜鼓着腮帮子:“亲哪儿?”
阮湛噗嗤一笑,“不接吻,亲哪儿都可以。”
柏瑜坐桌子的时候摘掉了口罩才引出来这么多目光的吗?
不是,身上的气质和容貌本身。
“行。”
柏瑜亲了一口,在他唇上。
“走吧。”
柏瑜摇了摇手。
那些不正经的目光在阮湛掀起眼皮的瞬间,都垂了下去。
阮湛勾着嘴角,悠哉悠哉心情很好的去了。
路上自然会有分别惦记她俩的人。
不巧,有个姐姐的女生走到他面前真的一趴,阮湛没看别人只顾自己走,被人占了便宜。
“你先松手。”
阮湛的衣摆被人揪着,头发是出来刚洗好的带有种生姜的味道。
“怎么了这是?”
阮湛冷着一张脸,将女生扶好,“这是你朋友吗?”
旁边站着的男女生越来越多,吃瓜的。
那个女生:“不是,我路人甲。”
“那麻烦您打个电话,叫辆救护车。”阮湛在外面的声音都是偏冷的,不带感情的威慑力。
怀里的女生不知道真晕假晕。
真晕的话,她一直抓着他的衣摆不放,假晕的话,她一直闭着眼睛不睁开。
这就很讨厌。
“拜托,你们可以腾出来一个位置。”
阮湛将人扶过去,路上竟没一个能伸出手的人。
“喂,瑜瑜,有个女生撞到我晕了,你往前走。”
阮湛播通柏瑜的手机。
这边很吵,吵的阮湛心烦意乱,人也是多的不行。
倒下的这个女生,阮湛很没有风度的将人放在了凉皮小摊前支的桌子上。
“有你这样当男朋友的吗?”
旁边不知道情况的人乱猜,瞎几把指挥。
阮湛听着这冲气十足的话,皱眉,“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她?”
吃瓜群众嘴里嘟囔着走了,其他人都是冲着这个长相帅气的男生才停留的,不过也都没真正耽误人家开店做生意。
“阮湛?”
柏瑜疾步走过,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女生,还有人来人往大众。
“没有人认识她?”
“没有。”
“报警了吗?打120了吗?”
柏瑜站在阮湛身边。
“都弄了。”
阮湛依旧皱着眉,“我们得烤面筋我还没买。”
柏瑜呆了一下,握紧他的手,“没事儿,反正在这儿待的时间挺长的,我们等会儿吃也一样。”
真的没人认识,就奇了怪了。
姑娘身上穿的高定,腕表价值不菲,长的挺纯的,年纪比他们稍大些,竟然走着走着晕倒了。
“南宫希。”人群中终于有人认识她了。
柏瑜看着叫她的男生。
“这位先生,您认识她?”
阮湛开口,省的有人乱攀亲戚。
“嗯。”
“我们报警了,然后叫了救护车,你方便联系一下她的家人吧。”
阮湛将目光放在女朋友身上,“等会儿估计要录个口供才能走,你饿不饿?”
“不饿,我让阿姨给我们留着晚上回来的时候再吃啊。”
阮湛不赞成她的意见,“现在你吃点儿,别饿着,你胃不好。听话。”
把柏瑜支开买点儿零食。
“周围来来往往的也都能证明,要是你觉得跟我有关我就去,要是无关我还要陪我女朋友。”
阮湛说这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却很压人。
也比他大一些的这个男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若是跟您们无关,还谢谢您帮忙叫的救护车。”
周围也有卖东西的阿姨说了,跟他们无关。
他也不能强行将人留下。
思考了一会儿。
“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们先走好了。”
那个哥哥扶着南宫希的肩膀上了救护车。
“阮湛?”柏瑜掂着糖葫芦来了。
“人走了?”
阮湛:“人走了。”
“你去哪儿?”柏瑜见他要转身。
阮湛低声的笑了笑,“哪也不去,馄饨估计要糊了。”
这儿折腾了有一个半小时了。
他俩再去的时候,阿姨很好的又再下了两碗儿,要了一碗的钱。
“回去吃or现在吃?”
阮湛:“回去吃吧。”
柏瑜在他身侧,“你还有什么要干的吗?”
阮湛点头,“有啊,陪你游泳。”
柏瑜捶了一下他胸口。
“我会,不用你陪,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来就行了。”
柏瑜吃了一口馄饨,慢慢的品,还挺有味儿的。
“你买了几份儿?”
