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清楚地瞧出他眼里的打量,依旧面不改色。
“王爷,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母亲的毒是妾下的,您有何证据?”
南宫忻闻言,神色更是不悦:“本王告诉你,不要给本王找麻烦,否则饶不了你。”
月瑶怔住,笑得讽刺无比:“王爷何时饶过我了?这才几日妾都徘徊在生死边缘,您不会这么健忘吧?”
“真是祸害遗千年!”
南宫忻的眉毛几近拧到一处,最后总结出来这么一句。
月瑶顿时眼神如刀,胸腔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厉声质问道:“祸害?王爷可曾见妾祸害了谁?祸害了你吗?”
“王爷扪心自问,说妾胸无点墨的有、说妾相貌平平的有,可曾有人说妾祸害了谁?”
她声泪俱下,眼眶微红。
月瑶的控诉让他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轻率,尴尬地轻咳两声。
顿了顿,南宫忻的语气有些不自然:“你想如何做,本王不干涉,只要别给本王找麻烦就好!”
月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才心平气和道:“妾知道了,妾行事有自己的章法,断然不会给王爷添麻烦的。”
“小姐,王爷没欺负你吧?”
茵儿见她眼眶还红着,心中很是担心。
“你家小姐没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好了,你好好休息。”
此刻的月瑶已经恢复如常,面上没有丝毫的委屈。
月安庆去皇宫求得太医后,与太医徐涛一道回到丞相府。
刚入夜,怡兰阁的李氏已经醒来,见床前未有人伺候,就直接对着外面喊。
“来人,人都死哪去了?”
外间的月荷听到李氏的呼喊,急忙来到她的床边,面上是高兴不已。
“娘,你终于醒了,荷儿好担心您!”
“你…你是谁?你是我娘?”
因为夜色的原因,月荷先前并没有没注意,待看得清了,她惊魂未定,眸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李氏瞧着她的反应,心下咯噔一声。
却也厉声道:“荷儿,我不是你娘,谁是你娘?你真是太让母亲伤心了!”
“娘,荷儿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您的脸怎么成了这副…”
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月荷没敢明说。
“变成什么样子了?快,帮娘把铜镜拿来。”
李氏一听,倒要看看自己变成何种模样?
“娘,要不您还别看了吧?”
月荷明显地拒绝,怕她娘会受不了如今的丑样子。
“拿来!”
李氏一把将铜镜抢过,看清楚镜中的面容后,眸色骇然,手中的镜子跌落在地。
“不,这不是我,这怎么可能是我呢?不会的…”
将容貌看得最重要的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恰在此时,月安庆的声音传来。
“徐太医快请,内子已经昏迷许久,本官心中忧虑不已,只盼着她早点好起来。”
“老爷,你别进来,妾身过几日就会好。”
李氏很害怕月安庆看到自己如今的脸,夫妻相伴十多年,自是知道他有多喜欢自己的容貌。
“夫人,你中毒了,不让太医医治,你的身体又怎么能好?”
听到李氏的抗拒,月安庆耐心地劝慰着,见她始终不开门,无奈硬闯了进去。
“你…你是谁?”
瞧着床上的人,脸上坑坑洼洼,布满了黑色的圆点,令人作呕,他惊恐地跌坐在地。
月安庆的反应落在李氏的眼里,她心下伤心不已,低声啜泣道:“老爷,我是兰儿啊!”
平日里她这番梨花带雨的模样自是令月安庆心声怜惜,如今却让他避之不及。
月安庆眼中的嫌弃一览无遗,冷声拱手道:“还请徐太医为内子医治!”
他随后也不再看丑陋的李氏,再也忍不住地跨步走出怡兰阁。
徐涛反复探了好几次脉后,眉头紧皱,始终都舒缓不开。
只得无奈道:“夫人这毒来得异常诡异,本官无能为力,还请夫人另请高明。”
“徐太医,你是不是诊错了?你不是医术精湛吗?怎么会解不了?”
李氏惊慌失措,如果他都解不了毒?试问她还能找谁?
徐涛理解她的失态,语气如常道:“本官言尽于此,告辞!”
月荷看着眼前的情况,不免心中有些发怵:“娘,如今连徐太医都无法,您的脸怎么办?”
“荷儿,明日让你舅舅偷偷去外面寻找名医,今日之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李氏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细细地嘱咐着自家女儿。
“李荣,你去查,到底是谁有胆子敢给本夫人下毒?查清楚后将人带来,本夫人定不会饶了她。”
李氏此刻愤怒至极,从来就只有她算计别人。
隐在暗处的李荣低声应是,旋即就消失在怡兰阁。
月荷刚走出怡兰阁,霎时间,她的双手犹如针扎般疼,随后无力地倒在雪地里。
恐惧瞬间占据了她的心间,她顿时失控大喊:“爹,娘,荷儿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