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女嘉宾这边,男嘉宾那边则写得比较慢。
可能都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要写什么,不像女孩子那么多心绪可写。
邬和写的只有四个字,心想事成。
周华沉思半晌,写了一句他在古装剧中背过的古诗词——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本来还想写别的更小众一点的,但实在想不起来。
总之应该也足够让观众们觉得他很有文化了,周华略有些忐忑的想。
可他并不知道,观众们都没兴趣讨论他写的心愿。
因为大家都注意楚肖去了。
楚肖只写了一个字,归!
大家都看不懂他写的这个归字是什么意思,被勾起了好奇心。
弹幕纷纷热烈讨论。
只有裴萱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她抬起头,目光朝楚肖那边投去。
又跟她这儿玩手段呢。
他看似只是写了一个字,却蕴藏着规则之力,想要给她套上枷锁。
“归”,就是希望她能够回归到他身边去。
虽然他是压制了自己的力量才进入到这个小世界,所以无法言出法随。
可如果一旦将这祈福带挂到古树上,就会对裴萱形成法则约束。
楚肖浑身都是心眼子,可裴萱哪里会让他如愿。
她的祈福带一直没写,就是在等着他。
裴萱提笔,也在红布条上写了一个字——翛。
楚肖眼角眉梢的表情微微凝滞,直播间也有些傻眼。
【这字念啥?】
【妈妈,我没文化了呜呜呜】
【我踏马连一个字都看不明白啥意思!!!】
【大家好,课代表来了,新鲜出炉的百度,翛,读作 [xiāo],形容无拘无束。】
【6啊,萱姐一出手,只写一个字,就是我只能直呼666的境界。】
【萱姐和楚肖是不是那啥了?怎么他俩都是只写一个字,似乎还是反义词?】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同意!!!】
直播间里格外热闹。
参天的许愿树下,邬和也特别关注裴萱写的内容。
他发现裴萱的祈福条上面只写了一个字。
又想起刚刚楚肖在他旁边写祈福条的时候,似乎也只写了一个字。
邬和眉头一紧,不会是他们商量好了的吧?
于是他更留意两人的互动。
等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让大家把祈福条挂到许愿树上。
邬和正要说话,却看到裴萱罕见地跟楚肖主动说道。
“我们一起挂吧?”
楚肖并不愿意,如果分开挂,他写下的“归”字还能因为距离问题,多少辐射出一些法则约束力。
可如果贴放在一起,还没起效,就直接被裴萱的那个字抵消了。
其他人并不懂二人的交流,只见楚肖开口拒绝,说是不必麻烦裴萱,他自己还没选好挂的地方。
然而裴萱却很盛情,“我已经选了一根特别好的树枝,其他人我还不肯把那么好的地方分他一半呢。”
两人虚情假意,推诿一通。
楚肖没法在镜头面前做得太明显,何况裴萱笑容灿烂,无懈可击。
他只好让步,把自己的祈福带交给裴萱,“那就麻烦你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随她去吧。
她逃得了这一次,但绝不可能永远逃出他的手掌心。
……
裴萱接着祈福带转过身,笑容便消失了。
她把两人的祈福带绑在一起,挂到树上。
直播间的观众们又一次骚动,这两人是不是实锤明码了???
邬和的眉头已经皱得不能再皱了。
他内心闪过一丝慌乱,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一起挂这个祈福带。
她俩到底什么关系?
邬和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刚和“裴萱”谈恋爱的时候,也去过一次寺庙。
虽然不是这里,但当时那个寺庙也有一面许愿的墙。
那时候,“裴萱”就非要和他的祈福条一起挂上去,她坚持地说只有挂一起才能够许愿成功,老天爷会记得他们是一起的。
他还记得“裴萱”写下的愿望是希望能够和他白头偕老。
而他写的是,事业成功。
他的愿望实现了,那“裴萱”的愿望呢?
他们真的还能白头偕老吗?
……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这时还要跑过来捅刀。
“邬和先生,给您安排了一个备采,麻烦您到这边来。”
“……”邬和配合地去到节目组临时租下的空厢房。
工作人员单刀直入地问:“请问您对于刚刚的情况是怎么想的?你的前妻是不是真和楚肖有了什么情愫?”
邬和表情淡淡地望着镜头,“我不知道,但我也不在乎他们有什么、情愫。”
“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邬和说完,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脏一丝丝抽搐疼痛。
他心里在想,如果真有什么的话,那他该怎么办。
可他很嘴硬,绝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透露任何一点焦虑的情绪。
于是,工作人员以为他不在乎,问了更多扎心的问题。
在邬和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千疮百孔的时候,他终于被放走了。
工作人员让他去通知楚肖,轮到他做备采了。
楚肖不在,邬和有了机会和裴萱接触。
他抓住机会,一直跟在裴萱身后。
她去哪儿参观,他也去哪儿参观。
到了僻静处,裴萱坐下来休息,他便也坐在她的旁边。
一路上,邬和很想开口问问她刚刚那条祈福带和楚肖绑在一起,到底算怎么回事。
可是他又怕惹裴萱生气。
邬和发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好像和裴萱换了身份地位。
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做任何事情都会先考虑是否会让她不开心……
见裴萱无忧无虑在玩手机,邬和的心情又开始波动。
他还在水深火热,受着煎熬,胡思乱想。
可她却还能没心没肺地玩手机。
……是在和楚肖聊天吗?
邬和忍不住靠近,“裴萱,你刚刚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许愿?而要跟另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男人一起?”
他的语气终于克制不住,带着抓奸似的兴师问罪。
裴萱从手机上抬起眼睛,盯着邬和看了一秒,漆黑瞳眸泛出无语冷笑。
“邬和,我和你难道又有什么关系吗?”
邬和噎了下,强调道:“我们曾经是夫妻啊。”
裴萱冷笑更甚,眼眸里的温度仿佛一把冰锥。
“你自己也知道,是曾经。”
她咬着重音强调‘曾经’,随后便低下头,继续玩手机,完全把邬和当成空气。
邬和受不了了,他用手撑住裴萱身后的木栏杆,一把逼到裴萱面前。
他也不知道哪儿犯上来的邪火,但就是低下头想要强吻裴萱。
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证明什么。
在这种佛门禁地,他真是狗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