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爷的话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了。
他偷偷瞥了余霜霜一眼,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张道成也安静下来。
两人突然就都不吵了。
余霜霜正纳闷呢,不过也没有多想,拉过两人的手,“这就对了,都是上了岁数的人了,何必吵吵闹闹的呢?不要这么暴躁,握手言和多好。”
任务完成,她又交代了两句,转身准备走。
孟老太爷忽然叫住她。
“霜霜。”
“你跟我来一趟。”
祠堂。
余霜霜上次来这的时候,还是上次。
孟老太爷带着她来到祖宗牌位前,“霜霜,最前面是你娘的牌位。”
余霜霜老老实实地跪在蒲团上,认真磕了三个响头,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每个祖先的牌位旁边,都放着他们灭掉的长命灯,代表灯灭人亡。
她的目光,被一抹光亮吸引,那是属于孟悦,她娘亲的长明灯。
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爷爷……”
“这就是我想说的了。”孟老太爷眼神矍铄,“霜霜,你娘没死,这盏重新亮起的长明灯就是证明。”
“而且上界那名女子说过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忆尤深,她说,悦姨不配有我们这样身份低贱的家人,我可以肯定,她口中的悦姨,就是你娘。”
“我娘在上界?”余霜霜一惊。
孟老太爷点点头,“霜霜,是爷爷没有本事保护好你,让你受坏人欺负,爷爷知道你心里难受,只希望你千万不要因为失去金丹,而丧失了动力。”
听到这,余霜霜目露疑惑。
孟老太爷越说越哽咽,老泪纵横。
“你娘她还在上界等着你,失去金丹又如何?你还能跟着你大哥炼修!以你的天赋,未必不能在体修上搏得一席之地!”
“而且说不定,你以后会比你大哥更厉害,更强壮,加油!爷爷看好你!”
余霜霜很感动,但脑海不禁冒出她炼体之后,浑身肌肉的模样。
金刚芭比?
“爷爷,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没有情绪消沉,而且我已经找到重修金丹的办法了。”
孟老太爷看着她这执迷不悟的模样,又是心中一痛,“爷爷希望你能够认清现实,而不是一昧沉浸在幻想中。”
余霜霜强调,“是真的,老祖给了我《碎丹神功》!”
“怎么给你的?”
“在梦里。”
孟老太爷,“……霜霜,你又开始说胡话了。”
半个时辰之后,余霜霜终于把事情的原委仔细讲清楚了,孟老太爷勉强信了。
“原来这世上还有碎丹这样的功法,所以说,你这次碎丹,其实是因祸得福?虽然这个神功听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不过爷爷还是很替你高兴的哈哈哈。”
“话说回来,外面究竟是谁在传谣言啊?”
“什么谣言?”余霜霜问。
孟老太爷回,“说你金丹没了,郁郁寡欢,每日大吃大喝,借此排解痛苦,还说你癔症了,脑子不正常。”
余霜霜“……”
当晚。
灵壶内,余霜霜闭目养神,将体内碎掉的金丹彻底吸收完,默念心法,边尝试引气入体。
《碎丹神功》的心法,她已经练到了第三层。
周围的黑豹它们,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不闹腾了,生怕打扰到她。
不知道过去多久,魔兽们看得都眼皮打架了,余霜霜发出一声惊呼。
“啊!”
这一喊,彻底将魔兽惊醒。
“成了!”余霜霜激动得一把抱住小黑。
《碎丹神功》第三层,正式凝结金丹,而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练成了,紧接着开始满怀期待的内视丹田,结果看见了一颗……花生。
准确来说还要再偏小一些,是黄豆大小的金丹。
余霜霜懵了。
她之前的金丹,可比这个大了好几倍!
不过凝结金丹是好事,失望归失望,她也没有太过气馁,仔细观察了这颗金丹一会,发现和普通的金丹有些不一样,隐约泛着些五颜六色的光。
彩色的……金丹?
彩丹?
不管怎么说,这金丹已经凝出来了。
余霜霜摊开掌心,察看了一下自己的修为。
她之前的修为一路山崖式下跌,最低到了筑基初期,或许是吸收了碎丹的缘故,现在修为竟然已经回来了,金丹初期,而且有些要突破的趋势。
碎丹神功,不愧是神功啊!
余霜霜惊喜异常,出了灵壶就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众人。
……
与此同时,府内。
谢寒被一个脏老头儿拽住裤腿,“少爷,老奴终于找到您了!”
谢寒裤子差点没被拽掉,看着身下哭哭啼啼,还拿他裤腿抹眼泪的人,强忍着把人甩开的冲动,“你谁?”
“少爷,我是阁老啊,您不认得我了?我还帮你换过尿布呢!”老头儿很伤心,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哦对,您那时候还在襁褓之中,不认得我也正常。”
“这位老人家,请起来说话吧。”司马漓看不下去,上前将人扶起来。
“您这样,不成体统。”
“提桶?提什么桶?”阁老在四周环顾了一圈,撸起袖子,“哪有桶啊?”
谢寒扶额。
身份不明,脏兮兮的,还是个文盲。
“少爷,老奴就是专门来找你的!”阁老又伤心地嚎了两声,“老奴一路从魔界逃过来,幸好老主子保佑,没被他们发现,才能活着站在您面前!”
“等等,你说你来自魔界?”谢寒问。
阁老泣不成声。
“是啊!少爷,当年主子遭人陷害,您还险些差点落入那些人手里,为了不让您受到危险,于是主子和夫人,不得已才将年幼的您送出了魔界!”
“原本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了心腹,将您送出去会和,只是谁知队伍中有了内鬼,将我们的行踪彻底暴露,半路遭到了追杀,老奴与您走散!”
“幸好之后查到,您被一善良的老妇收养,于是便将错就错了!”
谢寒心情复杂。
当年他还小,关于这些事已经记忆模糊。
他只知道,自己的幼年是不幸的,他不知为何会被父母遗弃,唯独那老妇人,是他心里的一束光亮。
“你说,我是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