眼睛是看着糖葫芦的。
“啊,三份儿,还有个纪秋的。”
柏瑜解释了一下纪秋的身份。
*
两个人吃饭也都不慢,所以老早就吃好了。
夜幕降临,水天一色。
星星点点的人,站在沙滩上,各玩各的。
“走吧。”
阮湛扣着她的肩膀,就算不出去也要消消食儿,毕竟她肠胃不是很好。
“嗯。”
柏瑜没带帽子,头发也散落在肩膀上,海风吹的很大。
很爽。
所有闭塞的毛孔全部都张开了。
“要不脱掉鞋?”柏瑜看了眼阮湛,两下给蹬掉了脚上的鞋子。
“陪我一起去。”
柏瑜也让他蹬掉鞋子。
她穿着过膝的黑色长裙,衬的她肤色雪白耀眼。
“好。”
海浪一个接一个的,翻着浪花,冲上不远处的岸礁,等下一场浪花吹过来的时候,柏瑜踏进去。
啪嗒一下,柏瑜看着水往后移动的时候,自己坐了下去。
“哎。”阮湛本来并肩的,她喜欢玩水,就跑的快了,转身没看到她,她就坐进海里了。
“我没事儿没事儿。”
笑着站起来,踩着脚底下退下去的浪花。
“好爽!”柏瑜半截身子没入水中,自然湿透了。
阮湛见她还往前去,小声说道,“穿错衣服了。”
“穿错就穿错呗,我们一起玩。”
柏瑜就提着裙子,蹦来蹦去。
“哇。”
浪又来了,刚才阮湛让她退了回去一点儿,这次没落在她的小腿上。
白嫩的小脚此时蜷缩着,指缝里面夹着或多或少的沙子。
松软凉爽。
柏瑜还不没真正的换上衣服玩儿,就开心到又蹦又跳。
阮湛被她笑得感染了。
后来很多年,很多次来看海。
他都能清晰的描述出柏瑜此时此刻的心境。
也都不及年少时做出的这次决定来的值得。
他们从中北部坐着飞机来到了东南部。
柏瑜见到海时的开心,震撼难以言喻。
只提着裙子,踩着松软的沙子,在蹦来蹦去和傻笑。
蹦来蹦去,阮湛身上也湿了一片,衬衫紧贴着胸膛,又冰又凉的水,他挽起了裤腿,走进大自然,好爽啊,这就是不受束缚的感觉。
两人会看着对方,傻笑。
有时候又会捧着一手的海水,超对方泼去。
像两个幼稚鬼似的,你来我往。
阮湛都会先让她两下,然后再进攻,每次都是柏瑜求饶。
“我不行了,我好累。”
柏瑜投降了,玩了三个小时,身上都是水,头发和衣服都湿答答的贴着皮肤,凉凉的海风一吹。
“哇,我又冷了。”
立毛肌在收缩,鸡皮疙瘩出来了。
阮湛以为她又在给自己加戏,“就你戏多。”
说完又摸了摸她下摆的裙子,湿完了。
都拧出水来了。
“要回去吗?”说话声音就有点儿软,还怕她没玩够。
阮湛找回两人的鞋子,提议道。
柏瑜不假思索的点头,“回去回去,立马回去。”
“那我跟他们几个打声招呼。”
说着爬起来就去跑到旁边对刚才一起玩耍的女生说拜拜。
“走喽~~”
说着还挎着阮湛,“蹦恰恰蹦恰恰~”
阮湛和柏瑜两人赤着脚脚,踩着沙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身后的景色依旧美如画,只是,他们走了,就不是他们的画了,是整个大自然的画作。
咚咚咚的有人从楼上下来,差点没将柏瑜撞下去,阮湛反应快,柏瑜身子轻,一把将她提到了自己身前。
“对不起。”
那人说道,说完就飞快的下去了,不知道在躲什么,一个女生。
“算了。”
柏瑜握紧他的手。
一前一后,拐了玩儿。
“你去洗澡吧,我也要去洗澡,睡觉了。”
柏瑜说完就拿着钥匙推开自己的房间。
“先别。”阮湛将人推到自己房间。
“估计我的比你的快,你就先去洗。”
不由分说,阮湛就将人推进自己的房间。
柏瑜摇摇晃晃的进去了。
“哇,你的水热的好快。”
进去之后,阮湛直接就帮她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淋着皮肤,温暖的气息又活了过来。
阮湛只会闷闷的一声,“嗯。”
“你洗吧,这里什么都有,都不缺。”
说完,阮湛就出去了。
一转身,好像忘记了这里没她换洗的内衣。
阮湛就想敲门,提醒她一下。
但是——
这个房间的浴室,当初……定的。
Otz……
这个浴室它是半透明的,里面亮着光,外面可以忽明忽暗的看着里面人的动作。
阮湛虽说没看清,但也看到了她的动作。
从解拉链脱衣服,到沐浴乳涂抹在身上,冲洗掉。
整个动作,像是重新学了一遍似的。
听到里面的流水声换掉,阮湛才急匆匆的进了主卧。
只有地上的一片水,证明了阮湛在这儿站的时间不短。
他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毛巾,擦拭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