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路过邱家的牲口铺子时,恰好邱掌柜的老婆子王氏在门口磕瓜子。
哎呀,这是一大一小两个傻子吧,咋还把李家的兵马买走了?
王氏眼珠子睁得很大,忽然一拍大腿,就喊住了蓝董思和。
“贵客,我家还有一头病牛,你快去看看,一并买走吧,虽然瘦点,但保证不让你吃亏!”王氏说得口溅唾沫,好像董思和一定会买她家的病牛。
董思和碍着面子,说道:“该买的牛,我们已经买了。现在不需要病牛,以后有机会,再去你家的牲口棚看看!”
“我家的牛虽然瘦,但也比这马可强多了。你们都买这只剩一层皮的马了,咋就不买我家的那只病牛呢?”
董思和:“……”
蓝山泉:“……”
路人:“……”
“那你们等会儿,我把牛拉过来,你们一眼就会看上的。”王氏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卖出她家的病牛。那头牛,病了三个多月了,也卖不出去。现在,它每天只是喝几次水了,多好的草料给它都不吃了。
东盛国的牛,在县衙都有登记,凡是有牛籍的牛,都不允许随便地宰杀。否则,邱家早就把病牛杀了卖肉了。
嗯嗯,这两人肯定好糊弄,要不,他们咋买了李家的兵马呢?
蓝山泉非常奇怪王氏的举动,她倒是想看看,这是怎样的一头病牛,王氏非要他们买走。
于是,她对董思和说道:“大舅,我们就先看看她家的病牛,到底是啥样的。反正,我们看不上,绝对不会买的。她还敢强卖?”
大外甥女啊,人家这就是强卖啊,你没有感到吗?看着山泉那么小,董思和不好意思责备她,只是对王氏充满了怨气。
董思和只能说:“好吧,小山泉想看看,那咱就等着看看!”
“这王氏有点意思,人家不想买,还非要人家看看!”
“做买卖的没有这点厚脸皮,能赚钱?”
“关键是一头病牛,看了你会买吗?”
……
在路人们的小声议论中,王氏真的牵着那头病牛出来了。
看到病牛的那一刻,蓝山泉的眼睛一亮。
别看这瘦牛与病马差不多,但这牛瘦得好啊!它已经把自己瘦成宝了!
“大舅,问问这牛有几颗牙齿。”蓝山泉小声地说道。
“不用问,我亲自去摸。”说完,董思和拉着手中的牛和马的缰绳,走向了那头瘦牛。
“你这牛病得不轻啊!我看看几颗牙齿!”董思和伸出手,摸了摸,九颗牙。
“看来真是个傻子,这头病牛,有多少牙齿又有何用?”一位老太太看不过眼了,小声地嘟哝着,是想善意地给董思和提个醒。
他用手指,对蓝山泉比划一个九。
蓝山泉心中有了数,默默地点点头。
“贵客,看看,我家的牛,不比你们买的那一匹马差吧!”王氏眼眉上挑,一脸骄傲的样子。
“这头牛你想要多少银子?”蓝山泉扬着头问道。
有门儿!王氏心里一动,伸出五个手指:“五两银子。”
噗嗤,噗嗤……
还没等蓝山泉搭话,董思和与路人都笑了。
笑得王氏一脸尴尬。咳咳,要的是有点多。年景不好,一头壮牛才八两。王氏压住尴尬,再次开口:“那就三两!”
“二两!”
蓝山泉的话音刚落,王氏就大声地说道:“成交!”
话落,就把牛缰绳递到了董思和的手中,恐怕他会反悔。
蓝山泉则拿出二两碎银,递给了王氏。
王氏顺手把银子装入袖袋里,又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纸,双方签字画押后,由邱家去县衙给牛办理消牛籍的手续。
契约里还注明了,这是一头已经病了三个多月的牛,随时可能死掉,双方买卖后,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买家都不准退货。
看来,邱家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只是等着找一个冤大头。
而对于这一点,蓝山泉则非常的满意,不由地嘿嘿暗笑。
王氏更是笑得一脸褶子:“小娘子,下次需要病牛,还来我家买呀!”小傻子,呵呵呵!王氏心里一阵得意。
“好的,您家再有这样的病牛,想着还卖给我!”蓝山泉笑眯眯地说道。
王氏:“……”
董思和:“……”
路人:“……”
众人皆懵:“这小娘子,咋还有买病马和病牛的爱好呢?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蓝山泉:“到底是谁傻,我才不告诉你们呢!”
董思和一脸愁容,拉着一头壮牛,一匹病马,一头病牛,走在平安镇,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
当他们路过客来悦门口时,恰巧碰到高掌柜送王郎中出来。
“师父,您咋来平安镇了?”
王郎中刚想回答小徒弟的话,看到了病牛和病马,两眼放光。
他根本顾不上回答小徒弟的话,几乎是迅疾地跑到了病牛身边的。只见他拍拍牛的脊背,又摸摸牛的肚子,最后,又把手伸进了牛的嘴里。
嗯嗯,九颗牙齿!这个小徒弟,可真是福星啊!自己制药正需要牛黄,小徒弟的大舅,就牵回来一头长着极品牛黄的牛。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蓝山泉猜到师父已经知道,这病牛的胆囊和胆管里,长满了牛黄。
她恐怕师父在街上当众说出来,急忙说道:“师父,我有话跟你说。走,到我们租的铺子里去!告诉你一个大大的好消息!”
“徒儿,为师已经猜到了!”
董思和:“……”
这一老一少咋还打起哑谜来了?正好,让王郎中受累,把病马和病牛牵回去。
想罢,董思和就对着王郎中说道:“王郎中,我要拉着牛去装车厢,劳累你把这头牛和这匹马牵回去,中吗?”
“中啊!我非常乐意!”
说完,王郎中笑眯眯地去接宝贝般,先接过了病牛的缰绳。又接过了病马的缰绳。
董思和与高掌柜同时都在琢磨王郎中的那一脸的笑。
董思和不知道他为啥笑,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高掌柜没有认出那头长着牛黄的牛,却认出了那匹病马的身份不一般,那身姿,咋像少东家的汗血宝马?他与几人一一告别,还一步三回头,看了好几次。眼前的一幕,真的应该告诉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