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清脸上的笑意再也绷不住，她眸子里盛满了阴毒，像淬满了毒液的蛇信子，“余霜霜，你最好给我等着。”
“我就站在这，有本事打我啊？”余霜霜笑的欠揍。
余婉清冷嗤，“你真以为我不敢吗？上次在剑冢外，是我太轻敌！被你伤了去！你最好祈祷，让我们在试炼中不会碰到，否则我一定让你死无丧身之地！”
余霜霜啧了一声，“是吗？我好怕怕呦。”
她说着，摊开掌心，里面赫然是一块留影石。
余婉清料到什么，神色一变。
余霜霜眉眼弯弯，“没错，刚刚我已经把我们的谈话，都用留影石记录下来了哦。”
“不得不说，长姐的变脸魔术还真是精彩呢，就是不知道这么好的表演，被凌云宗的人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余婉清皱着眉，伸手要抢。
余霜霜早有预料，闪身躲开了。
“给我！”余婉清咬牙切齿的，这时候也懒得装，彻底暴露了真面目，她最害怕的就是辛苦维持的形象被破坏。
说着，掌心祭出长剑。
是霜华剑，剑身泛着流光，锋利的剑尖似乎萦绕着冰霜，气势逼人，长剑现身之后，四周的空气都冷了不少。
看来女主还是顺利进入剑冢了，只是比她印象中的还要早一些。
余霜霜也祭出自己的饮血剑。
两把剑同框出现，在形象上就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霜华剑通体是银色的，透着一股圣洁，而她手里的饮血，黑里透红的玄色，看起来就邪里邪气。
她就说吧。
这丑剑，她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剑灵冒了出来，“你这是什么表情？”
“看不出来吗？我很嫌弃。”余霜霜真的有点后悔了，她当初要是也找一把好看的剑，天天挂在腰间显摆都行。
剑灵再度暴走，“特么的你有什么好嫌弃的！要嫌弃也是老子嫌弃你，霜华剑那个小白脸，给老子当小弟都不配！”
“当初在剑冢的时候，讨好我不成，就到处散播我的谣言！就是个心机剑！被我小弟们打了一顿就老实了！”
一人一剑的交谈，余婉清是听不到的，她得意地勾了勾唇。
饮血剑是镇宗之宝又怎么样？看起来比她的霜华弱多了。
正想着，感觉手里的霜华剑忽然有了异样。
霜华剑抖动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余婉清皱了皱眉，使劲握住剑柄才没让它掉了，手心都被震得发麻，她咬着牙举起剑，对准余霜霜刺去。
此时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干脆把余霜霜杀了！一了百了！
再把留影石抢回来，顺便拿到灵壶，到那时候还怕被人瞧不起？！
岂料，她手里的霜华剑在对准余霜霜之后，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不受她控制的，疯狂往后退。
由于霜华剑不听使唤，余婉清就这样被拖着走了一阵，左右摇摆，现场表演了一段。
等她松了手，由于惯性的原因，直接趴在了地上。
剑身直接朝后面飞去，一眨眼就没了踪影。
余霜霜看着这一幕，也有点懵。
再看向地上十分狼狈的余婉清，目光同情，“你的剑跑了，还不追吗？”
余婉清羞愤至极，递给她一个恶狠狠的目光，转身追霜华剑的去了。
“哈哈哈哈我就说这小白脸当我的小弟都不够格吧？老子还没施压呢！它就开始怂了！”剑灵很嚣张。
余霜霜被它吵的耳朵疼，“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脏话，影响不好。”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剑灵冷哼，“你才影响不好，你全家都影响不好！”
余霜霜“……”
造孽啊。
还能怎么样呢？她的剑自然是她宠了。
*
邺城不愧是圣都，花灯节这天，大街夜景繁华奢靡，灯火阑珊，门店全都开张迎客，四周传来小摊贩的吆喝声。
余霜霜站在高处，将夜景尽收眼底。
忽然很想作诗一首。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十个人，百个人，千个人。
诗名《除了人，还是人》
半个时辰之前，她不小心和几位师兄还有薛兰他们走散了。
街上人太多，她就找了个酒楼靠窗的位置。
她这个位置选的极好，还能看见远处的江景，而且是热闹地带……就是可惜了她的三百块极品灵石，贵啊。
余霜霜叹了一口气，余光不经意间扫见什么。
越过层层人群，一处小摊位上，挂着油泼面的招牌，只见她三师兄正坐在里面的小桌旁，疯狂卷入式吸面，他面前还放着灌汤包，葱油饼。
虽然在努力干饭，但谢寒对外来视线很敏感。
几乎是瞬间就抬眼看过来，看见余霜霜之后，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余霜霜摇摇头。
她三百灵石不能白花！还有一个时辰才到时间呢！
谢寒无奈，几口把面吃完后，端着葱油饼还有灌汤包过来找她，还把灌汤包递给她，“小师妹，你吃吗？”
余霜霜假装自制力很好，“算了，晚上吃这么多面食容易发胖。”
“里面是蟹肉，挺贵的。”
“哦，那我还是尝一个吧。”
……
余霜霜吞下一个灌汤包，看向她三师兄，“你也和他们走散了吗？”
谢寒摇摇头，灯火映在他幽绿的瞳孔里，显得越发深邃，“没有，我说要去吃点东西，就没让他们和我一起。”
“半个时辰之后，还要去汇合。”
“汇合？”余霜霜问。
谢寒点头，“是金煜为了庆祝他弟弟病愈，特意安排了一座船舫，据说还备了美酒佳肴，饭菜都是大厨做的，应该会很好吃，总之比二师兄做的好。”
余霜霜关注点不在这里，惊奇地看着他，“那你怎么还在外面吃这么多？”
“多吗？”谢寒目露疑惑，“一半还不到。”
余霜霜“……”
人群聚在江岸上放花灯，祈求心中所愿，晚风拂过水面激起阵阵涟漪，远处停着好几座船舫，其中一座不止奢华无比，还比周围的大了还几圈。
是金家的船舫无疑了。
船舫内琴声瑟瑟，金府还安排了舞女助兴，个个穿着露脐红裙，轻纱遮面，赤着脚在地毯上游走，舞姿妖娆。
“今晚不必约束，”金煜拿起酒杯，对着余霜霜等人。
“我借此次花灯节设宴，不止是为了庆祝我三弟痊愈，还是感谢清云宗的诸位，诸位对我金家的恩情，我一定铭记在心！”说完，他就一饮而尽。
苏不凡只顾着看舞女了。
他眉梢轻挑，风流的模样惹来对面舞女的脸红。
陆子衿和薛兰对上了，忙着拼酒量，谢寒在干饭。
四个人没一个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