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王锐带领着的一队士兵走在林中。
这两日总算见了些阳光,相对来说没那么寒冷了,没再下雪,白雪融化后渗进土地里,踩在上面容易弄湿鞋子。
余霜霜跟在队伍后面,身披粉色毛皮大氅,俏丽精致的巴掌脸,白皙细腻如羊脂白玉,青丝成髻,上面的珍珠发簪,衬托的她整个人通透晶莹。
边走,还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鞋底的泥。
前排的士兵看见,眉头忍不住皱起。
“王副将,这小姑娘不好好待在军营里,跟来做什么?”
“这附近时常有魔兽出没,万一路上不小心遇到危险,大伙都顾着对付魔兽了,谁有心思去保护她啊。”
王锐警告地瞪了士兵一眼。
“少说话,多做事!”
“小姑娘怎么了?再说了,你没看见人家师兄都站在旁边,就算是遇到魔兽,轮得到你们保护她?”
这话说的不假。
秦晏五人,在军营里大展身手,这事都已经传开了,射箭,剑法样样精通,可以说是新生里的佼佼者,偏偏还谦虚的很,半点也不张扬。
这可是把其他的新兵们打压的不轻,更是铆足了劲的训练,一个个都偷偷卷起来了。
那士兵也是想到这一点,尴尬地闭了嘴。
余霜霜持续神游。
她知道四师兄和二师兄为什么不来了。
一定是料到外面都是泥土,这两个老洁癖症不愿意弄脏鞋子。
他们这次出来,正是来收集食物的。
寒域因为天气原因,也不适合种植农作物。
偶尔从外面走海路,运来粮食的话,但城民们常年以魔兽肉,采集城外的野草果子为生。
王锐带他们这群新兵出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训练他们的实战经验。
这一路上倒是采集了不少野果子。
别说魔兽了,就连一只鸟的影子都没看见。
王锐转身看向众人,“前面就是这林子的内围了,大家分头行动,分别是十人一组,注意不要走的太远,否则容易碰到邪修阵营的人。”
说完,就开始分配小组。
余霜霜和陆子衿,还有其他八名士兵一组。
至于秦晏和谢寒,早被分到其他组去了。
大伙分配好之后,就各自循着小路出发。
和余霜霜同组的那八人有些不满意王锐这个分配,窃窃私语着。
“本来我们就是新兵,实战经验毕竟不足,还多了个拖油瓶。”
“可不是,王副将这是明摆着偏心别的队伍,实力强的都分到别队了,倒给咱们一个拖累!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都顾不上,哪还顾得上她啊!”
“算了,万一遇上魔兽,还是先自保要紧!”
……
声音不大,但足够听清。
陆子衿脸色不悦,正要上前和几人理论。
被余霜霜一把拽了回来。
“小师妹,他们说话也太难听了。”陆子衿义愤不平地看着她。
“如果事事都计较的话,那活着得多累啊,狗咬了我一口,难道就一定要咬回去吗?我们要学会宽以待人。”余霜霜神色淡定,一脸的大师气魄。
陆子衿认真想了想,“也对,还是小师妹更看得开。”
余霜霜含笑着点了点头,就差长个八字胡了。
“孺子可教也。”
说着,她随意踢开脚下的石子。
石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稳稳砸在了前面队伍中,刚刚意见最大,也是说话最难听的那士兵后脑勺上。
那士兵痛呼一声,后脑勺肉眼可见的起了个大包,回头瞪着余霜霜。
“是谁?!”
“是你干的对不对?”
余霜霜摊摊手,“怎么可能?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士兵看向她身侧的一脸懵逼的陆子衿,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人拉着劝回去了。
陆子衿呆滞了一会儿,看向余霜霜,悄悄传音表达疑惑。
“说好的宽以待人呢?”
余霜霜捏着下巴,“狗咬了我们一口,当然不能咬回去,自然是打它啊。”
陆子衿“……”
受教了。
新兵需要立功,哪怕是在收集食物这种小事上,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低阶魔兽,几个士兵都抢着在前面,收获颇丰。
倒是余霜霜和陆子衿,两手空空。
这更加引起了其余几人不待见。
认为余霜霜就是个花瓶。
而陆子衿,也就是表面上看着厉害,实际上内强中干,连个低阶魔兽都不敢杀,这不是怂是什么?
……
猎杀的魔兽都被装进了乾坤袋里,一伙人盘坐在地上,清算着功劳,“申豪,一只三阶走地兽,许志勇,两只三阶犀角兽,张虎,两只秃鹫……”
“陆子衿,余霜霜,零只魔兽。”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挪向身后。
拿了零蛋的两人还一脸光明正大,啃着不知道从哪来的果子和肉干,津津有味的吃着,完全不在意这件事。
后脑勺顶着大包,简称脑大包的那人气笑了,阴阳怪气地道。
“我说,有些人怎么一点团体意识都没有,只知道在训练上出风头,到了实战的时候,却怂的像个缩头乌龟!”
“到时候等王副将检查战果,他如果追究起来!我可是要实话实说的!”
陆子衿听得一头雾水,想了半天。
“小师妹,他们说的谁啊?”
知道他脑子不好使,拐弯抹角的东西听不懂,余霜霜也不点明,倒是满脸坦然,“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
众人“……”
这俩是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一行人原地休整了一会儿,刚起身打算出发。
余霜霜眉心一皱,“等等,先别过去,我感觉到有股很强的气息正在靠近!”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鬼的很强的气息!我怎么没感觉到?”脑大包瞪着她,直接嘲讽道,“哦,我明白了,怕不是你想偷懒,故意找的借口…………”
一滴液体,落在他脚边。
直接把地面腐蚀出一个大洞。
脑大包顿感不妙,但是已经来不及逃了,因为他看见地面上倒映出的影子,是一条蛇。
不,准确来说是一条蛇身,八个蛇头的大东西。
庞大到,能把几人活吞下去。
幽绿森寒的竖瞳,鲜红的蛇信子,吐息间发出嘶嘶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坚硬似铠甲的鳞片。
还有那毒液,不知不觉就将身边的一颗树腐蚀了。
众人脸色苍白,顿时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