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十八年没养过他的父亲，问他恨不恨他。
这非常可笑，难道他不应该恨他吗？
作为一个从小没管过他的父亲，致使母亲死亡的凶手，他门可以好好当父子吗？他不知道。
江陌冷笑道：“您觉得呢？”
一下子变化很大，之前都是用“你”来尊称江涛的，现在都用“您了，足以说明江陌心情不好。
“你恨我是应该的。”只是他很贪心一点，想得到儿子的原谅罢了。
“呵。”江陌凉薄一笑，带着嘲笑。
不知是在嘲笑江涛，还是在自嘲。
“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江涛捂着胸口，满脸的痛苦，平常上位者的气质全无，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失败者，满盆皆输。
江陌不语。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天，阿森纳进来前，都没有一句交流。
阿森纳说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手术了。
这个手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阿森纳曾劝过江涛这手术太危险，让江涛不要试。
但江涛一意孤行，偏要做手术。
这个手术，成功率和失败率成正比，在国内没有成功的案例。
在美国有几例，主刀的就是阿森纳的老师，但老师现在已经岁数大，已经拿不动手术刀了。
作为老师唯一亲自带的学生，阿森纳自以为他对这个手术都觉得很棘手。
阿森纳把他的团队都带了过来，也正说明这个手术很难。
江涛被推进手术室，紧接着，阿森纳带着他的团队进去了。
在进去前，阿森纳看到站在门口的江陌，心生同情，安慰道，“我会竭尽全力的。”
现在也只能怎么说，说什么都不能体会到人家的感受。
门上的手术灯亮起，说明里面正开始手术。
等待是最煎熬的，度秒如年，说得就是现在。
里面什么情况，只有医生知道，外面的人都不知情。
不知情，就很容易乱想，江陌也不例外。
虽然刚才他跟父亲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的关系又闹僵了，就连进手术室都没说话。
但，现在躺在手术台上，是他的父亲，他身上留着他的血。
现在他才开始怕父亲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想带到那个场景，江陌心里泛着痛意。
他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迎接这个事实，可他已经上了手术台。
江陌有点后悔刚才没过父亲说话，那怕只是说一句“活下来”。
这个手术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手术灯灭后，江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他等了很久。
出来的是其他都是白色大褂的人，那就说明里面没有阿森纳，因为阿森纳穿的是绿色的手术服。
等那些人都走了，阿森纳才从里面出来，心情有点沉重，跟外面的人公布了消息，“手术很成功。”
闻言，江陌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医生接下来的话，差点让江陌以为产生了幻听。
“但江先生进入了昏迷，如果十二个小时后不醒的话，那么将成为植物人。”
上一句是好消息，那么下一句就可以说为噩耗。
江陌不相信他听到的，脸上满是不相信，嘴里还在呢喃，“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继小时侯那次，江陌再次崩溃。
噩耗传来时，江陌脚已经站不住了，慢慢就跌倒在地。
心情直接跌到最底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