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歌这一觉睡到了半夜才醒,差不多睡了24小时。
金叹见他老婆醒了,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老婆,吃点东西。快到第六星区了。我们去那买点吃的,再启程。”
林九歌靠在金叹的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一点。
“我睡了多久了?”
金叹拿出一袋营养液,插好吸管,喂到林九歌嘴里。
“将就一下,着急往回赶,忘记了身上的食物没剩多少了。”
金叹从小到大,很少喝营养液。这营养液还是开过来的飞行器上的,他随手拿了几袋。
也幸好金叹拿了几袋,要不然,两人这两天就要饿肚子了。
两人从第一星区到第七星区,那天去买的食物消耗得差不多了。
连金叹说很难吃的饼,他都吃完了。
金叹饿两顿没什么,千万不能饿着林九歌这个孕妇了。
喝完营养液,林九歌才感觉有了力气。
金叹一脸愧疚,“对不起,老婆。你怀孕这段时间,我们分开睡吧。回去我就搬到隔壁房间睡。”
金叹主动要求分房睡,按这家伙的性子,恨不得天天把她绑在裤腰带上。
“所以,我到底睡了多久?”
金叹只好说出实情。
林九歌咋舌,怎么比上次怀孕还更嗜睡。
她瞥了一眼一脸做错事愧疚表情的金叹,安慰道,“跟你没关系。”
金叹的心往下沉了,搂着林九歌的手紧了紧,却也只是一点,生怕弄痛了她。
林九歌莞尔,朝着金叹扬起笑脸,“逗你呢,我就是一直赶路,太困了。所以,睡得久了点。”
金叹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只是,他泛红的眼尾述说着,他一点都不相信林九歌安慰他的谎话。
小骗子。
林九歌伸了个懒腰,在存储空间翻找半天,不知道在找什么。
“老婆,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不用不用。”
见林九歌坚持,金叹只好随她。
终于,找了几分钟后,林九歌拿出一条项链,一条很简单的银链,下面坠着一只手工编织的小狐狸。
“你送了我那么多礼物,我一样东西都没有送过你。这是我亲手做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金叹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很好看,老婆帮我戴上吧。”
林九歌看着挂在金叹脖子上的狐狸项链,嘴角扯起一抹笑,“我还挺心灵手巧的,编的真好看。”
金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嗯,我老婆真好看。”
林九歌突然抱住了金叹,吸了吸鼻子,“这是手工编的,不能碰水,你洗澡的时候要取下来。也不能磕了碰了,知道吗?”
金叹一下一下顺着林九歌的背,大概猜到那些线下面藏着什么了。
“嗯,我听老婆的,洗澡的时候取下来,也不会磕了碰了它。”
林九歌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好了,你也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我们到哪里了。”
说完,林九歌逃也似的出了休息室,坐到驾驶位上,悄悄抹去脸上的眼泪。
金叹,对不起。
我不该再走进你的生活。
就算“忘我”失效了,就算你记起我了,我都不该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说我是试药中毒是骗你的。
说我还可以活二十年是骗你的。
说那个方子可以解毒是骗你的。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骗子。
除了我爱你,我骗了你好多,好多。
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用我的头发和血给你做一个项链,可以为你挡灾。
希望你往后余生,万事顺遂。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一件小事。
金叹靠在休息室的门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她偷偷抹泪,也红了眼眶。
金叹嘴角扯起一抹苦笑,上天果然很公平,他从小到大,一帆风顺,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顺风顺水下去。
原来,大坑在这里等着他金叹呢。
让他遇上林九歌,爱上她,又将她带离他身边。
两次结婚,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连半年都没有。
如果,能用这一生荣华富贵换一个林九歌,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金叹轻手轻脚回到休息室,给金山发了一个消息。
他金叹一生所求,也不过一个林九歌罢了。
既然留不住,那就……
发完消息,金叹将光脑关机。
整理好情绪,走到林九歌座位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声音还是跟他往常一样,刚退去了青涩少年感,略带点成熟的声音。
“九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九歌没有回头,微微点头,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
经过五天的飞行,金叹和林九歌来到一个满是鲜花的小行星。
飞行器舱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林九歌以为到了仙境,眨巴了几下眼,眼前的景色还在,确定不知在做梦。
漫天花海,这在已经没有了鲜花的联邦帝国,只有梦里才会有的地方,竟然真的存在,连漂浮在空中的云都是粉白粉白的。
金叹薄唇微勾,拉起她的手,走向那片花海。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林九歌问。
“这是我母亲的个人资产,不对外开放。我小时候经常到这里来。算起来,已经有八九年没来过了。”
林九歌啧啧两声,真是富有,个人资产是一个小行星,还是这般稀有的能长出鲜花的星球。
“老婆,还要走半个小时,你要是累了,跟我说一声。”
花香四溢,香气缠绕在两人身边。
林九歌仰着头嫣然一笑。
金叹偏过头,望向身侧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脸上扬起和她一样弧度的笑。
两人走走停停,半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一个小院面前。
院子里,有人正在洒扫。
金叹叫了声“钱叔”。
钱叔是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人,实际已经一百八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身形佝偻,非常瘦。
钱叔一脸喜色,“小少爷,您有好些年没有来过了。”
金叹推开木制的院门,“这是我妻子,林九歌。九儿,这是钱叔。”
“钱叔!”
钱叔笑容满面,“小少爷是来度蜜月的吧,你们在院子里坐一会儿,我马上去打扫房间。”
金叹搬来一张躺椅,坐了下去。
就在林九歌想问,怎么不给她搬一张,金叹将她拉到怀里,嘴角噙着笑。
“有你老公这么舒服个垫子,老婆躺着更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