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冷冷道:“嫌难听,你找别人去啊,别人会给你说好听的,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你,而我,做不到。”
“好啊,我找别人去,你不搭理,自有人搭理。”池南负气道。
他向来自傲,高高在上惯了,哪里容得了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低自己。
宋辞放狠话道:“总之,我们间,要么不断,要么永无瓜葛,我,宋辞,是不可能接受跟一个人藕断丝连的,你自己想清楚。”
“呵,你以为我池南非你不可吗?除了你,我就没别人了吗?外面大把人排着队等着我呢。”
池南在气头上,什么狠话都往外蹦,说完那一刻,他就有些后悔了。可话已出口,他又碍不下面子收回来。只好就那般彼此对峙着。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离开了,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了,你非得走吗?”
宋辞终究是软了软,毕竟两年多了,她是喜欢他,也愿意做最后的挣扎,但,她不可能毫无底线,世上不是只有一个他,他走了就走了,她不可能回头。
所以,她还是低头问了句,非得走吗?不走不行吗?
更何况,他从来没问过自己。
池南见她语气软和了,终究也有些不忍,他语气温和:“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了,但这事我不能答应你,你等等我,三两年,好不好,我一定回来带你。”
宋辞听着他的话,忽然觉得有些恶心,看着他,满眼失望,推开他后,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回宿舍了。
那天的夕阳很红,很刺眼,上一秒还觉得美景,下一秒她就觉得讽刺。
那一天,他没有挽留,他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此以后,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留学生涯中了。
而她,自那夜酩酊大醉之后,就恢复了以前的模样,无心无肺,浑然没有失恋的感觉,就当从来没有这个人出现过……
她向来看的开,有些人,有些事,过了就过了……
只是不曾想,见面那么快……
还是在这般场合……
她缓慢的转过身来,瞧着这个褪去青少年时期的青涩,此刻已经俨然一个成熟男人。她忽然觉得,好像,当初的分开也不是那么难过了,她以为再见,自己还是会隐隐作痛,毕竟,他是她喜欢的第一个人,可此刻,她好像已经能坦然面对了,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结婚了吧。
她有些失笑,曾经,那么念念不忘的人,此刻,再站在眼前,她竟然觉得有些陌生,是啊,陌生。
或许,许久不见的人,总归是有些陌生的。
时间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不过,她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毕竟,自己从来不是执着的人。
过去了就过去了,她是不可能回头的,也不愿回头……
哪怕曾经爱的要死要活,他要走,她眼都不带眨的放手,也不会歇斯底里的哭泣。
这辈子,为一个人,喝醉一次就够了,喝醉几次,就傻了。
人,永远不能在另一个人身上,跌倒几次,跌倒的机会多了,那就是蠢了。
世间不可得之物,穷尽一生也不一定会有。
而她这人,最厌恶的便是,藕断丝连,她向来喜欢干脆,快刀斩乱麻,断了就是断了,任你是我的心头爱也好,还是心头血,纵然,我还喜欢他,他也不可能让我回头。
他们隔着这层层叠叠的人影对视,周遭喧闹嘈杂,却又觉得,世界寂静无比。
良久,宋辞薄唇轻启:“池总,别来无恙。”
池南听着她这客气疏离的语气,满心的欢喜,一下子就坠入了冰窟。
她怎么这么无情?
自己再见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兴,而她?好像完全没有一腔热情,只是客气的寒暄?
难道,她真的放下了吗?
不,不可以。
他心里猛然一紧。
不可能的,两年前,我不能带走的人,眼下,回国了,我是不可能让她从自己身边溜走的。
无论是什么手段,哪怕她恨他,他也要她,她恨他是应该的。
但,他相信,她还是爱自己的。
想到这,他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你回国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池总,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