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真真刚苏醒过来,身心还是有些疲惫,车厢里的她就又闭上了眼睛。
耳边隐隐约约的又听到了外面丁伯说话的声音。
也许是为了缓解这位丞相大人的恐高情绪,声音压的很低,左真真听得不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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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看这大野村四周连绵不绝的山看着大不相同呢?这边怪石嶙峋光秃秃寸草不生的,那边就丛林密布深不可测的。
静安大师说的那株千年人参真的就在这大野村的山里吗?
可咱们的人这几年已经把山快走完了。至今也没有发现过它的影子。
千辛万苦遇见了的,也只是些百年人参。数量还稀少的两个巴掌就数的过来了。
老奴这心里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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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伯,这里本来就是贫瘠之地。
我这次来,就是因为静安大师测算出了变数,你忘了临来时他的那些话了。
为了夫人,哪怕还是希望渺茫,这次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亲自来走一走。
何况丁新那个一根筋的这么多年了,也该转过弯来了。不为他自己,也要为长江那个孩子着想一下,他们也该回去了。”
听到丁天翼提到了孩子,丁伯心中难过,不由得悲从中来。
“老爷,八年了,夫人昏迷都八年了,老天爷为什么就不开开眼呢?!到如今府里冷冷清清,连个孩子都没有,苦了您了。”
外面又响起了丁伯有些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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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可能感觉自己失态了,丁伯又接着转换了话题,
“老爷,您为何对这个小妇人多管了这些个闲事?
不过老奴也是吃惊,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怎么看着这小妇人长得有一点儿像夫人呢?”
丁伯的话说完后久久才有了回应,
“丁伯,何止是像一点点,这个左真真和夫人年轻的时候有六分像呢?那个时候她刚过门三天,我们就离开了老家。
再说你那时也是刚刚被叔父送到我身边来的,可能记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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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自己被指派到老爷身边,当时的他们都还年轻。
“是啊!一晃十八年过去了,那时您非要叫老奴丁伯,其实老奴才比您大了十几岁而已呢!”
“丁伯,应该的,您是叔父的人,辈分在这里摆着。”
丁伯呵呵地笑了起来。虽是丁家的奴才,但是被主子尊重还早早地就被脱了奴籍,心里还是高兴地。
“老爷,想当年十里红妆,您和夫人郎才女貌,十里八乡的人都羡慕着呢!”
提到当年,丁天翼有了一点触动,感慨道:
“是啊!从小我就父母双亡,若不是大伯、叔父照顾帮衬着,哪里还有我的今日。”
“老爷,您也别多想了,您本就生于世家大族里,虽落魄了但被族亲照顾也是应该。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左真真和夫人如此相像还真是缘分。
如果不是知道夫人根本没有怀孕过,还以为她们就是亲母女呢?!若是夫人醒了一定要让她们见上一面了。”
外面又没有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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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
断断续续的话听得左真真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外面风大,声音时有时无。
什么夫人?什么长得像?什么八年了?她没有听明白都是说了些什么意思。
后来,外面再没有了说话声,只有呼呼啦啦的狂风呼啸吹打得车厢摇摇晃晃。
马车“咕噜咕噜”艰难前进着,不时还传来了马儿的几声鸣叫,似乎是和主人在交流着。
车身摇晃的太厉害,让左真真有些晕晕乎乎,一想到这是走在悬崖峭壁间的山路十八弯上。
又刚刚下过了一场雨,路滑更难行,胆战心惊中立马吓得她倚在车壁上,闭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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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睡了一觉的左真真被颠簸醒了,偷偷往外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快到了没有,毕竟马车比她的小牛车快了许多。
无事她又琢磨起了两人的谈话,
因为左真真听清楚了他们说的一个关键词,人参。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那株千年老参,已经被小七炮制处理好了的。
“哎呀?我的人参呢?”
左真真一想到那株放在包袱里的人参时,激灵一下子心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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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我的包袱还在客栈里呢?”
她一着急伸出的手就触到了身边的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歪头看去,
“是我的包袱?!”
左真真不敢动弹,慢慢地伸手拿过来,在颠簸摇晃的车厢里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没有打开过的包袱,
确定是自己的没错后,她打了开来,见到里面用锦帕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那株人参后,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这株人参可是她和梁南浩用命挖到的。
联络员小七早已经激动万分地告知了她专家们的结论,这就是一株珍贵难得的千年人参呢!
一想到外面两人说的寻找不到的人参,是为了什么人。心里感激着他们的救命之恩,念头一出,却是没有冲动。
心里想着征求一下梁南浩的意见,到时候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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