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的清凉面,在肥如县城火起来的时候,刚从无终县赶到肥如县的定远将军李挥,就听打前站的手下说,这几天肥如县兴起了一种叫清凉面的新吃食。
别看李挥人长得粗壮勇猛,对吃食却格外地看重。带兵打仗的时候不讲,凡是不用出征的日子,他都令厨子千方百计改善伙食。这肥如县刚兴起的美味清凉面,他自然要尝尝口味如何了。
县令董守德听说定远将军想吃清凉面,马上安排县丞常和去办。
常县丞在青山村集日就在蓝家吃过清凉面,肥如县城刚出现清凉面,便令管家买了一瓮豆酱和十份清凉面,送给了县令大人。所以,去哪里买清凉面,自然是轻车熟路。
常县丞吩咐一个小衙役去蓝家的谷道粮铺,提前预定三十份清凉面,一瓮大豆酱,两瓮杏仁菜,还有几种青菜,让蓝家早点送到县衙。
蓝天毅刚从自家的马车上跳下来,就看见一个衙役向自己走了过来,不知衙役找自己何事,便站在了自家的门前。
“您是蓝掌柜的吗?”衙役抱拳,很是客气,县衙来了定远将军,这趟买清凉面的差事,他可是要办好啊!
“在下是蓝天毅,不知官差大人有何吩咐?”蓝天毅抱拳答道。
“县衙来了重要的客人,县丞吩咐准备晌午用的三十份清凉面,一瓮大酱,两瓮杏仁菜,还有各种青菜,务必早点送到县衙。”说罢,掏出了二两银子,递给蓝天毅,转身就走。
“大人请留步,要找给您零钱。”蓝天毅见用不了这么多钱,赶忙叫住衙役。
“常县丞吩咐,不用找了。”衙役知道这顿午饭的重要,也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蓝天毅心里了然,还是拿出了几包切好的面条,一小坛豆酱,递给衙役:“这个是在下的一点心意,都是新鲜的,请大人回家尝尝。”
衙役见蓝天毅很是真诚,表笑着接过来了:“我叫刘铁柱,在县衙当差,不要称我大人,我比你年长,就叫你一声兄弟了。蓝兄弟有事就去找我,办不了大事,传个话啥的还能做到。”
“一定,一定!到时候少麻烦不了刘兄。”蓝天毅见刘铁柱没有多少架子,也是个实在人,便再次抱拳,表示恭敬和感谢。
送走了刘铁柱,蓝天毅、蓝文戈和徐大虎一起卸车,时间不长,就把一车的东西搬进了院子里。
刘青花看见蓝天毅,就高兴地告诉相公,昨天卖了三两多银子。全家人晚上吃的也是清凉面,儿子都吃撑着了。
蓝天毅一边听一边看着儿子笑,走过去抱起了儿子。蓝文星最怕父亲让他去练字,忙说:“父亲,我刚写了一张大字。”
“那就去玩一小会儿。记住,不能超过两刻。”文星还小,但蓝天毅在亲自给儿子启蒙。
看见儿子蹦跳着到一边玩去了,蓝天毅就让刘青花找出一大笸箩,装上徐大虎从青山村拉来的三十份切面,搬到车上。又装了两瓮豆酱,两瓮杏仁菜,两瓮杏果肉汤。想了一下,又让文戈搬出了一筐青菜。便让徐大虎赶着牛车,他亲自去县衙送货。
到了县衙门口,被一个小衙役拦住。蓝天毅解释是常县丞定的货,小衙役要去通报,让蓝天毅在一边等着。
这时,刘铁柱正好从外面走过来:“蓝兄弟,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看见刘铁柱,蓝天毅心里轻松了不少:“刘兄,正好铺子里有现成的,我就早点送过来了。”
“走,我带你去后厨。”刘铁柱热情地说道。反正,这趟差事是常县丞安排的,他理应办好。
于是,蓝天毅顺利地把货物送到了后厨。
出来时,又和刘铁柱打了一声招呼。
……
晌午前,蓝家的铺子前又涌进了一群买切面的人。
刘青花在一边卖面条和豆酱,刘茉莉在一边卖青菜。
刘青花的娘亲在后院的厨房,正在给几个人准备午饭。因青山村又送来了很多现成的面条,倒是省了她不少擀面的力气。
正在大家忙活的时候,刘铁柱一路跑过来了,喘着说道:“蓝兄弟,县令让你快去县衙一趟。”
“刘兄,可是蓝家的清凉面出了什么事?”蓝天毅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恐怕第一次给县衙送面条和菜,就出事儿。
“应该不是啥坏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县令大人只是吩咐,让蓝兄弟速去县衙一趟。”刘铁柱接过蓝文戈递过来的一碗水,几口就喝了下去了,拉起蓝天毅就走。
刘青花一脸的懵懂,蓝天毅咳嗽了一声,说道:“县令大人请我去一趟,兴许是好事,你们都该干啥干啥。”
吃客和买面的客人,看着蓝天毅被县里的衙役叫走了,看上去不像拿人,是请他去的,便猜测,莫非,县令也看上蓝家的吃食了?
看来,民间也有智者。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事实上,不仅是县令看上了蓝家的清凉面,而是定远将军李挥也看上了蓝家的清凉面。在刘铁柱来找蓝天毅之前,蓝家的吃食已经入了贵人的尊口。
当用蓝家的蔬菜摆在饭桌上的时候,特有的馨香,便引起了大家的食欲。定远将军表示,今天先试吃一下饭菜,再喝酒。将军说话了,大家自然齐声叫好。
于是,定远将军先夹了面前的那一盘胡瓜拌杏仁菜。看上就是普通的胡瓜,可是,进口却格外的清香。
嗯嗯,这个杏仁菜忒好吃啊!
他又夹了一筷子菘菜炒肉。嗯嗯,这普通的菘菜,咋有如此清鲜的味道。又试吃了两盘菜,大家都不敢动筷子。
“快去叫厨子过来,我要赏厨子!我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啊!”将军发话了,县令马上使个眼色,旁边的侍者马上就去厨房叫来了厨子。
“将军,这就是县衙的厨子王小九。”县令董守德忙介绍道。
王小九不知何故,因为他到县衙做厨子刚一年,很少见到用餐的贵人,不知道那道菜做的不合贵人的口味,吓得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什么,只等着县令或贵人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